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0、玄陣法器
2024-06-11 08:28:59
作者: 焚酒
九里山山勢蜿蜒,幾如一頭蒼古神龍隕落於此,它的神骨歷經千萬年化作這盤亘九里的蒼渾巍峨山脈。
其間古樹林立,翠綠如濤,繚繞著一層縹緲的雲霧,給這片山脈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而在九里山腹地中央源深的溝壑交錯複雜,這裡常年濃郁的霧氣和瘴氣瀰漫,幾乎遮天蔽日,更詭異的腹地里散發著一絲詭異的波動,弱者也罷,強者也罷,只要進入腹地,鮮有人可以獨善其身的退出來。
當然,九里山地處聖鱗族領地邊緣,毗鄰與聖鱗族同樣傳承數萬年的蛟蛇族,而九里山中的密辛也就只有兩族極為資深的強者才知曉一二。
這萬年來,九里山這片充滿了神秘色彩和詭異傳說無疑震懾著兩族,只要兩族的高層才知曉其中的密辛,其中聖鱗族乃是守護九里山為己任的族群,因為他們屬於上古第一神的後裔,守護這裡的秘密才是他們世代相傳的使命。
與聖鱗族相對而立的蛟蛇族則是為了九里山中的那件神器,長年侵犯聖鱗族的領地,想要奪取九里山這片地界,可是兩族領地中央相隔的大河卻讓蛟蛇族始終如願以償,歷經萬年才落得如今的兩族隔河駐守的局勢,但是並不代表蛟蛇族會放棄九里山的那件擁有毀天滅地威能的神器。
……
此刻,天穹漸漸亮了起來,可是霧靄厚重,瘴氣濃烈的腹地內依舊灰濛濛的一片,貯身其中甚至看不到天穹,尤其在此清晨之際,這裡的霧靄越加濃重,視線可見範圍越加捉襟見肘。
進入腹地深處的路上,兩側群山萬壑,地勢複雜。古樹林立,怪石嶙峋,霧靄朦朧,隱約中仿佛一尊尊猙獰的神魔,簡直駭人聽聞,尤其幽谷內腐臭而又透著侵骨冰寒的山風掠過,整座山谷內斷斷續續地響起幽幽嗚咽聲響,讓人頓時不寒而慄,幾日進入九幽之地,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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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幽谷末端,此刻七個身穿黑色長袍,面頰上覆蓋著森森鱗片的男男女女在一片空地席地而坐,他們神情冷漠,瞳孔緊閉,濃郁的血氣在體內機樞各處涌動,身上皆散發著冰冷而龐大的氣息。
他們分開端坐,在空地圍成一個圓弧,手掌平放在膝蓋上,一道道色彩斑斕,瀰漫著古老氣息的紋絡在他們掌心緩緩騰起,由點及面,絢爛耀眼,上升一丈多又突然消失在半空中,七人同符合契,氣息綿長,貫成一線,組合成一個古老的玄陣,磅礴氣機循序漸進的不斷向上拔起,似乎將地底的什麼東西嚮往拔出。
「砰!」
一道沉悶的聲響過後,地面緩緩震動,他們圍坐的中心位置緩緩龜裂開來,地面像是魚鱗一般出現裂紋,只見一顆鏽跡斑斑,五官模糊的黑色頭顱緩緩升了起來。
一時間,凌厲無比的氣機迸射而出,氣機萬千,縱橫衝盪,而且每一道氣機都極其恐怖,一道氣機直接衝破圍坐七人的一人,在胸膛處衝出一個血淋淋的大洞,當場死絕。
剩餘六人瞳孔倏地睜開,寒光森然懾人,布滿鱗片的臉頰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其中一個為首的白髮老者,底喝道:「暫且退走。」
當剩餘六人極速到飛出數丈才止住身形,在他們體內血氣停滯的一瞬間,臉頰上的森然鱗片徐徐退去,其中四男兩女,皆是肌膚褶皺的老人。
其中一個老嫗定定的望著遠處,緩緩道:「現如今毀掉九塊玄陣法器的七塊,看來用不了多久,神器就可以出世了。」
「這柄神器非比尋常,若是可以被咱們的聖王得到,莫說一個小小的聖鱗族,即便是走出這片枯澤之地,普天之下誰還可以與偉大的聖王一戰。」一個眼神炙熱的精瘦老者,一副鷹視狼顧的滲人氣態,握著手掌神往道。
一個眼底含著一絲哀傷的老嫗神情黯然,幽幽嘆氣道:「為了這柄神器,這麼多年以來,咱們蛟蛇族死了多少強者,如果被聖鱗族知曉必定會傾巢而出,咱們蛟蛇族可是有滅族的威脅吶,更何況以聖王的武道造詣,真的能降服了這柄神器?」
六人中看似最為年輕的蛟蛇族強者聞聲後,頓時怒形於色,瞪著老嫗憤憤呵斥道:「巴瀾,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咱們偉大的聖王早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妖皇,只要讓聖王得到這件神器,必將是俯瞰萬族的無上存在,你如此詆毀咱們聖王的雄心壯志,就不怕聖王一怒之下將你直接抹殺了嗎?」
