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韓燁,你恨朕嗎
2024-06-11 06:16:38
作者: 拂櫻齋主
東宮。
蘇雲瑞淡笑著說道:「方卿放心,若是韓燁敢彈劾你,本宮自然會針對他。」
方祿之躬身說道:「多謝殿下,若殿下有需臣效勞的地方,臣願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好。」
蘇雲瑞呵呵一笑道:「正好有一事用到你,皇上耳目眾多,想是早已知曉你與景王曾經來往甚密,眼下你若想撇清自己,還需寫一道奏摺,徹底撇清你與他的關係,並將他與徐范通敵之罪坐實,方可見成效。」
方祿之忙應道:「是,下官回去就寫。」
蘇雲瑞點了點頭。「如今宮中大亂,外臣不可久留,你先回去吧。」
方祿之立即躬身告退。
路上卻在仔細思量著太子的話,皇上的耳目確實不少,若個他查出,的確要費一番口舌,太子所言雖有落井下石之嫌,卻也有他的道理。
回去後立即寫了一封奏摺,連夜呈給了皇上。
此時,皇上已經甦醒。
皇后、德惠貴妃以及蘇雲嫣在殿中跪了一排,床前站著面色淡淡的蘇雲瑞。
「皇上,臣妾是看中了韓燁的才學,遂想招他為駙馬,更好的為咱們皇家效力。」
蘇雲嫣隨後說道:「父皇,兒臣和母后是同樣的心思,還請父皇成全。」
「胡鬧。」
皇上頓被兩人氣的連連咳嗽。
「韓燁本就有妻小,你們身為皇后與公主,竟然逼他休妻另娶,這話若是傳出去,皇家的臉面還要了要了。」
蘇雲嫣咬了咬嘴唇道:「不過就是休妻而已,誰又能說什麼,韓燁若是駙馬,定然會對皇家全力以赴,這怎麼看都是一件好事。」
「你給我住口。」
皇上氣得連連喘氣,蘇雲瑞立即扶住了他。
「父皇息怒。」
眼見太子伺候在側,德惠貴妃立即磕頭道:「還請皇上饒了景兒吧,他定然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他一直敬你愛你,如何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說不定是受了誰的蠱惑。」
德惠貴妃將目光看向了蘇雲瑞,蘇雲瑞淡然一笑道:「本來兒臣也想替二皇弟求情,卻又收到了新科狀元方侍郎的奏摺,還請父皇過目。」
皇上接過了奏摺,不由大怒。
「好一個景王,枉費朕對他的一片心,竟然老早就謀權起了朕的皇位。」
他忽然抬頭看向了德惠貴妃。
「慈母多敗兒,如今景王變成如此模樣,你也難以其咎,來人,將張貴妃打入冷宮,永世不可離開。」
「啊!皇上,皇上饒命。」
德惠貴妃死拽著柱子,卻仍被拽了出去。
蘇雲瑞勾了勾嘴角,又對皇后說道:「母后也請回吧,莫要打擾父皇歇息,韓燁之事便到此為止了,本宮會命他閉嚴嘴,不可將此事傳揚出去,也請皇妹收收心思,勿要再想這些不切實際之事。」
「你……」
蘇雲嫣一陣惱怒,卻見皇上已經閉上了眼,只得攙扶著皇后站了起來。
兩人走後,皇上又問:「那些服侍朕的老奴才呢?」
蘇雲瑞躬身說道:「王公公已被箭矢社死,劉公公被景王的叛軍砍了頭。」
皇上哦了一聲道:「都死了,也算是乾淨,你也退下吧,朕想一個人待一會。」
蘇雲瑞恭敬的說道:「兒臣遵命,兒臣已命人熬了藥,一會便送過來,還請父皇服下藥湯,好早日康復。」
皇上挑了挑眼皮子,有氣無力的問道:「太子,你是真心讓朕康復嗎?」
蘇雲瑞呵呵一笑道:「兒臣自然是真心的。」
皇上嗯了一聲道:「那你便去替朕辦一件事,讓韓燁馬上進宮來。」
蘇雲瑞挑了挑眼皮子。「未知父皇找他何事?」
皇上哼了一聲。「怎麼,你怕朕加害於他?你真的以為朕不知道,今日的書信不過是你們唱的一出雙簧嗎?否則韓燁怎麼會有徐范的書信,朕在位四十餘年,若是連這點都看不破,還如何統御文武百官。」
蘇雲瑞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笑道:「既然父皇心思如此通透,那本宮便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景王造反已是定局,父皇向來以英明神武著稱,可莫要做出大失民心之事。」
「你……你敢威脅朕?」
皇上不由捂住了胸口,心臟又是一陣絞痛。
蘇雲瑞淡淡一笑道:「兒臣不敢,兒臣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兒臣這就告退,命人傳喚韓燁進宮。」
一炷香後,小太監來了韓家傳旨,
羅雲綺不由有些緊張。
「你剛剛彈劾了景王,皇上卻在此時讓你過去,莫不是沒安好心?」
韓燁笑道:「幾次打擊,皇上已成強弩之末了,他叫我應該只是想交代一些事,是斷然不會對我動手的。」
「那也不成,你還是帶著成武和李七一起去吧。」
朝廷突然動盪,韓燁又牽連其中,羅雲綺如何能不擔心。
韓燁無奈的說道:「好,就依娘子的。」
羅雲綺的心這才放下了點,又囑咐劉成武和李七千萬要機靈著點。
二人連連應承,隨韓燁前往了皇宮。
半個時辰後,韓燁已來到了承天殿。
此時整個皇宮都已被王天正的人控制,自己和太子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皇上又臥病在床,沒什麼可擔心的。
他李七和劉成武留在門口,便邁開大步走進了承天殿。
此時的他一身玄色的長袍,外罩抹黑色的披風,大紅的內襯透著幾分張揚。
「臣,韓燁,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皇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對身邊服侍的太監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小太監一臉難色,腳下卻未動分毫。
皇上不由惱火,拿起靠著的軟墊砸了過去。
「放肆,你們連朕的話都不聽了嗎?」
韓燁立即看向了小太監,對他搖了搖頭。
小太監這才退了出去。
皇上不由冷笑了一聲。「想不到區區一個工部的侍郎,都可以命令朕身邊的人,這是何其的諷刺。」
韓燁靜靜的立在原地,並未坑聲。
看著他那張淡如秋水的俊臉,皇上不由自嘲一笑。
「韓燁,你定然是恨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