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以吻封緘
2024-06-11 06:44:56
作者: 夭夭
言蹊一回去便知道呦呦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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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面如表情,對她回來也視而不見,繼續看他的電視。
往常她下班回來,她家大寶貝可是又掛衣服又遞拖鞋的,乖巧懂事的樣子遠比現在的高冷更可愛。
「生氣了?」
言蹊湊過去,歪著頭笑問。
呦呦微微挑著精緻的下巴,目不斜視,一語不發。
「好了,我也不是故意一天不回來的,明天是周日,我陪我家呦呦一整天好不好?」言蹊彎著月亮眼陪笑。
呦呦仍舊不為所動。
言蹊從隨身帶回來的紙袋裡拿出一盒巧克力的冰激凌放在他眼前,揉了揉他的發頂,「喏、看在這個可愛的冰激凌份上,別生氣了好不好?」
呦呦的頭髮極好,摸上去順滑柔軟,言蹊愛不釋手,趁機又多揉了兩把。
呦呦抬起鳳眸,黯然的看著她,「我中午做了飯,你沒回來!」
「是嗎?」言蹊抬頭下意識的看了看廚房,歉聲道,「有些事耽擱了,那我們現在去吃你做的飯好不好?」
呦呦緩緩搖頭,唇角溢出一抹純淨的笑,「不好,先吃冰激凌。」
「嗯嗯,先吃冰激凌!」言蹊一邊說著,一邊將盒子打開,同勺子一起遞到呦呦手上,「快吃吧,都要化了。」
呦呦接了勺子,先挖了一大口送到言蹊唇邊,「蹊先吃!」
言蹊張口咬住勺子,只覺一陣冰涼透骨,隨即巧克力的香甜在唇內化開,舒暢的全身毛孔都張開。
呦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突然俯身,伸出舌尖在她唇角上一勾,將那一抹殘餘的巧克力含進嘴裡,一雙如墨的鳳眸看著她,「好吃嗎?」
兩人離的極近,鼻尖相碰,呼吸相聞,言蹊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眨眼時,長睫觸到到自己的眼睛,似柔軟的羽毛,一下下掃在心頭,不經意間,砰然一動。
言蹊臉色一紅,猛然起身,「你先吃著,我去做飯!」
說罷急急轉身,快步進了廚房,那逃也似的身影,好像身後有野獸追趕一般。
也許是白天回了蘇宅,夜裡言蹊又夢到了爸爸。
依舊在別墅的花園裡,她坐在草地上和球寶嬉鬧,爸爸坐在躺椅上看書。
陽光那樣暖,讓人貪戀。
爸爸放下書,摘了眼睛,對她伸開手臂,「小蹊,讓爸爸抱抱!」
她飛奔過去,跳到爸爸膝蓋上,下巴枕著他的肩膀,懶懶的蹭著他柔軟的毛衣,「爸爸,下個周末我們學校里組織春遊,你陪我去好不好?」
爸爸英俊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寬大溫暖的手掌一下下撫著她的黑髮,「小蹊乖,爸爸不能陪你了,你帶著媽媽去好不好?」
「不好!」言蹊嘟著嘴搖頭,「媽媽好兇,我要爸爸陪我!」
「傻孩子,你要和媽媽好好相處,爸爸才能安心!」
爸爸的話那樣沉重,言蹊突然慌了起來,一抬頭,卻是自己坐在躺椅上,躺在草地上偷懶的球寶也不見了蹤影,她慌忙起身,四處奔走尋找,「爸爸、你在哪?」
「我不去春遊了,我聽話,我和媽媽好好相處,你別走!」
言蹊哭的淚流滿面,無助而慌張,抱膝蹲在地上,只不斷的啼哭,「爸爸,不要走,不要丟下小蹊一個人!」
「蹊、蹊!」
「醒醒!」
似有人搖晃自己的肩膀,言蹊睜開沉重的雙眼,立刻落進一雙擔憂的眸子裡。
神智漸漸甦醒,只覺臉上一片冰涼。
黑暗中,呦呦伸手將女子單薄的身體攬進懷裡,微涼的唇吻在她額頭上,柔聲安慰,「不怕,呦呦在這裡!」
言蹊神思恍惚,呆呆的一動不動,似還未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呦呦吻在她額頭上的薄唇緩緩下移,吻過她還潮濕的長睫,落在她如玉的臉上,一點點舔舐上面的淚痕。
他吻的專注而細緻,唇舌溫柔,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酥麻微癢,引人沉淪。
男人幾番流連試探,終於,含住她沁涼柔軟的唇瓣,呼吸一重,貪婪的吮吸,閉上眼睛,遵循本能的啟開貝齒,勾住她唇舌深處的嬌嫩柔軟,細嚼慢咽,攻城掠地。
這一刻抱著她的人不再是個孩子,而是一個帶著掠奪性的男人,強烈的氣息一點點侵占她的呼吸,言蹊胸口的空白似被他漸漸填滿,竟生出異樣的歡喜和滿足。
她心裡明白,不可放縱,停下來,快點阻止,不可以這樣,然而她此刻動不了,出不了聲,眼睜睜的看著男人的吻越發的深入,看著自己在深淵中沉淪。
這樣的深夜,安靜、曖昧,讓一切不可能的感情任意滋長,言蹊長睫顫如蝶翼,緩緩閉上眼睛,任由男人將她抱在懷裡,諸多心事,以吻封緘。
只當,自己依舊在夢裡。
次日,言蹊比平時醒的早一些,呦呦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頭頂,睡的香甜。
昨日的記憶湧上來,言蹊臉色泛紅,小心的推開呦呦,起床走了出去。
在浴室洗了把臉,言蹊看著鏡中的自己,懊惱的仰頭。
有些事情好像超出了她控制的範圍,呦呦心理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身體卻是個成年男子,兩人如今的關係算什麼?
可惡的是,她沒有及時制止,反而縱容。
為什麼她有一種誘拐兒童的負罪感。
一個早上,言蹊都有些沉悶,吃完早飯出門,換鞋的時候,呦呦突然從身後出現。
「蹊。」聲音溫柔繾綣。
言蹊倏然轉身,「怎麼了?」
幾乎是同時,呦呦俯身,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早點回來!」
言蹊一愣,轉身落荒而逃。
然後一天下來,早上坐公交時忘了刷卡,進了公司上錯了電梯,喝咖啡時用了挖冰激凌的勺子,下午又差點把季度報表上最後的數字放錯了小數點。
連同事張檸也發現了她的異樣,湊過來關切的問道,「言蹊,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言蹊趴在桌子上,用頭磕了磕桌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咬唇道,「阿檸,我在作死!」
張檸笑了一聲,「你啊,還是趕緊振作起來,否則被那位、」她對著某個方向挑了挑眉,「被她抓到把柄,又要去告你的狀了!」
楚彤針對言蹊的事,辦公室里幾乎人人皆知,也不算什麼秘密了。
言蹊無奈的眨了眨眼,抬起頭,兩手揉了揉太陽穴,輕吁了口氣,給自己鼓氣,「加油,蘇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