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白袍金刀
2024-06-11 08:17:48
作者: 焚酒
直到白凡和李如山走遠,街道兩側的人才如釋重負。
他們沒有想到那個曾經整天掛著笑臉,對所有冷嘲熱諷置若罔聞的白家廢物,在紫陽學院待了六年後,竟與之前判若兩人,出手更是老辣陰狠,現在想想都不由的心驚肉跳。
一個枯瘦如柴的老乞丐懷裡抱著一隻破碗,嘿嘿傻笑道:「活該!都活該!……」
難兄難弟二人停在一座巍峨廣亮的朱漆大門前,一張古老的烏木金絲大匾橫在門庭上方,氣勢恢宏的刻著『白家』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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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漆大門內走出一位枯槁老者,面含溫厚的笑容,道:「小凡,這麼快就回來了。」
「林伯!」
白凡囑咐林伯將李如山帶到自己的那座小院,孤身一人前往正堂去見大伯白甲元。
疾步穿過走廊,丫鬟,奴僕見到白凡後依舊會畢恭畢敬的躬身,然後不溫不火的喚上一聲:「少爺」。
他們的這個少爺從小奇經八脈盡斷,白家千年以來第一廢物,可家主白甲元對他卻疼愛有加,在家法苛刻的白家沒有一個惡奴敢在背後嚼白凡的舌根子,以前有過一個被活活吊了七天七夜最後慘死,最後這個廢物少爺成為白家的禁忌話題。
大膽逾越雷池者死!
白甲元身高七尺,肩寬胛厚,此時一裘樸素黃袍貯身在正堂門庭前愁眉不展,心思頗重。
「大伯!我回來了!」望到大伯白甲元白凡不由的加快腳步,欣喜的喊道。
一家之主白甲元豁然回首,看到白凡後,臉上的陰霾登時煙消雲散,浮出一個溫顏笑臉,當白凡臨近後,感受到他體內波動的氣息,白甲元登時目瞪口呆,吃驚道:「小凡,你的奇經八脈修復好了?」
他一副燦爛無邪的笑臉,重重點頭。
白甲元欣喜問道:「之前林伯回來說你去聖虎祠見老祖了,難道是老祖出手……」
白凡輕輕搖頭,拽住白甲元的手臂,歡喜笑道:「大伯,進去說。」
「唔?」
老祖是否出手?白甲元心中驚疑未定就被白凡拽入正堂。
從白凡記事起,父親白青峰就一直在苦苦尋找修復自己的斷脈的法子,最後在七年前背著一柄長槍離開承武鎮,留下一紙書信說是找不到修復斷脈的方法就永遠不會回來,這麼多年來大伯白甲元一直擔當「慈父」的角色,甚至堂兄白飛虎因為侮辱自己還遭受過大伯的毒打,而承武鎮紈絝如何欺辱白凡,白甲元卻從不過問。
白凡沒有對白甲元隱瞞什麼,將自己的聖虎祠的離奇境遇竹筒倒豆子全部告訴白甲元。
過了半個多時辰,白家正堂傳來白甲元久違的爽朗笑聲。
白甲元兩眼發光,興奮無比,再次問道:「小凡,老祖說你再生的氣運是什麼?」
白凡嘿嘿笑著,道:「聖龍吞天,至尊氣運。」
他面含燦爛笑臉,不厭其煩的一問一答,這已經是大伯第五次詢問了。
林伯氣喘吁吁的朝正堂跑來,額頭上冒著細汗,臉色泛白。
「林伯,你這是怎麼了?」
林伯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涼茶,額頭上布滿了愁雲慘霧,稍作歇息,問道:「小凡,你是不是把石家小兒的腿打斷了?」
令林伯不解的是白甲元聽聞後,不僅沒有怪罪白凡反而笑逐顏開,道:「打的好!打得好啊!」
林伯皺眉不解道:「甲元,你不是說咱們現在韜光養晦期間暫時不招惹承武鎮的幾大家嗎?」
白甲元眼底閃過一抹寒光,道:「這麼多年他石家小兒多次欺辱小凡,小凡今天就是殺了石家小兒也絕不過分!」
林伯聞聲後霎時愣住了。
白甲元側首說道:「這麼多年石家小兒欺負你,你不會怪罪大伯吧!」
白凡手指摩挲著,皺了皺眉頭,這些年大伯對自己的遭遇不聞不問也深感困惑,只是搖了搖,並未多問。
白甲元撫摸著他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大伯不出手是為了你好,我白家人可以忍辱負重,臥薪嘗膽,但絕對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大伯的用心良苦你以後會明白的,你先回去,剩下事情交由大伯處理。」