巴瀾心有戚戚然,想要反駁,卻不知該如何說起,一時氣結。
為首的老者不動聲色,側首看了一眼意態闌珊的巴瀾,幽幽吐了一口濁氣,巴瀾所說的又何嘗不是自己心中所顧慮的,為了幫聖王得到封印在九里山地底的神器,蛟蛇族已經付出了太多。
可是萬物有靈,神兵寶器乃是天地奇物煉化而成,不斷沾染主人的血氣和長年累月沾染天地元氣,可以生出靈胎,最後演化成擁有自己意識的器靈,再加上常年沾染殺氣,若是脫離束縛無疑是一尊魔靈,更何況九里山下封印的可是神器啊。
「聖王真的能駕馭得了?」他捫心自問。
就在幾人功成準備退走之時,一行人憑空而降,攔在了六人的身前。
正是白醇正祖孫和聖鱗族諸位強者。
白醇正眼神冰冷,眼睛中紫芒閃爍,身上散發著霸道無比的氣息,感受到地底封印在不斷減弱,沉聲道:「你們這幫混帳,你們解開封印即便得到了那件神器,你們誰又能駕馭?」
「人族?聖鱗族?」
為首的老者驚鴻一瞥,神色冷厲,卻沒有太注意將氣息內斂的聖鱗族聖母,沉聲道:「想不到堂堂聖鱗族竟然與人族這樣卑賤的族群狼狽為奸。」
大供奉與看起來只是一位禍水級別的美婦人聖母對視了一眼,意態平和,卻話不驚人死不休,淡淡道:「他們是人族不假,可是他們體內流淌著尊貴無比的獸神血液,更何況你們私自進入我聖鱗族的領地,這筆帳該怎麼算?」
「呵呵……」
「擁有獸神之血又如何,只要是我們想要離開,你們幾個又豈能留得住?」
白醇正可不是喜歡耐著性子跟他們侃侃而談的主,眼中殺機畢露,沉聲道:「跟這幾個傢伙說什麼,老夫既然出來了,今天不僅要將你們這幾個老糊塗鎮壓了,還得跟你們的狗屁聖王好好理論理論,他如果不表態,老夫就把你們蛟蛇族的傢伙一個個的殺。」
「放肆!」之前那個脾氣暴躁的蛟蛇族強者,通體殺氣瀰漫,瞳孔猩紅的盯著白醇正,一副目呲欲裂的猙獰模樣,如果視線可以殺人,現在的白醇正恐怖死了喝止千百次。
已經容光煥發,恢復如初的白凡臨空踏步走了出來,給了白醇正一個白眼,掃了一眼蛟蛇族的幾個強者,見他們不過九階的武力,淡淡道:「老傢伙,你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這裡就交給我吧,我到要看看他們如何逃走。」
「小傢伙,你口氣倒是不小!」蛟蛇族另外一個老嫗臉上浮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身前,嗤笑道。
「那這裡就交給你了,老夫進去看看。」白醇正朝谷內飛掠而去。
白凡衣袖一抖,九柄通玄劍幾如活物一般飛掠而出,化作一縷又一縷青色光線,以龍離劍陣的玄奧方位列陣,悄無聲息的將六人的氣息鎖住,霎時間,劍陣內浮光掠影,劍氣橫生,隨著白凡修為的再次精進,龍離劍陣內的劍氣愈加凌厲。
而在這時,白醇正傳來聲音:「老娘們,這次恐怕要你我聯手了。」
聖母微微蹙摸,而當她散開氣息的一瞬間,蛟蛇族的六人頓時面露驚懼之色,戰戰兢兢,因為這樣恐怖的氣息只有面對他們無上的聖王才感受到,可見這位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勾人心魄的美婦人的恐怖。
眼前的這位美婦人只有一個身份可以解釋,那就是聖鱗族的聖母!
可是他們誰也不會想到,聖鱗族這位武力和地位絕然的聖母會在今日親臨此地。
以聖母的武道造詣自然可以輕易察覺到,這個人族小輩悄然布下的這座劍陣的玄妙所在,劍氣橫生,氣機串聯一線,近乎渾然一體,即便是她都有些困惑的是,這個劍陣極其詭異,劍陣先是不留痕跡的鎖住蛟蛇族六人的氣息,而後竟然將他們周圍的空間也封鎖住了。
聖母滿意的點了點頭,蛟蛇族有一種極其詭異的秘法,如果不是邁入她這個層次布置下域,封鎖空間,否則根本不能留得住。
「墨禽,你們留下先將他們六人鎮壓,等我與那人重新鞏固了封印,再作處置。」
聖母轉身俯視木岩長老等人,身上散發著驚天氣勢,緩緩道:「木岩你與其他大將前去大本營,咱們聖鱗族的其餘強者現在差不多都到了營帳哪裡,今天也該是時候與蛟蛇族有個結果了。」
「啊!」
聖鱗族幾個強者聞聲後,先是怔然一愣,隨即眼睛中充滿了嗜血的炙熱,手掌緊緊握攏,殺上殺氣濃烈,等了多少年,終於可以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了。
而蛟蛇族的六個強者已經與白凡交手,聖母離開後,木岩也隨即離去,大供奉墨禽極掠而來,直接衝進龍離劍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