第四百四十六章 被現實所打敗的男人

  肖燕的老公並沒有在家，而是去上班去了。

  家裡還有一個孩子，剛會走，正在客廳里趴著擺弄著玩具。

  老人家還是挺熱情的，又是邀請我們做的，又是給我倒水拿水果的。

  我讓老人別忙活了，我們這次來就是了解些情況的。

  老人這才坐了下來，我開始向她了解，肖燕吸毒一事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結果老人家告訴我她才知道，要不是我們警察把肖燕帶走，她兒子哭著打電話，她到現在也不知道。

  老人家告訴我他們是鄉下的，老家也不在豫省，是冀省的，他兒子和肖燕是大學認識的，之後工作都在豫省就在這兒買了房子。

  平時只有過年回去一趟，呆不了幾天又會回來了，她總體跟兒媳婦接觸的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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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了點頭又問她，這兒子兒媳婦每年都回去，在家的這段時間她就沒有發現過異常嗎？

  老人家告訴我異常發現了，她就發現肖燕這氣色一年比一年差，在肖燕第一次去他們家的時候，白白淨淨的，雖算不上很俊俏，但也很耐看的那種。

  但近兩年卻不行了，皮膚變黑了，臉上也開始長起了斑，精神也不是特別好，每天都跟沒睡醒一樣，渾渾噩噩的。

  她也為這事問過肖燕，得到的回答永遠都是工作上的壓力，她所教的學校是一個實驗小學，作為老師壓力比較大，每年的優秀教師的評比都不能落下，容易被刷掉。

  肖燕的回答幾乎是天衣無縫，老人家也沒往別處想，要是早知道是吸毒，她說啥也不能讓她持續那麼長時間。

  老人家的情緒還是比較激動的，尤其是在提及兒媳婦吸毒這件事上，更是憤怒不已，求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些賣毒品的壞人給跑了，就是這些人毀了她們原本和睦的家，毀了眾多像她們這樣的家庭，這種人就該用刀去割他們的肉，一塊一塊的直到死。

  連良心都沒了的人還是人嗎？

  毒販子固然是可惡的，我也安慰了老人家不要太生氣，氣壞了身子多不值當。

  我們警方既然介入了這件案子，自然是要給她們一個結果的，任何挑戰法律的行為都不會被容忍。

  老人家點了點頭，表示她這輩子誰都不信，就信警察。

  過多的我們也沒有多聊，由於老人家知道的實在是少，我們只能將注意力放在了老人的兒子身上。

  本來我和胖子是準備先走，等老人兒子下班了在跑一趟，但老人家卻並沒同意。

  她提出自己給兒子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在咋說我們警方也是在為他們家操心，沒有讓我們在白跑一趟的道理。

  老人家雖然年紀那麼大了，也沒接受過教育，但待人方面確是很寬厚的，她是不願給我們添麻煩。

  老人去打電話了，跟兒子提出了警方來了的事，讓他立刻回來。

  裡面說的話我並聽不到，不過卻聽到了老人家很氣憤的道：「你忙什麼忙，你媳婦都進戒毒所了，你還有心思忙，我警告你趕緊回來，別讓人家警警察同志久等。」

  說完老人家便氣憤的把電話給掛了，同時還破口大罵了一句，說上班都上傻了，家都快沒了，還想著上班呢，直腦子都不會轉彎。

  老人發起牢騷那真是沒法說胖子我們倆在那聽的都尷尬不已，又不好意思說什麼。

  好在老人兒子回來的及時，他進來時老人就迎了上去，而老人兒子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說老人太急了吧，這公司根本還不知道家裡的情況，她那麼著急忙慌的，要是讓人家知道了怎麼辦，他還怎麼在公司待。

  老人脾氣也比較火爆，等兒子說完她一巴掌就抽了過去，看的我跟胖子都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接著一陣數落，說她兒子沒用，這媳婦吸毒都不知道，就知道上班，都上成傻子了，錢就那麼重要，連生活都沒了。

  對於老人的數落，男子卻是不敢反駁，只是在那干站著。

  我眼瞅著這樣下去不行，要是讓老人一直數落下去得啥時候才能輪到我們問，這必須得打斷。

  我站了起來，打斷了老人道：「那個，阿姨，能讓我們聊聊嗎？」

  老人家這才停下了嘴裡的話，扭頭看了我一眼，陰沉的表情立刻帶起了笑，她點了點頭告訴我可以，可以。

  隨後抓著自己兒子便來到了我們面前，將他給按在沙發上後，還警告他要老實交代，警方問什麼說什麼，要是不好好說，看怎麼收拾他。

  放完狠話，老人先抱著孩子回屋了，可能也是怕影響到我們。

  畢竟有些問題，老人在我們不好去問。

  等老人離開後，我便跟男人打了聲招呼，問他怎麼稱呼？

  男人告訴我他姓廖，叫廖東。

  廖東，我在心裡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接著安慰了他一句：「你不用太緊張，我們找你來主要是為了幾個問題，你只需老實回答就好了。」

