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像傻子，更像騙子

  唐風就有些不高興。

  「各位啊！有志不在年高！古往今來多少人，十幾歲就發揮至關重要作用，你們這麼看不起人，恐怕愧對自己的一把年齡吧？」

  一個姓周的大夫把手一揮。

  「唐老爺子，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外行人，西醫兩三十歲能出精深者，我不奇怪，但知道什麼是中醫嗎？」

  一個姓楊的大夫接口。

  「中醫靠的，就是年齡堆積的經驗，不是照本宣科就能治好病的，必須靠積累，融會貫通，才能成為合格的中醫。」

  「請問這位小哥——」

  他指著蕭劍，故作好奇。

  「你學醫多少年了？」

  宋大夫嗤笑：「就算從娘胎開始學，也不過二十多年，我們當中經驗最少的，五十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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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劍不亢不卑：「我來，不是跟各位老師討論年齡，是來幫吳會長治好眼疾。」

  幾個老中醫搖頭冷笑。

  吳永昌也嘆氣。

  「幾位老中醫非常有名氣，國外都有人回來找他們治病，但聯手都研究不出治療我眼疾的有效辦法，只能根據洗目仙方發展。」

  「你！」

  「又有什麼手段把我眼睛治好！」

  看向唐風。

  「老唐啊，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把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叫來啊，給他一筆錢，打發了！我夠煩躁了。」

