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他真的敢拔刀

  王虎並不是什麼武道高手，甚至都沒有什麼修為，被顧斬踢了這一腳，當場就口吐鮮血，想要說話，卻根本說不出來，嘴裡的鮮血堵住了嘴。

  同一時間，

  「掌柜的！」

  「掌柜的……」

  「兄弟們，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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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鼠軒里一大群江湖漢子都准動了，霎時間，氣氛變得十分低沉，而那一眾錦衣衛則是直接抽刀出鞘，

  「停下，停下……」

  王虎用力噴出一口鮮血，急忙大吼著招呼著白鼠軒那些江湖漢子，一邊又踉踉蹌蹌的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蒼白的臉上依舊還扯出一縷笑容，望著顧斬說道：「顧大人要搜查，小的哪裡敢阻攔，大人請便……」

  顧斬掃視了一眼那些義憤填膺的白鼠幫江湖漢子，冷哼了一聲，招手道：「給我搜！」

  就在這時候，

  大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住手，錦衣衛辦事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

  顧斬微微眯了眯眼睛，緩緩轉過身，就看到百戶高君帶著一隊人走了進來，同行的還有一個千戶所的百戶和兩個參事，都是高官。

  高君氣勢洶洶的走進來，呵斥道：「誰允許你們這麼胡來的，錦衣衛辦案是講究證據講究流程的，你們……」

  然而，顧斬直接沒搭理高君，看了看他身邊的一眾錦衣衛，沉聲道：「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本官的話嗎，給我搜，掘地三尺的搜！」

  「住手！」

  被顧斬直接無視，高君勃然大怒，怒呵道：「顧斬，你什麼意思，沒聽到本官的話嗎？」

  顧斬微微招了招手，一旁的陳飛立馬心領神會為顧斬搬來一把椅子放在身後。

  顧斬緩緩坐下，翹起二郎腿，手裡端起一杯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輕笑道：「原來是高大人啊，我還以為是街上的野狗在亂叫呢！」

  「豎子！」

  高君臉色陰沉，怒聲道：「你敢藐視上官？」

  「行了，大吼大叫的像什麼樣子，」顧斬用茶杯蓋子輕輕撥弄著茶葉，說道：「高大人，要擺譜，你來錯地方了，這裡是南城，輪得到你一個西城百戶來指手畫腳嗎？」

  高君怒聲道：「豎子……」

  「豎你爹呢？」顧斬微微抬了抬眼皮，說道：「辱罵同僚，信不信我告你一個尋釁滋事罪？」

  高君氣惱道：「你……」

  他話沒說完，就被一個千戶所參事給攔住了，那參事看了看顧斬，說道：「顧總旗，本官乃是千戶所參事楊威，奉羅千戶之命而來協助貴所調查處理南城大亂之事！」

  顧斬瞥了楊威一眼，嗤笑了一聲，說道：「果然是你們千戶所的人在搗鬼啊，怎麼？想趁古百戶不在，來斷他後路？」

  「顧總旗，」楊威臉色陰沉道：「你乃是錦衣衛官員，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別什麼話都說，千戶所有權管理下屬百戶所，如今滿城……」

  「行了，」顧斬緩緩喝了一口茶，說道：「就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南城發生的事情，不就是你們千戶所在背後指使的嗎？今天我顧斬就把話撂這了，

  你們想趁古百戶不在來清理南城百戶所，門都沒有，要麼你們弄死我，要麼就有多遠滾多遠！」

  楊威臉色一沉。

  一旁的高君怒呵道：「顧斬，你少在這裡胡攪蠻纏，千戶所和府衙都已經接到多起報案，你南城百戶所不作為，如今暫由我西城百戶所和千戶所代理，如今滿城這麼亂，你還有什麼理由尸位素餐？」

  「亂？」

  顧斬看著高君嗤笑了一聲，說道：「南城什麼時候亂了？我怎麼不知道？」

  「一夜之間，出現上百起案子，還不亂，什麼叫亂？」高君沉聲道。

  顧斬不屑一笑，道：「南城亂不亂，我顧斬說了算！」

  「你……」

  「閉嘴，」顧斬猛然抬頭瞪了高君一眼，說道：「本官現在正在辦案，你們再敢逼逼賴賴的，就是在干擾公務。」

  「你辦什麼案？」高君怒聲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辦案？你是有府衙的搜查令還是有什麼直接證據？你若再繼續胡攪蠻纏，你已經涉嫌濫用私權了！」

  「證據是吧？」

  顧斬直接端起茶杯往高君面前一扔，「嘭」的一聲，茶杯碎片和茶葉茶水直接濺了高君一身。

  沒等高君發怒，

  顧斬騰的一下站起身，直接從懷裡取出兩個油紙袋子丟在地上，瞬間散出一堆白色的粉末。

  顧斬望著高君，緩緩道：「白鼠軒涉嫌販賣禁藥五石散，人贓並獲，證據確鑿，這夠不夠？」

  「顧斬，你當我們眼睛都是瞎的嗎？」高君怒呵。

  「本官今日就當你們眼睛都是瞎的，那又如何？」顧斬大吼一聲，猛然拔刀出鞘，沉聲道：「南城錦衣衛聽令，白鼠軒販賣五石散，全都給我拿下，誰敢阻攔，一併處之！」

  「我看誰敢！」

  高君大吼一聲，也拔刀出鞘，怒聲道：「南城百戶所總旗顧斬，濫用私權，違抗上令，給我拿下。」

  「誰特麼敢動一下試試？」

  顧斬大吼一聲，直接提刀指著高君一行人，大吼道：「南城錦衣衛何在？」

  「在！」「在！」「……」

  霎時間，一百多號南城錦衣衛齊齊往前一步，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直接將高君一伙人包圍在中間。

  霎時間，氣氛冰冷到了極點。

  而就在顧斬不遠處的總旗馬朗心神一陣恍惚，

  他突然有一種回到了三年前的感覺，

  那時候，他還只是百戶所的一個校尉，那一天，也和今天的情況差不多，百戶古川不在，

  千戶所的錦衣衛直接來到南城要求接管南城百戶所，但是，那一天和今天卻又完全不一樣，

  那一天，南城百戶所有四個總旗在場，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阻止千戶所的人，甚至來詢問一下的人都沒有，全都躲在一邊，

  那一日，南城百戶所，

  一共留守的錦衣衛有三百二十一人，

  無一人多說一句話！

  而今日，

  南城百戶所，只有兩個總旗，

  留守錦衣衛一百零七人，

  一共拔刀一百零七人！

  這一刻，

  馬朗終於明白，古川為什麼要將百戶所交給一個才冒頭一個多月的年輕人，

  因為這個年輕人，

  他真的敢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