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分手

2024-06-11 06:46:15 作者: 夭夭

  回到家裡,燈還黑著,湛南城還未回來。

  言蹊胡亂的洗了澡,蜷縮在床上,睜著大眼睛靜靜的看著窗外。

  路燈光芒清冷,透光玻璃幽幽泄入,晃的她臉上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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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門聲一響,腳步聲在客廳里停頓了片刻,向著臥房走來。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男人走進來,看著床上蜷縮在一起的身影頓時眉頭微微一皺,打開燈,大步走過去,在床邊上坐下,伸手摸了摸言蹊的額頭。

  手下冰涼一片,湛南城摸了摸言蹊的臉蛋,淡聲笑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晚飯吃的什麼?」

  言蹊閉著眼睛,頭埋進枕頭裡。

  湛南城眉頭皺的更緊,俯身在她鬢髮上吻了吻,在她耳邊輕聲道,「是不是因為我回來晚了?」

  淡淡酒氣瀰漫,男人似喝了不少的酒。

  言蹊仍舊不說話,沉默的身影看上去讓人心疼。

  湛南城嘆了一聲,長眸中卻藏著寵溺,將女人的頭扳過來,手指扣著她的下巴俯身吻下去,邊吻邊含糊的問道,「乖,告訴我,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言蹊微微偏頭躲開,閉著眼睛,平靜開口,「湛南城,我們分手吧!」

  吻在唇角上的男人一怔,眸子眯起,淡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們分手吧!」言蹊清晰而決絕的道。

  男人狹長的眸子沉了沉,唇角卻勾起溫淡的笑,輕聲道,「言蹊,你在開玩笑?」

  「沒有,我是認真的!」言蹊睜開眼睛,裡面一片幽暗,再不見平日的清澈。

  湛南城直起身,眼神漆黑的看著她,「為什麼?」

  話在舌下,卻無法出口,她有她的驕傲,言蹊深吸了口氣,「你心裡明白,又何必問我,說出來,讓彼此難堪,就讓我們為彼此留一點餘地吧。」

  房內燈光亮如白晝,卻似有幽暗的光線籠罩下來,有些東西緩緩沉寂,房間裡一片靜默。

  湛南城眉宇間覆著一層濃重的陰鬱,他氣息陰寒,冷沉開口,「因為元少冉?前兩日在醫院裡卿卿我我還不夠,如今終於要和我攤牌了?」

  言蹊倏然轉頭,「你派人監視我?」

  「這個不是重點,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元少冉?」湛南城壓抑了幾日的鬱氣一點一點湧上來,眼底戾氣頓生,唇角抿著低沉的笑,「照顧腿傷是假,舊情復燃才是真,對嗎,蘇言蹊?」

  蘇言蹊直直的看著她,突然自嘲一笑,「原來我們之間早就已經出現了問題,只是互相粉飾太平,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了解你。」

  湛南城俯身壓下來,眸光清寒,低低緩緩的笑,「蘇言蹊,你是有多賤,曾經背叛你的人,稍微回頭你便又撲身過去。」

  男人嫉妒成狂,已經開始口不擇言。

  言蹊目光一冷,抬手往他的臉上打去,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

  言蹊手掌握成拳,深吸了口氣,臉色一片透白,「湛南城,即便分手,我也不想太難看,既然我們彼此都已經無法信任對方,現在分手是最好的結果,你和什麼人上床跟我沒關係,我喜歡誰也不再關你的事,你走吧!」