  「幾位老先生討論了大半天，吵得我腦子嗡嗡叫，眼睛都快要炸掉，但還沒結果，我真很煩呀。」

  唐風趕緊介紹了蕭劍的大致身份。

  接著說道：「各位，千萬不要看不起蕭神醫，他真很厲害，能把我的病治好，他……」

  沒說完，就被一個鬍子快垂到肚子上的老中醫打斷。

  「能治好你的病，不代表能把吳會長的眼睛治好，這種年齡的中醫修煉者，多少會點醫術，但絕不精通，治好你，是瞎貓碰到死老鼠吧？」

  「唐老爺子啊，把他帶走吧，不要打擾我們琢磨藥方，現在正是關鍵時刻！」

  其他老中醫紛紛贊同。

  有的還嗤之以鼻：「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碰運氣！」

  吳永昌沉著臉：「老唐，你趕緊帶他走吧，這種人我遇得多了，就想來碰運氣！就算治不好我，但出手治了，我總得給他些好處吧。」

  他一揮手。

  旁邊的助理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朝蕭劍一遞，滿臉鄙夷。

  「拿著，走！」

  唐風拉下一張臉。

  「老吳，給我點面子！要不這樣，先讓蕭神醫看看這藥方，也許他能提出什麼真知灼見，總得給個機會吧。」

  吳永昌呵呵一笑，揮了揮手。

  當即，助理就把桌上一張藥方拿起，遞給蕭劍。

  「看看！我也真希望你能說出什麼道道，證明你比會長請的幾位老中醫厲害。」

  不他們哈哈一笑，充滿嘲諷。

  蕭劍從容不迫接過藥方，這一看，就微微搖頭。

  唐風問：「蕭神醫，這藥方怎麼樣，缺失了哪幾味藥？」

  蕭劍指指紙張下方寫著的幾味。

  「剛加上去的吧？」

  吳永昌淡然回應：「沒錯，幾位老中醫雖然爭執很久，沒個水落石出，但也達成一定共識，這三味，極可能就是洗目仙方缺失的其中幾樣。」

  剛才那個鬍子特長的老中醫，悠然地說：「其中兩味，還是我梁天星半年研究才確定，一味夜光明，一味蒼山石斛。」

  「特別是最後一樣，普通中醫都不一定知道，它乃眼疾克星，肯定就是洗目仙方缺失的。」

  所有老中醫一致確定。

  楊大夫笑呵呵看著蕭劍。

  「這三味，經過我們全體確認，不知這位小友有什麼要指教的？」

  眾人又笑，帶著嘲諷。

  顯然這句問話，是在調侃。

  哪知道！

  蕭劍的話，石破天驚。

  「這三味藥畫蛇添足，完全沒用，甚至會妨礙原有藥性。」

  頓時，所有中醫惱火了。

  梁天星厲聲呵斥：「黃毛小兒懂什麼，滿口胡言，我們的經驗加在一起，都超過三百年了，是你能指責的嗎？」

  蕭劍心平氣和：「我不是指責，只是指出這三味藥完全沒用。」

  吳永昌拉下一張臉：「你覺得這三味藥沒用，什麼藥有用？」

  「吳會長說得對！」梁天星鄙夷道：「我們研究那麼久，才定下的三味藥，你說沒用？總得說出有用的藥，讓大家心服口服吧？」

  蕭劍淡然回應。

  「不需要再添加了，這個藥方很準確，沒任何缺損，哪怕是劑量、火候這類，都寫得非常到位。」

  老中醫們紛紛爆笑。

  吳永昌眉毛一豎， 地說：「我問過很多老中醫，不單單眼前這幾位，都說極大可能缺失了幾味藥，才治不好我的眼。」

  「你卻說沒缺失？火候和劑量都非常準確？戲弄我啊！老唐剛才說了，你騰飛製藥的？很好，騰飛出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我會嚴懲！」

  唐風哭笑不得。

  萬萬想不到！

  想帶蕭劍治好吳永昌的病，卻激發眾怒。

  他扯扯蕭劍的袖子，壓低聲音。

  「蕭神醫，這可不能開玩笑，大家都說藥方缺失，怎麼就你認定它沒缺？」

  蕭劍淡定自若：「也許所有人都看錯，我看對。」

  「放肆！大膽！太狂妄了！」

  「老夫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敢說出這種話！」

  「可不，什麼我們都看錯，只有你看對了？！」

  ……

  這些老中醫，一下子就像被激怒的老虎。

  瞪著蕭劍。

  難怪！

  做了大幾十年的老中醫，得到所有人尊敬，哪被人這么小看過。

  一個毛頭小子！

  挑戰權威啊。

  蕭劍仍心平氣和。

  「也許我有所冒犯，但這張藥方確實完美，沒有缺失，不管補上什麼藥，都是畫蛇添足！再補下去，我看……」

  「那叫雪上加霜！」

  吳永昌氣得下巴直抖，朝外 一指。

  「把他帶走！老唐，看在是你帶來的人份上，我不計較，要不，早就叫人把他打出去。」

  唐風苦笑點頭。

  「蕭神醫，走吧。」

  雖然還喊著蕭神醫，但透出幾分失落。

  蕭劍也一聲嘆息。

  「不信，我也沒辦法，只可惜……」

  「洗目仙方確實能治好吳會長的。」

  他扭頭就走。

  大家盯著他的背影，如狼似虎。

  楊大夫說：「就這麼，把這不知死活的小子放走？不教訓他，以後肯定還會去蒙蔽別人，江湖騙子呀。」

  梁天星眼珠子一轉，半開玩笑半認真。

  「也別這樣，我們要扶持後輩，指出他缺點在哪，我看這小伙子也不像騙子，更像傻子。」

  大家頓時笑了。

  梁天星接著說：「回到剛才爭辯的點，補的三個藥方確定了，但不管我還是諸位，都覺得還得再補上一些，為此爭執。」

  「這樣！每人用自己恢復的藥方製作藥水，來讓吳會長洗眼，他這一洗，會有感覺，到時誰的藥水效果更好，不就清晰可見！」

  所有人紛紛應是。

  梁天星讓蕭劍回來，調侃著。

  「這位蕭神醫，既然唐老爺子對你這麼推崇，讓你走了也不合適，萬一咱們真錯過了神醫呢。」

  在眾人的再次笑聲中，梁天星讓蕭劍也加入進來。

  按照他的意思調配藥水，給吳永昌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