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9、兩條鐵索長橋

  枯劍尊者的這座地下陵寢中，一片混亂。

  慘叫聲、求救聲、絕望的咆哮聲……完全混淆在一起，緊接著濃烈的血氣味夾雜在空氣中，散發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凡幾人被劍陣中的劍氣驅趕著，不斷向前移動。

  這時，歐陽上水突然大叫道：「我這裡竟然有一具殘缺的屍體！」

  緊接著黑魔牛應聲道：「主子，俺這裡有一顆人族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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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這時，白凡一腳踩進一灘血水中。

  「歐陽大哥，這座劍陣似乎推搡著咱們饒了一個大圈？」

  被燦爛光霧籠罩的歐陽山水沉默片刻，道：「應該是，我的跟前的這具屍體似乎死去還不到一個時辰，應該是從通道內進入的宗門弟子，可惜實力太弱，被劍氣攪碎了身體，現在完全分辨不出任何。」

  這時，雪劍詫異道：「大哥哥，我發現劍陣陣眼的所在了！」

  陣眼所在？！

  「在哪裡？」

  雪劍一語驚人道：「原來這座劍陣的陣眼根本不在劍陣中，而是在劍陣意外，似乎這並非只是運轉咱們這個劍陣的陣眼，還有其他劍陣！」

  「劍陣外？可是我們改如何破開劍陣的防禦，拔除劍陣的陣眼呢？」

  說罷，歐陽上水提起青紅劍，氣機在體內奔涌，青紅光芒流轉，猛地一記點劍點向劍陣外，砰的一聲，組成劍陣的八柄古劍極速旋轉，一柄古劍重來，直接擋下青紅劍。

  歐陽水上凝重道：「白凡兄弟，我的青紅劍根本無法衝出劍陣！」

  雪劍傳音道：「這八柄古劍組成的劍陣，氣機貫通，渾然一體，想要破開劍陣即便是我們聯手也只能是力所不逮，雪劍倒是有辦法，不過要配合白凡哥哥的細小飛劍。」

  白凡猛地推出一記斷水掌，氣機渾然，剎那改變了數到凌厲劍氣的軌跡，道：「雪劍，我需要怎麼做！」

  「大哥哥，我一會兒同時使用大夏雪龍劍和長明劍，給你撐開一道縫隙，到時候你控制飛劍將劍陣外的那柄懸在陣眼上的劍擊落，想必劍陣也將停止運轉。」

  白凡突然道：「那就直接開始！」

  「嗯！」

  驟然，眾人感受到劍陣內磅礴劍意瀰漫，一束刺眼灼目的白光激射而出，一束烏光衝起。

  轟——！

  雪劍揮動同時揮動大夏雪龍劍和長明劍，發起最強一擊，陡然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響炸響，猶如天雷轟鳴一般。

  「大哥哥，必須抓緊時間，雪劍只能堅持幾息的時間！」

  白凡一語不發，電光火石之間，意念一動，九柄通玄劍化作九道絢麗的光線，激射而出，直接衝出劍陣。

  轟隆——！

  一道沉悶的聲響響起，這座地下陵寢仿佛都在距離一震，霎時間，諸多劍陣停止運轉，燦爛奪目的光焰散去，組成的劍陣的八柄古劍就在這時，也蕩然無存，如同銷聲匿跡了一般。

  歐陽上水見狀登時欣喜若狂，扣腕抵掌，笑道：「劍陣終於散了！」

  與此同時，白凡等人也露出欣然的笑容，而在下一刻，幾人登時目瞪口呆。

  只見這片平坦的地面上鋪滿了殘破染血的屍首，幾乎快要血流成河了，各大宗門的弟子幾乎損失了近半，剩餘的宗門弟子，此刻狼狽不堪，神情僵硬，如同石化了一般，環視著此刻一具具冰冷，殘破的屍骸。

  誰也沒有料到，枯劍尊者布置的劍陣竟然絞殺了如此之多的宗門弟子。

  洛懷柔臉色煞白，細手捂著口鼻，雙眼緊閉，而雪劍則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黑魔牛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平淡氣態。

  白凡古井無波，面無表情，只是與倒吸了一口冷氣的歐陽上水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座地下陵寢的真面目也徹底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之中。

