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的人誰敢動
2024-06-11 07:05:54
作者: 月莫
晴空其實是個膽小的丫頭,如今在涼州城更是萬事小心翼翼,又怎麼會和人起了爭執,月無雙微微皺了眉,加快了步子。
只是晴空剛走到樓梯轉角,便聽到一聲啪的一聲,緊跟著是一聲清脆的玉飾落地的聲響。
月無雙已經走了下來,看著晴空正蹲在地上,面前是一隻已經碎成了兩半的玉鐲子。晴空面前,站著個穿著華麗的女子,正用倨傲的神色看著她。女子身邊也跟了丫頭,穿著打扮俱是不差。
門口站著的兩個侍衛都進來了,可顯然是認識這女子的,不好干涉,只是站在一旁,面有難色。他們只是侍衛,這又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也不好貿然出面。
月無雙看了眼霍景良,霍景良忙道:「啊呦,這位不是紀王府的徐側妃麼,徐娘娘您怎麼來了,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贖罪贖罪。」
紀王,那不就是四皇子靳少炎,他的母妃正是樓芳的靠山華妃。
看的出霍景良在涼州城還是有幾分面子的,徐側妃剛才面對晴空時的態度可謂傲慢之極,如今卻還客氣了一下:「霍老闆客氣了,知道你忙,我來看看你這裡又進了什麼新鐲子沒有。」
「有,有。」霍景良此時面上堆著笑,一副阿諛的商人樣子,和剛才樓上嚴肅的樣子判若兩人:「來了不少好東西,這次的玉鐲子都是晶瑩剔透的,配娘娘的風姿身段最是合適。」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徐側妃笑了笑,然後眼神一轉,落在晴空身上:「剛才確實看了一個不錯的鐲子,可惜被這不知道哪裡來的野丫頭打壞了。霍老闆,你這可是涼州城最好的首飾店,不要是人都放進來。」
霍景良還沒有說話,月無栓已經緩緩的邁步過來,聲音冷清的很:「晴空,發生什麼事情了?」
晴空正拿了地上碎了的鐲子,似乎想將它們歸攏起來,打磨出來的玉器雖然圓潤,可一旦裂開便有了尖銳的鋒芒,將她的手刺傷了,染了半手的紅色。
聽到月無雙的聲音,晴空抬起頭:「娘娘。」
小丫頭不知何時已經是淚流滿面,而且臉上有一道浮腫的手印,還有幾道血痕,看樣子,似乎是指甲抓的,剛才那一聲響,便是被這徐側妃打了一個耳光。
月無雙這人一向護短,自己的手下,錯了也輪不到不相干的外人去管。更何況晴空是烏河國小公主的丫頭,如今她不在了,留下這麼個丫頭託付給自己,自然更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發生了什麼事?」月無雙按住心裡的火氣,淡淡的道。
「我剛才在等娘娘的時候,看中一個鐲子。」晴空抹了抹眼淚:「我剛拿到手,這位娘娘就進來了,也看中了這個,然後我只是猶豫一下……」
這鐲子似乎對晴空有特別的意義,手上雖然被扎破了血也不捨得放著,將碎成三半的玉捧在手裡,強忍著忍的身體都有些顫抖。
「娘娘?」許徐側妃道:「你是哪家的娘娘,我怎麼沒見過你?」
月無雙撫了撫晴空的肩做安慰,道:「聽說,你是四皇子的側妃?側妃也不過是大戶人家的妾,宮中有規格的宴會都沒有資格參加,自然,你也不會見過我。」
一句話,霍景良瞬間明白自己的主子是個什麼性格的人了,也是,雖然不曾相處,但夜月盟的女首領,就算龍游淺灘,也不會改了一身傲骨。
涼州城裡雖然有身份的人多,但宮中的娘娘是不可能私自出宮的,其他能被稱為娘娘的人,要麼是幾位皇子的妃子,要麼是上一輩皇叔的妃子,但那些大部分徐側妃都是認識的,唯一不認識的,也怕只有這個新嫁入皇室沒多久,還沒來得及來往的月無雙了。
一個準確定位不屑一顧的妾,讓徐側妃頓時便怒了,雖然側妃也不是正室,但比妾的地位還是要告上許多的,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家,何況還是皇子的側室,還從沒誰敢用如此不屑的語氣對她說過話。
「這位娘娘的口氣還真大。」徐側妃咬了咬牙:「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寧王妃月無雙。」月無雙突然微微一笑:「說起來,以前華妃娘娘送給六皇子一個姨太太,前日我看她不順眼,叫人送回四皇子府上了,後來忙著也忘了問,不知道這事情徐側妃知道不知道,那姨太太,可平安回去了吧。」
將樓芳送回去的事情自然是打了華妃的臉,可月無雙連淑妃的臉都敢打,難道還在乎一個華妃麼?更不會在意一個徐側妃了,若非是正巧碰上,那是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的。
「原來是你。」這下徐側妃也明白過來了:「你就是烏河國的公主?」
「不錯。」月無雙道:「如此看來,你聽過我的名字?」
「烏河國的公主,自然聽過。」徐側妃打量了一下月無雙:「不過確實是沒有機會見到,如今一見,果然是個美人,不比六皇子府里的其他侍妾差。」
要說冷嘲熱諷,唇槍舌戰,能在王府後院立足的女人沒一個是簡單的,當然月無雙也不比誰差。可她能稱霸一方靠的可不單單是口舌之利,夜月盟無人能撼動的首領之位,那是真刀真槍,奇謀詭計拼出來的。
懶得理會徐側妃言語中的嘲諷,月無雙真的沉下了臉:「四皇子和六皇子都是皇子,平起平坐,而我是正妃你是側妃,也就是說,你無論如何是比我低一等的,你傷了我的人,今日道個歉,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計較。」
「讓我跟這丫頭道歉?」徐側妃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連晴空也驚呆了,瞪大眼望著月無雙。
「娘……娘娘……」晴空喃喃了一聲,在月無雙的注視下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她知道月無雙骨子裡是硬的,但絕不衝動,有時候還有些陰狠,看不得她被欺負是一方面,但若不是有其他的目的,該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