白凡猶豫片刻,隨即走出正堂。
林伯對白甲元的一反常態,困惑不解,剛要張口詢問,白甲元霍然起身,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氣,沉聲道:「承武鎮這幫烏合之眾真以為我白家不發威就成了病貓?」
夤夜,月黑風高,最是殺人夜。
白凡把石家小兒石凌的腿打斷,對家世煊赫的石家來說無異於一種恥辱。
半夜時分,石家側門悄悄走出大批身穿黑色勁裝,手握長刀的武者,這些武者武道資質平庸無法加入武道宗門而自甘墮落成為石家的打手,賺取一筆不菲的佣金養家餬口。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石家派出來的大批武者翻牆而入,石家計劃連夜痛擊白家,以此警告白家,這承武鎮石家的威嚴絕對不容褻瀆。
十五名武者全部翻入白家的高牆內,發現偌大的白家竟沒有一道人影,氣氛儼然詭異。
就在十五名武者心裡躊躇,舉棋不定時,一裘黑袍中年男子赫然出現,手裡握著一柄三尺長的金刀,信步走來。
「王猛,看來石家對你不薄,竟能讓你一個開竅境的高手親自出馬!」
王猛是一個身體消瘦的中年男子,手裡藏著兩柄短劍,看到此時此刻鎮定自若的白甲元時,心中登時波瀾起伏,顯然白家已經預料到他們會來,石家家主石浦或許不會在意這個落魄的白家,可王猛卻不敢小覷,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白家主,放過我這些兄弟,我王猛留在這裡任憑處置!」王猛臉色冷峻,堅定說道。
「王猛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咱們還沒開戰呢你就求饒了。」其餘人納悶不解。
「住嘴!」王猛低喝道。
白甲元談笑自若,輕笑道:「王猛,你倒是有幾分玲瓏心思,不過我白家的高牆可不是石家的狗洞,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石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真以為我白家沒落到如此不堪。」
白甲元淡淡的哼了一聲,「殺!」
唰——
無數雪白色的身影從白甲元身後飛躥出來,清一色的白袍,金刀,頭戴著雪白色的白虎猙獰面具。
這一個個白袍金刀可是白家精心培養出來的死侍,他們武道天賦雖不是千里里挑一,但絕對是百里挑一,每一個白袍金刀死侍從小生活在白家,修煉白家珍藏的呼吸法,武技。
白家雖然沒落,可是這樣可怕的底蘊並不是在承武鎮作威作福的井底之蛙可以媲美的。
鏘!鏘!鏘!……
一時間殺戮起,刀光劍影,火星飛濺,撕心裂肺的怒吼聲響徹整個白家,場面血腥而又混亂。
看到一個個石家武者倒地,王猛手握兩柄短劍,登時整張面孔扭曲了,暴喝:「白甲元!老子殺了你!」
白甲元身上氣勢暴漲,長袍鼓脹,手中金刀耀眼,光芒明滅,一刀劈下,速度快到了極致,咔擦一聲竟將王猛生生劈成兩半,血水噴涌而出。
王猛死不瞑目,至死都沒看清楚白甲元如何出刀,王猛自認為在承武鎮以他開了二百個靈竅的開竅境修為,自問無可與其攖鋒,萬萬沒想到的白家果然臥虎藏龍,竟被白甲元詭異一刀直接活劈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石家派出的十五個武者盡數慘死在白家危牆之下,沒有一個活口,全部都是抹脖子瞬間死絕。
「家主!」
二十個白袍金刀死侍整齊地單膝跪地,面朝白甲元,微微躬身,動作有條不絮。
白甲元負手而立,仰望夜空,喟然長嘆,並沒有因為將石家派出來的武者盡數殺死在高牆之下而沾沾自喜,白家上一代家主帶領族人逃出純陽城在半路上被人斬殺,白家崛起的重擔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白家血脈之力雖有復甦的跡象,可振興白家又何其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