  這裡仿佛一片地下世界，占地廣闊，怪石嶙峋的崖壁上，鑲嵌著無數顆散發著淡淡柔光的夜光珠，將視線隱約照亮。

  眾人此刻圍站在一根插滿殘破古劍的石柱下方，這根石柱足足有十多人環抱那麼粗壯，而白凡的九柄通玄劍此刻也插在斑駁的石柱上。

  這時，白凡意念一動，九柄通玄劍又距離一震，又倒飛回來。

  這時一個毫髮無損的宗門弟子眼神熠熠如光焰在燃燒，似乎動用了某種秘法，遙望遠方，驚呼道：「前面有兩條路！」

  眾人聞聲後，抬頭向前方望去，只見前方一處深不見底的溝壑斷崖邊緣，赫然出現兩條連結不同方向的鐵索長橋，眾人一臉困惑的走向斷崖邊緣，只見斷崖邊緣分別立著兩塊粗糙的石碑。

  一塊石碑寫著「生之路」，另一塊寫著「死之路」。

  一個被劍氣斬斷一條手臂的宗門弟子咬牙道：「已經經歷過一次生死了，這次老子要選生之路，寒樓門的弟子跟我踏上生之路。」

  旋即，寒樓門的斷壁弟子一馬當先踏上了，生之路的鐵索橋，剩餘幾個寒樓門的弟子相互對視了一眼，稍作猶豫，果斷邁上生之路，朝生之路行去。

  眾目睽睽之下，寒樓門的弟子踏上生之路的鐵索長橋後，並未出現發生任何異變。

  剩餘的宗門弟子面面相覷，最後決然邁上生之路的鐵索長橋，他們堅信已然在鬼門關上稀里糊塗的走了一遭，想必這位劍道強者不會在生之路布置更多的考驗，或許無上的劍道傳承也許就在生之路的盡頭。

  黑魔牛眼神炙熱，瞟了一眼還沒有任何動作的白凡，嚅嚅喏喏的輕聲道：「主子，咱們是不是也該儘早上路，不然萬一有傳承寶貝什麼的，都被他們捷足先得了。」

  白凡沒有理會黑魔牛，望向歐陽上水，道：「歐陽大哥，你選擇那條路？」

  歐陽上水兩臂抱在胸前，摸著下巴，沉悶片刻，道：「已經經歷了一次考驗，這次我不想再冒險了，我想選生之路這條鐵索長橋。」

  白凡淡淡道：「我選擇死之路這條鐵索橋。」

  「什麼！」黑魔牛詫異道：「主子，這條死之路絕對危險重重啊！」

  白凡依舊一副置若罔聞的氣態，環視了其他人一眼，道：「你們呢？」

  雪劍懷中抱著大夏雪龍劍和長明劍，兩柄神劍，宛然笑道；「大哥哥選那條路，雪劍都跟大哥哥。」

  黑魔牛低頭斂目的瞄了一眼白凡，小心翼翼道：「主子，俺能自己選嗎？」

  「不能！」白凡望向洛懷柔道：「你呢？」

  洛懷柔神色減緩，臉色依舊泛白，看了一眼兩條截然不同的鐵索橋，咬牙道：「我跟著你！」

  歐陽上水扼腕嘆息道：「白凡兄弟，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凡溫顏笑道：「武道修煉本就是火中取栗，所謂的生之路未必就是生之路，所謂的死之路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歐陽上水猶豫片刻，搖頭道：「我還是跟我們飛雪閣的弟子選擇生之路吧！」

  白凡拱了拱手道：「歐陽大哥，那咱們就此別過！」

  「一路平安！」歐陽上水抱拳。

  隨即，白凡一馬當先踏上死之路的鐵索長橋，雪劍和洛懷柔相繼跟上，黑魔牛狠狠地抽了一下嘴角，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而過了片刻，白凡踏上的這條鐵索長橋突然開始劇烈搖晃，滿鋪的厚重木板驟然崩碎，而在此刻斷崖處已經空無一人。

  白凡以氣機包裹洛懷柔，登時凌空飛渡，雪劍祭出大夏雪龍劍，伸手將黑魔牛扯上大夏雪龍劍緊跟在白凡身後，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前方視線極其暗淡，隱約有一處虛空在緩緩波動，這條鐵索長橋直接深入蠕動的虛空之中。

  ……

  與此同時，北莽雪國的各大宗門有諸多強者飛上鄂玉山脈，在山脈深處的盆地落下，其中不乏有各大武道宗門真正的年輕天才，氣息渾然，器宇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