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打包票
2024-06-11 08:09:10
作者: 夜央
「大伯,等咱們一起把眼前這些事解決了,我想找您談點別的事。」白紫蘇很認真的說道,那澄澈如泉的水眸,可謂超凡脫俗。
「姑娘,今天我兒子們打了金公子,想必也是在南坪村混不下去了,所以,這事也解決不了了,你有什麼話就儘快說,說完了,就回家吧,唉。」江東裕嘆了口氣,滿臉的血污,眼神儘是失落和絕望。
「大伯,你這話,我不能贊成。」白紫蘇很堅定甚至有點倔強的說道。
「姑娘啊,你不了解,金玉堂金公子的爹是我們南坪村的村長,金無憂,他們家財大氣粗,在縣城裡還有親戚做官,沒人敢招惹的,其實我們南坪村的人,哪一個不是對他們金家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啊,但是,我們惹不起啊。」
江東裕說完這番話,已然是老淚縱橫了。
白紫蘇蹙了蹙秀氣的眉頭,追問一句,「什麼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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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說,有人說是金無憂姨娘的表叔的堂哥,也有人說是金無憂姑奶奶的表哥的舅外甥,反正說什麼的都有,總之,民不跟官斗,我們這些窮人,給人家種地得一些吃食,現在把金主得罪了,以後是吃不上飯了。」
江東裕神情異常的沮喪,絕望的老淚縱橫。
「如果是這樣,我自有辦法,大伯,你不要這麼氣餒嘛,你家這麼多的兒子,這麼有利的資源,您怎麼能浪費掉呢?再者說了,誰天生的就得受人奴役,誰天生就是做牛做馬,操著偷金條的命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啊?」白紫蘇巴拉巴拉一番說辭。
江東裕聽的一臉蒙圈,完全聽天書,但是有一點他聽明白了,這丫頭講的簡直跟造反差不多了。
可是如今想想,要麼就是他一家老小背井離鄉,當然,就算是背井離鄉那也得是金家官府的人沒抓到他們,不然就是死路一條;要麼就是被金家整死,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為了活下去,拼一把倒是也可以,反正也是一死嘛。
與其悄無聲息憋屈的死去,不如轟轟烈烈冒險的活著。
「可是姑娘,這事——」江東裕似乎有口難言,一輩子就算是做夢都沒想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完全是趴在玻璃窗上的小蚊蟲——前途一片無限光明,卻發現根本無路可走。
「大伯,具體的細節,咱們回去了再說,先把眼前這事給解決了,以免留後患。」紫蘇很霸氣的說道。
江東裕看著這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心中狐疑萬分,這姑娘根本就不像是媒婆口中所說的一般,更跟白郎中的媳婦兒說的不一樣。
思來想去,江東裕作為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也沒能理出個思路來,最後他似乎恍然大悟,難道是他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感動了上蒼?再或者,老五離家這麼多年,老天爺可憐他和老婆子這一雙老人,所以上天掉下個神仙女?
那邊的豬嚎狼哭的聲音終於從刺耳變得沙啞,變成了小聲的哼哼和告饒了。
這一群人簡直和炸了鍋一樣,拍手稱快,似乎壓抑了許多年的怒火就在剛才的功夫,全部發泄出來,心裡無比暢快。
看到此情此景,紫蘇那嬌俏的粉嫩小臉浮上了一絲狡黠的笑意,櫻桃般紅嫩的小嘴兒抿了抿,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弦外有音的說道,「姓金的,我知道,出了這個地方,你回去之後,定然是找人來跟我們打架,不過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敢這麼想,老娘有的是功夫和手段等著你。」
金玉堂抱著頭,那亂糟糟的頭髮上,沾滿了塵土和枯枝敗葉還有草屑,像極了破敗的鳥窩,灰頭土臉,鼻青臉腫,相貌實在是滑稽的厲害。
紫蘇從金玉堂的眼神中就看出來了,這小子是個記仇的小人,這筆帳恐怕沒那麼容易的算清楚,但是,既然走出了這一步,那麼必然要為以後的路鋪平了,不然,今天這一出就算是到頭了。
「小賤蹄子,你們給老子等著,老子會讓你們後悔出生!」金玉堂抱著頭踉蹌的鼠竄,當然,他的跟班兒也毫無例外的跟著他抱頭鼠竄。
紫蘇抱著雙臂,十分傲嬌的盯著金玉堂,鄙夷的眼神,輕蔑的神態,活生生的一副下次再讓老娘見到你,打到連你親娘都不認得你!
「解氣!真他娘的解氣!上次金玉堂欺負我老娘,我只能跪地上求饒,他卻越打越凶!」
「就是!上次他帶著人搶了我們家的小牛犢子,我媳婦兒去攔著,竟然拔我媳婦兒的衣服!老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終於不窩囊了,前年那王八犢子把我們家一袋糧食全部搶走!」
「我二叔都被他的那些狗腿子打殘了!二嬸那麼大歲數,居然被他們那幫沒有人性的畜生給X污了!」
眾人的情緒似乎很高漲,很過癮。
然而,就在這時,紫蘇清了清嗓子,那凌厲的眼神掃了一眼人群,不遲不緩的說道,「今天,打了金玉堂,大家人人有份,我恐怕,以後咱們大家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紫蘇這句話一出,眾人突然感到頭暈目眩了,確實如此,剛才一頓爽,這會兒想想,要是回到了南坪村,金玉堂帶著家奴和獵犬來找茬,那豈不是死路一條?
頃刻之間,眾人可謂後悔不已,就差捶胸頓足了。
「我想跟大家說的是,如果大家想過點太平日子,那麼最好咱們行動統一,現在先組成小隊,只要金玉堂帶人對任何一家人不利,那麼,大家必須齊心協力,必須不能讓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聽完紫蘇的話,大家開始小聲的嘀咕,議論紛紛。
「如果,我是說如果,大家想過上好日子,那麼,請跟著我的路線走,我保證你們快則半年,慢則一年,絕對過上好日子。」白紫蘇說話的氣勢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被逼到了浪尖風口,這些莊稼漢子似乎也別無他法,只能暫時應承,可是,他們心裡都在懷疑,如此稚嫩的一個丫頭,說話能相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