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調包

  我這才意識到，人家兄弟兩個商量事情，我在這裡似乎是有點不太合適，不過崔輝這話都說出來了，我要是再迴避，感覺更不合適，只能繼續給兩人倒酒。

  崔輝既然把肖勇比顏查散，想來是拿自己比白玉堂了，只是，這個比方不太吉利吧？

  我小時候聽過那個評書，白玉堂為了好兄弟顏查散，三探沖霄樓，最後被困銅網陣，亂箭射成了刺蝟，死得老慘了。

  我趕緊拉崔輝，讓他打個別的比方，古代那麼多清官和俠士，比方誰不行啊，小白結局不好。

  結果崔輝白了我一眼，非跟我說白玉堂三探沖霄樓其實沒死，只是失蹤了而已，是後來有人續寫《小五義》的時候，狗尾續貂，給人家寫死了。

  還非說原本《七俠五義》里，白玉堂後來又出現了，書生家裡就有原本的，是清朝初年的老書，絕對比《小五義》里寫得靠譜。

  我也懶得跟他抬這個槓，一本小說而已，又不是真實歷史人物，你說沒死就沒死唄。

  只是，你當時跟著書生不是整天種菜嗎？還有時間看小說啊？白天種地，晚上看小說嗎？

  不過再想想，這樣也挺不錯的，把一個禍害江湖的大殺星，給改造的滿身俠義精神，書生確實非常人也。

  崔輝問肖勇到底有什麼事，肖勇就直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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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輝，你還記得我查的那個賭壽場嗎？讓人用壽命做籌碼，在賭場裡進行賭博，贏了可以拿走真金白銀，輸了只需要簽字畫押，減壽幾年就可以了。」

  崔輝說：「當然記得了，你不就是為了調查那個賭壽場，查到袁貴胄是背後的大老闆，把袁貴胄給辦了，才得罪袁遮天，惹上這場官司的嗎？」

  「世人皆有貪念，尤其是對金錢的貪慾，而賭博又會最大限度地放大人的貪念。」

  「壽命雖然是一個人存在的根本，可普通人往往對壽命沒有直觀的感覺，尤其是一些身強體壯的年輕人，總覺得健康、壽命這種東西是最廉價的，是可以隨意揮霍的，只要能活得快樂逍遙，多活幾年少活幾年，沒有什麼大不了。」

  「當他們發現不值錢的壽命，居然可以換真金白銀的時候，更加不知道什麼才是自己最該珍惜的。從三天五天，最後賭到十年八年，甚至連自己生命最後一天都要拿出來拼死一博，最後直接倒斃街頭。」

  「這樣的地方，遇到了就得立馬搗毀，讓他們多在中土大地上存在一分鐘，都是我們不夠尊重生命。」

  肖勇點頭，道：「沒錯，賭壽場確實是不該存在於中土大地上的東西，可是，你知道他們拿走的那些壽命，後來都去了什麼地方嗎？」

  崔輝立馬來了興趣，趕緊問道：「那些壽命都去了哪裡？總不可能是加在袁貴胄自己身上了吧？」

  肖勇笑道：「當然不可能了，活人如果可以用這樣的方式為自己延壽，那這世道還能了得？得有多少人為了多活幾年，去吞噬別人的壽命？」

  「不過，活人雖然不能通過這種方式為自己延長壽命，可死屍卻能通過這種方式得到好處，他們從那些人身上抽取的壽命，都是用來祭煉一具屍體的。」

  「那屍體通體漆黑，具體為什麼能吸收活人陽壽我也不清楚，本來我是想帶回去讓九靈問屍的，可遭到了權利部門的阻撓，以保護涉案重要物證為由，把屍體收進了鎮妖塔。」

  「後來又說有相關部門正在對屍體進行保密研究，非但不批准我提走屍體，甚至連查看都不讓我查看，一直到賭壽場的事情結案，他們都沒有再讓我看到那具吞壽黑屍。」

  「再後來，就發生了剝皮女屍案，我自身難保，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再管吞壽黑屍，不過我還是通知了鐵衣，讓他一定幫我盯著那具黑屍，就算沒辦法撈我出來，也一定不能讓圖謀不軌之人拿走那具黑屍，否則賭壽場的事，很可能會再次重演。」

  「鐵衣也確實盯住了那具黑屍，我恢復職位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馬去鎮妖塔查看黑屍，當時屍體確實還在，就是我親自從賭壽場起出來的那具。」

  「可當我辦好手續，接管屍體的查看調用權限後，卻發現屍體已經不在了，確切的說，是屍體已經被調包了。」

  「鎮妖塔里的確實也是一具黑屍，死亡年限，死亡狀態，屍體類型也都跟之前那具黑屍一樣，可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具屍體絕對是沒有吞過陽壽的，賭壽場裡那具黑屍，被他們用一具普通的黑屍換走了。」

  崔輝再次聽得眼睛都直了：「連鎮妖塔里的屍體都能調包，這到底是幫什麼人？就算有內鬼，想破解鎮妖塔的重重禁制，偷偷調換掉一具屍體，也絕非易事，他們怎麼做到的？」

  「總不可能，連獄長都被他們買通了吧？」

  肖勇說：「具體情況現在還不清楚，我跟鐵衣溝通過這件事，鐵衣的意思也是說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聲張，就當沒發現屍體已經被調包，暗地裡悄悄找人仔細查訪，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現在鎮妖塔內部是否有人被腐蝕，具體有多少人被腐蝕並不清楚，謹慎起見，還是找系統之外的，絕對可靠的人來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想來想去，還是找你最合適。」

  崔輝低頭擺弄著桌子上的酒杯，道：「鐵衣知道你找的人是我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需要我幫忙做什麼，只要你一句話，不過鐵衣從來就沒看我順眼過，我插手這件事前，你最好先跟他打個招呼，免得鬧了誤會，到時候大家都麻煩。」

  肖勇笑道：「我當然已經跟鐵衣溝通好了，其實鐵衣對你沒那麼大成見，雖然因為風華的事，一直跟你過不去，可你的能力他還是認可的。」

  「鐵衣說了，只要你能把黑屍追回來，不但有協助六扇門辦案的所有應得獎勵，風華的事也可以一筆勾銷。」

  崔輝直接就站起來了：「真的？那被調包的黑屍在哪個鎮妖塔，我現在就去調查？」

  肖勇剛要說話，房間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我因為角度的問題，看不到踹門的是誰，崔輝朝門口看了一眼，嗖得就躥我身後去了。

  我瞬間一臉懵逼。

  老闆，你這啥意思？就算你現在傷沒好全，遇上事兒了，你也不能往我身後躲吧？

  你可是崔輝呀！你丟得起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