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美人酒

  「高明……陛下這是怎麼了，看樣子火氣不小啊？」

  不遠處的座位上，程處亮推了一把上下眼皮正在打架的李承乾。

  「是啊高明，之前看你大挫突利可汗時，陛下的眼角都笑出褶子了。可這才多一會啊，怎麼就有點暴跳如雷的意思了？」

  尉遲寶林看著李承乾也是一臉的擔憂。

  生怕這位小祖宗太過得意忘形，前腳剛剛立了一點小功，後腳就來上一手給臉上鼻樑。

  「沒啥……估計是因為打賭輸了，這會正在罵我，沒事！」

  李承乾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對於李二的惱怒，小傢伙還是有一定心理準備的。

  畢竟這件事的最初，他就不是抱著輸贏的心態去打賭。

  算計了怎麼大的一圈，而且還是算計了一個逮住蛤蟆都能撰出尿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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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讓人家發泄一下，那他這做兒子的，是不是也太不孝順了。

  大唐的元旦晚宴並沒有後世那麼多的凡俗禮節，歌舞昇平，推杯換盞，君臣共飲是其樂融融。

  「噓！大家都靜一靜，聽到沒，那老幾位好像唱起來了。」

  在大唐，君臣同樂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李二這位皇帝不僅能放下身段，與眾大臣把酒言歡。

  更能與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光著膀子豪飲到手舞足蹈。

  一首秦川雄帝宅，函谷壯皇居的詞牌，正被李二陛下和那老幾位唱到了興頭上。

  同時，幾名身材曼妙，舞姿飄逸的美女舞姬，也在跟隨這那首詞牌，在舞池中載歌載舞，相互應和。

  「怎麼又是那些陳詞濫調，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嗎？！」

  「哼！有新鮮的又能如何，就我爹那破鑼嗓子，嚎出來還不都是一個調調。」

  「嗯！寶林說的沒錯。那老幾位裡面啊，也就陛下和秦伯伯唱的還算有點味道。其他人啊……」

  「要我說，尉遲伯伯還算是好的。不知道你們剛剛聽到沒有，程伯伯那一開嗓，就跟夜梟似的，我這身上的雞皮疙瘩啊，瞬間就掉了一地。」

  「喂！高明，不帶這樣的好不好！我爹那嗓門是挺嚇人的，可也不至於用夜梟來比喻吧？」

  「怎麼就不至於了，你聽聽，你在看看，小爺這一身的雞皮疙瘩，還不都是被你爹給嚇出來的。」

  酒宴已經過半。

  那些喝大了的文臣們，一個個的開始在那吟詩作賦。

  武將們則是露胳膊挽袖子，不是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行酒令，就是兩兩一雙的在那吹牛打屁，彰顯自己有多少戰功在身。

  而李承乾這一種狐朋狗友則是聚到了一句，對那些激昂高歌的老幾位，品頭論足。

  歌聲漸漸的告一段落，李二等老幾位又開始坐下喝酒打屁。

  而之前伴舞的那些舞姬，更是如四散的百靈鳥，分散在宴會各處，時而給百官倒酒，時而與百官共飲。

  唐朝的開放程度，讓李承乾是大開眼界。

  他是真的萬萬沒想到，歌舞伴宴這種奢靡腐敗的行為，竟然會出現在大唐這個封建社會。

  「高明……高明……喝多了吧，在那敲什麼那？」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小傢伙微眯著眼睛，手持一根筷子，正在那有節奏的敲打著面前的餐具。

  「哦~沒什麼，自娛自樂，而已。」

  李承乾依舊是微眯著眼睛，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

  「喂！高明！別哼哼了，你快看，嬋娟姑娘好像被長孫沖給纏上了！」

  「哎呦，還真是嬋娟姑娘。高明，快看啊！你的娟兒姐姐，好像遇到麻煩了。」

  「誰？娟兒姐姐……她也來了？」

  李承乾還在那自我陶醉，卻不想兩位損友竟然給他報出了這樣一條猛料。

  「不會吧高明，難道你一直都沒注意——剛剛舞池中領舞的那位，不就是娟兒姑娘嗎？」

  「呃……」

  剛剛的李承乾只顧著自我陶醉了，確實沒太注意那些隨歌起舞的曼妙身姿。

  再說了，人家都是輕紗遮面就算是他真的看了，也未必能認出來，哪位才是他的娟兒姐姐。

  「娟兒姑娘，不知剛剛沖的那首臨江仙，吟誦的如何啊？」

  「如果娟兒姑娘也覺得不錯，就請與沖同飲了此杯。」

  相隔兩張酒桌，長孫沖剛剛小小賣弄了一把。

  本想仗著這首臨江仙的磅礴大氣，與這久違了的嬋娟姑娘痛飲幾杯。

  卻不想…

  「長孫公子才華橫溢，小女子自然是欽佩的緊。」

  「不過還請長孫公子見諒，小女子一會還有歌舞表演，這會是真的不能飲酒。」

  「娟兒姑娘，莫非是覺得沖的這首臨江仙有失水準？那好，沖~再給你換上一首。」

  「舉起小小蠻腰酒杯，男兒豪情撲面風吹。纖纖蘭花指，再為我兄弟斟滿一杯。」

  就在長孫沖還要死皮賴臉的拉著娟兒姑娘，聽他繼續賣弄的同時。

  一首唐人從未聽過的歌曲，逐漸傳入在座諸位的耳中。

  「仰天一笑幹了這杯，漫天星光照亮眼淚，曼妙的舞姿，再為我兄弟旋滿一杯。」

  「美人一杯酒啊，春水向東流。功名利祿，哪如美人酒窩裡的酒。美人千杯酒啊，紅塵何所有。酒杯一碰，美人一笑同銷萬古愁。」

  「好！」

  「好！好好好！」

  「太子殿下！這首歌絕了！」

  李承乾在那唱的陶醉，一眾武將已經聽得是心潮澎湃。

  尤其是程咬金幾個老妖精，那是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可勁的較好。

  遠遠看去，那絕對是活脫脫的一群老流氓！

  「我呸，如此淫詞艷曲，太子他也唱的出口。」

  「這就是傷風敗俗！有辱詩文！有辱詩文啊！」

  「世風日下啊！如此淫詞艷曲，簡直是不堪入耳啊！不堪入耳！」

  與那些武將不同反應的則是，兩名年近古稀的文臣，正一人摟著一名年輕貌美的舞姬，對李承乾的歌詞是大加批判。

  「太子殿下，既然美人的酒如此好喝，就是不知道小女子可有此榮幸，敬殿下一杯。」

  一曲未完，已經有一名相貌十分標緻的舞姬，邁著輕盈的步伐，扭動這曼妙的身姿，主動送到近前。

  「呃……不好意思啊，這首歌是獻給娟兒姑娘的。就是要喝，本宮也要先與娟兒姑娘共飲。」

  完全沒有給這小美女的面子，對著娟兒的方向，李承乾就是遙遙舉杯。

  「李高明，你小子這是擺明了要跟我對著幹嗎？」

  眼看著娟兒姑娘就要舉起酒杯。

  此刻的長孫沖只覺得一股邪火，那是直涌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