  男人眯眼,勾唇冷笑,「分手?我同意了嗎?」

  「你同不同意都沒關係,在我這裡,我們已經分手了!」言蹊語氣決絕。

  湛南城死死的盯著女人,胸口湧上來巨大的憤怒和無處發泄的鬱氣,眼中一片漆黑,似深不見底的古井,藏著痛苦和不甘,

  「沒關係?好,我今天便讓你知道我們有沒有關係!」

  咬牙道了一聲,湛南城俯身將言蹊壓在身下,帶著憤恨和嫉妒,重重的吻在她唇上。

  言蹊一怔,開始劇烈的掙扎,胸口似有烈火燃燒,那樣委屈和氣憤,用盡了全力的反抗。

  男人的吻熾熱而壓抑,幾乎是蹂躪的吻著她的唇,強行闖進她緊閉的牙關,不帶半分溫情的掃蕩攪弄,兩人像是攻城和守衛的對手一般,廝殺攻略,濃烈的血腥氣在唇舌間瀰漫開來,更刺激了男人的神智,一把將身下女人的睡衣扯開。

  言蹊瞪大了眼睛,拼命的反抗,她不要他碰過的女人的手再去碰她。

  湛南城按住她雙手,熾烈的吻一路往下。

  羞恥和委屈湧上來,視線漸漸模糊,言蹊不停的扭動身體掙扎,怒罵出口,「湛南城,滾,不要碰我,我嫌你髒!」

  她劇烈的掙扎讓湛南城更加以為是元少冉的原因,目光愈發陰鬱。

  言蹊被放鬆,頓時向著床下跑去,然而手還碰到床沿又被男人拽了回去,再次覆身壓下來,黑眸沉沉的看著她,裡面完全是失去了理智的驚濤駭浪,卷著迷離和痛苦。

  他精壯的身體壓在她身上,喉嚨滾動,聲音暗啞壓抑,「蘇言蹊,你是我的,今晚我要讓你徹底屬於我!」

  言蹊終於驚慌起來,她淚流滿面,惶惶搖頭,「湛南城,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言蹊、」湛南城低喚了一聲,吻在她哭泣的眼睛上,「不要分手,我要你!」

  言蹊突然停止了掙扎,抬頭幽幽的看著他,淚水湧出,男人的臉變的陌生而模糊,她聲音清晰,一字一頓的道,「湛南城,我會恨你一輩子!」

  即便今日見過湛母以後,言蹊仍舊認為湛南城即便不曾全心的愛過她,但至少有幾分感情在,不會強迫她,更不會傷害她。

  而現在,所有的認知剎那崩潰,言蹊心神俱裂。

  沉重的壓在女子身上,頭埋在她頸間,急促的呼吸那樣壓抑。

  「言蹊,對不起!」

  言蹊睜著大眼,淚水再次湧出,打濕了淡紫色的枕頭。

  良久,兩人誰也不曾說話,只有沉重的呼吸聲,交錯,糾纏。

  暖黃的燈光照在兩人相擁的身體上,卻感覺不到任何親昵和溫暖,只有冷沉和死寂在空氣中流轉,似夏末的餘溫突然被抽空,寒冬降臨。

  呼吸漸漸平穩下去,言蹊靜聲開口,「湛南城,你走吧,今日以後,你我再見便是陌生人。」

  湛南城沉重的閉上眼睛,「真的沒有半分緩和的餘地了嗎?即便,我可以讓你去照顧元少冉。」

  男人一向清傲的聲音中帶著低低的哀求,第一次,他這樣請求的說話。

  只是因為那個男人出現的比他早,所以即便他傷害過她,只要他出現,她也會再次心動。

  初戀,真的這樣難以逾越?

  即便自己愛的再深再多,也無法替代。

  「不,我心意已決!」言蹊聲音清冷平靜,「不要再來,否則,我只能離開這裡,或者辭職!」

  湛南城微微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半晌,他緩緩起身,將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挺拔的身姿又恢復了他慣常的矜貴和冷漠。

  穿戴整齊,湛南城抬步往外走,腳步緩慢,卻再沒有留戀,伸手打開門,他頭也未回,看都不曾看她最後一眼,淡淡開口,「放心,我再自甘下賤,也不會死纏爛打,好,分手!」

  說罷反手將門關上,男人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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