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劍匣

2024-05-01 16:19:39 作者: 半塊磚頭

  凌曉峰捧著蛋糕,剛到門口,就聽到房間裡面傳出一陣不該有的聲音。

  凌曉峰還天真地以為,白寧不知道出租房的隔音效果差,電腦放了太大聲。

  想著白寧一貫的清純形象,凌曉峰還琢磨著怎麼委婉地提醒她一下,結果房間裡響起了說話聲。

  「草,還真特麼是頭一回。」男人在享受之後,語氣中依舊帶著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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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你也不信,最寶貴的東西,我肯定留給最重要的人。」女人的聲音十分疲憊,可見剛才被折騰得多慘,可她依舊堅定地表白。真特麼的卑微!

  不對,等一下,這聲音怎麼不像是從電腦上發出來的,反而像是白寧的?

  凌曉峰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只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白寧跟凌曉峰青梅竹馬,從小學同學到高中。

  高考後,白寧砸鍋賣鐵去上大學,凌曉峰則是背上行囊去打工,並每月省下三分之一的工資打給白寧。

  幾年下來,凌曉峰靠著自己的勤奮努力,成了金城集團售樓處的金牌銷售,白寧也學業有成,應聘了金城集團的策劃。

  本來覺得有情人要終成眷屬,可到頭來,自己竟是個一廂情願的二百五。

  那一刻,凌曉峰呆立門口,心中的不是憤怒,反而是悲哀,悲哀白寧如此自輕自賤,更悲哀自己四年心血都餵了狗。

  他想把蛋糕直接砸在白寧臉上,可想想還是算了,蛋糕招誰惹誰了?

  凌曉峰轉身準備離開,可房間裡的男人又說話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嗎?你不怕那個冤大頭來給你送蛋糕?」

  「切,普通同學而已,他當自己是誰?來了正好,省得他整天的癩蛤蟆爬腳面。」

  凌曉峰苦笑,癩蛤蟆,這就是自己在白寧眼裡的形象。

  男人則是開心地哈哈大笑。

  白寧趁著男人開心,趕緊道:「你是不知道,現在策劃部何姐請假生孩子去了,策劃那群人亂成一鍋粥,我每天工作的事兒就已經夠頭大的了,下班還要被他噁心。」

  「切。」男人不屑地輕笑一聲,「你們這些女人說話就喜歡拐彎抹角,你不就是想要姓何的那個職位嗎?這會兒知道要臉了,要臉有用的話,你還來床上幹什麼?」

  白寧只能賠笑,「還請龍哥成全。」

  男人又是一陣暗示性極強的笑聲,「看你表現了。一個職位而已,也就我妹一句話的事兒。」

  凌曉峰腦子嗡的一聲,席大龍!

  白寧床上的,居然是席大龍。

  如果說凌曉峰剛才只是悲哀,那現在就是噁心,在金城集團里,那群姓席的完全就是蛀蟲。

  要學歷沒學歷,要能力沒能力,就因為席甜甜嫁給了集團老總的侄子,他們一家都跟著雞犬升天,把個售樓處折騰得烏煙瘴氣。

  席大龍剛要開始新一輪的折騰,白寧突然問了句:「對了,那個凌曉峰,真的不能離開金城集團嗎?聽說姓顧的一直想挖他。」

  「那當然了,誰讓他傻缺,簽了十年合同呢。就算我妹讓他在金城刷馬桶,他也得笑著去刷,否則,違約金他賣血都賠不起。」

  白寧有點惋惜地道:「可惜了,他雖然沒怎麼上過學,可能力還是有的,給他個經理他也能當起來,現在卻只能在一線干銷售。」

  確實可惜,如果不是為了讓白寧在大學的生活不那麼拮据,他又怎麼會為了每月多拿三千底薪,簽下那種賣身契似的合同?