  見廖東點了點頭，我才直奔主題的道：「你作為肖燕的丈夫，對於她吸毒一事應該知道吧？」

  廖東表示知道，我納悶的問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另外再知道後為何不報警，尋求警方的幫助。

  提起這個，廖東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倒是也沒催促他，等他組織語言。

  猶豫了一會兒，廖東才告訴我們，他是在肖燕吸毒一年後才知道的，因為他的工作比較忙，平時不是加班就是出差，在家待的時間真不多，每天回來都已經十一二點了，根本沒有精力和心思去管肖燕，也不知道她每天都幹什麼。

  「在她吸毒的一年內，你就沒有發現過什麼嗎？比如毒品，或者注射的針管之類的工具？」我繼續不死心的問。

  廖東搖了搖頭告訴我沒有，從來沒有，他這個人的性格比較大大咧咧，在細心上邊一直做的都不好。

  而肖燕與他相反，肖燕是屬於那種心思很縝密的人，每次吸完毒她就會把工具都扔了，也不留下任何痕跡，所以他並不清楚。

  想隱藏這些倒是不難，只要肖燕收拾的乾淨，廖東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還有一點我有些不能理解。

  這工具和毒品可以隱藏，但這兒毒癮發作是不會隱藏的，都是隨時出現的，這一天兩天發現不了還能了解，這一年都沒有發現未免說不過去吧。

  難道說三百六十五天的時間，肖燕就沒有出現過一次他在的時候，毒癮發作的情況？

  廖東告訴我們他倒是見過幾次，有兩次是在學校，而另外幾次則是在家裡。

  肖燕毒癮犯得時候情緒很激動，每次都會跟他大吵大鬧，他也曾注意過肖燕，但始終沒有發現過有啥問題，這不得不服。

  廖東說的還算值得相信，他工作太忙，沒注意到肖燕是有可能的。

  就跟我和劉亮，在結婚一開始我對她也是滿不在意的，如果吸毒的是劉亮的話，我估計自己也很難能發現，這沒什麼好疑惑的。

  我又問廖東是在一年後的什麼情況下發現的肖燕吸毒的。

  廖東告訴我是有一次他下早班回來，當時肖燕正在往身上注射毒品，被他逮了個正著。

  當時肖燕解釋是藥物，是她生病的藥物，但廖東又不傻，雖然沒有吸過毒但電視上有很多吸毒人注射毒品。

  他當時就看出來了是毒品，質問肖燕，肖燕又是哭，又是求他的，還拿刀在自己胳膊上劃，自殘，逼的他沒辦法了，只能暫時替老婆隱瞞下來了。

  但也不是白白隱瞞的，他當時問肖燕吸食了多久了，肖燕告訴她才兩個月，他覺得兩個月並不長，毒癮並不大。便要求肖燕戒毒。

  只是他當時不知道肖燕已經吸食了一年，而對於丈夫的要求肖燕也同意了，她願意戒毒。

  為此廖東還專門盯過肖燕几天，不過後來因為工作的緣故出差了一個多月，對於肖燕的看管就減輕了。

  而等他在回來時，肖燕告訴他自己已經戒毒了，他當時也相信了。

  後來對肖燕放寬了心，在加上肖燕每月的工資都在，這吸毒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如果肖燕吸毒的話肯定需要錢。

  這工資沒少，廖東就徹底放下心了，誰成想並沒有戒，直到我們警方將她帶走他才知道。

  胖子聽完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張臉寫滿了不可思議，等廖東說完他便不可思議的道：「你們兩個在一起一年，你都不確定她有沒有真的戒毒？你這丈夫怎麼做的？」

  胖子的責怪是對的，這廖東確實是有些太馬虎了，肖燕告訴他戒了他就信了，這不是傻嗎？

  廖東也很委屈，他解釋，他那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公司給了他部門經理的職位，這齣差的頻率就更多了。

  有時候一出差就是兩個月，甚至三個月，在家的時間一年總共算下來還沒三個月，哪裡知道家裡的事。

  胖子沖他豎起了個大拇指道：「我是真服你，老婆吸毒了，你不趕緊把重心放在家裡，還在工作上，你到底怎麼想的，你跟我說說。」

  廖東被說的有點激動，眼淚都快出來了，說他總得給孩子掙奶粉錢，現在這奶粉多貴，幾百塊錢都不夠吃一個月的。

  肖燕的奶水不好，孩子長那麼大都是靠奶粉，沒有三四萬也差不多，不都得需要他掙嗎？

  還有車貸房貸，他哪敢閒著，他閒著一天這房貸車貸就是問題。

  我看廖東都快哭了，趕緊安慰了他幾句，這胖子也是為了關心他，並沒別的意思，這有了孩子都不容易，養家餬口都是錢，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