  「我呸!」席大龍跟誤食了蒼蠅似的呸了一口,道,「他當經理?就那麼幾個經理位子,我們家裡人還不夠分呢,給他當了,我們幹什麼去?姓顧的倒也有意思,一個賣藥的,跑賣樓的家裡挖人,挖回去當小白臉嗎?」

  白寧笑道:「當小白鼠還差不多,顧小姐那種眼高於頂的?包養也得包養個白淨的,看看凌曉峰那窮酸德性。」

  「也是,姓顧那小妞,眼光那叫一個高,連金城大公子都瞧不上,你說怎麼就這麼中意這個凌曉峰?」

  白寧道:「那就不知道了,也或許,是聽了什麼傳言,覺得凌曉峰知道那把古劍的下落吧,那可是文物。」

  「古劍,凌曉峰每月就指著那幾個破工資,還玩得起古劍?」

  白寧無所謂地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以前我們村地少,很多人開荒,他爹挖出來個劍匣,上交文物部門了。結果匣子打開是空的,他爹有偷盜重要文物嫌疑,進去踩縫紉機了,現在那把劍也沒找著。」

  凌曉峰的手再次一緊,把蛋糕盒子捏變了形。

  父親是個單純農民,挖出來的東西,原封不動交上去了,可第二天,文物部門帶著匣子來家裡的時候,卻已經有了撬痕。

  可憐父親一輩子老實誠信,最後卻落得在獄中鬱鬱而終,母親也在生活的重壓下早早離世,這一切,都是偷文物的那賊人造成的。

  這個仇,他遲早要報。

  席大龍不知道凌曉峰在外面,隨口道:「草,我說這小子怎麼這麼傻缺呢,原來他爹就是個傻缺,想五百塊錢和錦旗想瘋了吧?真特娘的農民才有的豬腦子,整天扒拉大糞,把腦子也扒拉成大糞了吧。」

  「王八蛋!」凌曉峰猛地轉身,一腳把門踹開,手裡的蛋糕就朝白寧臉上砸了下去。

  父親一生正直善良卻蒙受不白之冤,凌曉峰絕不允許有人如此詆毀他。

  白寧猝不及防,被蛋糕糊了一臉,等她手忙腳亂地把臉上的蛋糕扒開,席大龍的兩邊臉頰早已經高高腫起。

  席大龍本就是廢物膿包一樣的人,當場就被凌曉峰給打懵了,腫著腮幫子,直喊好漢饒命。

  還是白寧撲過來,死死抱住凌曉峰,「曉峰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寧死死抱著凌曉峰,用自己的胸膛貼著凌曉峰的胸膛,用自己的嘴巴擋著凌曉峰的嘴巴,用自己的胳膊,死死鎖住凌曉峰的肩膀。

  凌曉峰不是掙脫不了一個女人,只是,白寧現在這個白花花赤條條的模樣,他想推開卻沒有地方下手。

  看凌曉峰被白寧控制住,席大龍也反應上來了,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哐地就敲在了凌曉峰的後腦勺上。

  「兔崽子,死吧你!」

  席大龍是真下了死手了,這一酒瓶,可以把人打傷,也可以直接把人打死。

  凌曉峰後腦一熱,眼前直接就黑了。

  席大龍對著倒地的凌曉峰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光打不過癮,還撿起旁邊的碎玻璃,狠狠在凌曉峰臉上劃了兩道。

  「姓顧的不是喜歡看你這張臉嗎?看看這樣她還喜不喜歡?」

  凌曉峰倒在地上,整個人被疼痛和羞辱包圍,換作別人,現在怕是已經求饒了。

  可凌曉峰一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你當我是朋友,我也當你是朋友,你想要我的命,那我絕對也得跟你玩命。

  他確實不夠聰明,瞎眼把白寧當了好女人,可他絕對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這世上,沒有誰是生來就該被人欺負的。

  趁著席大龍彎腰劃他臉的機會,凌曉峰的手迅速摸上席大龍的脖子,掐住就不鬆手。

  大不了同歸於盡,都是只有一條命,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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