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上進心

  得，腦殘粉上線，正常人退避。

  「杉彩有哪裡不好？她一心向學，積極樂觀，總能帶給身邊人快樂，甚至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幾乎就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女子了！」

  俄日敦不想說話，但凡是牽扯上舒舒的事情，她半句口舌都不願浪費，也算是她瑪嬤教出來的條件反射了。

  即便對面這個張雅總想找她麻煩。

  同為漢軍旗，張佳氏自身底蘊不夠，便把目光瞄到了俄日敦身上。

  仿佛只要能把瓜爾佳氏踩了下去，就能顯得她家如何如何一般。

  再者，張雅自認也有囂張的資本，畢竟她姐姐可是直郡王側福晉，正月里才剛又是給直郡王爺添了個小阿哥，一眾秀女誰不敬她三分。

  

  只除了俄日敦那屋裡的四人。

  張雅對此氣得牙癢，可偏偏就是沒有辦法，她不怕俄日敦那三個破落戶，卻每每都會被巴林格格給擋了回來。

  神氣什麼，區區不過一個榮憲公主之女，她姐夫可還是直郡王呢！

  「你說她富貴不能淫？」琳琅單純好奇道：「難不成是我剛理解錯了哪裡？她要不是貪圖富貴，做什麼還要特意女扮男裝混進書院。」

  張雅皺眉不喜：「杉彩之所以會女扮男裝，只是因為那間書院的制度有問題。是那老山長嫌貧愛富，這又和杉彩有什麼關係？」

  琳琅看看她，又看看她，再看看——還是一副認真的模樣。

  見此，琳琅不禁反思起了自己。

  難道額娘說得是真的？比起這些自幼在京中長大的姑娘，她真當是只會把什麼情緒都擺在臉上？

  但對方這做戲做得，也未免是有點太真了吧？

  她不信邪，扭頭問向俄日敦：「是她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是她真是個傻的？還是我真是個瞎的？

  俄日敦掩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因為舒舒而陰霾的心情都變得晴朗。

  「你別笑啊，我明明問得很認真！」

  不行，俄日敦這個戰力已經自行報廢了，琳琅只好再找她人。

  「龔內春，你說。」

  龔內春搖頭道：「說什麼？說天下書院何其多，那《螢火》劇情中又無女子為官的先例，只識字明理的話，自不需要認準一個地方？」

  琳琅剛想反駁她糾結得不是這種白痴問題，張雅就先道：「但是英德書院是全天下最好的書院，這更加證明了杉彩的上進。」

  ……

  ？？？

  ！！！

  合著這人是真傻啊。

  琳琅便是笑了，問道：「既如此，我看你家中也小有薄產，想必身邊的丫鬟僕從不少，那你又怎麼不去跟她們同坐同臥，一起念書？」

  「這不是一個問題。」

  「這怎麼不是一個問題，我就只問你，若京中真有這樣一間書院，你能容忍農女，和你坐在一處嗎？別說農女，前日你又因何與那拉·訥甘起的衝突，不會這麼快就忘乾淨了吧？」

  同為秀女，對方不過家中官職低微了些，這張雅都能夠百般擠兌，這會兒倒是好意思大言不慚了。

  「那不一樣，她們都沒有杉彩的上進心。」

  「上進心？」琳琅上下打量她一番，嗤道：「什麼上進心？爬床的那一種嗎？那你這種上進心，旁的好姑娘倒確實沒有。」

  「你！」

  張雅當下氣紅了臉，只覺得這輩子沒見過這般粗魯的格格，還是皇家血脈呢。

  「我什麼？這要在我部落，你敢這般看我，眼珠子都給你摳出來，信不信？」

  「你敢！我可是你長輩！」

  琳琅這下不笑了，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

  「呀！」

  不僅是張雅，四周的秀女皆是驚呼出聲，忙四散躲開。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攀扯本格格！來人吶，給本格格把她捆了！」

  「我看誰敢動我。」張雅尖聲叫道：「我姐姐可是直郡王側福晉！」

  「呵。直郡王側福晉？哎呦，這可真是嚇死我了。」

  琳琅賤兮兮的拍著心口，然後一秒變了臉色。

  「呸，別說是你，便是你姐姐來了，看她可敢自稱我一句長輩的。」

  有人急忙叫了這邊的管事嬤嬤前來，不等她開口，琳琅便先說道：「怎麼，本格格說話沒人聽是嗎？若等本格格親自動手，我可不保准這賤人身上不會缺點什麼？」

  嬤嬤也是頭大，本想撐出的氣勢被打斷，只好是賠笑道：「不知出了什麼事情？還請格格息怒。」

  流水的秀女名頭，鐵打的格格出身。

  要是別人敢這般鬧事，早就是被教訓了。

  換在琳琅身上，嬤嬤連一句重話都不好說。

  別問，問就是惜命。

  嗨，秀女選秀完就能出宮，這位祖宗可是能夠常駐的。

  「喏。」琳琅往下一指，「這人自稱是本格格長輩，可惜，本格格入京不久，家中親眷未能認全，竟不知道她是本格格哪門子的長輩。」

  方才那一巴掌，琳琅半點沒有留情，張雅現今都還趴在地上起不來身呢。

  「不過好在本格格是個孝順的，若真是長輩，豈非本格格怠慢了。這不，正是準備捆了她，去找長輩幫著，認、認、人。」

  說著，琳琅笑了一下，笑得老嬤嬤頭皮都是要炸了。

  「嬤嬤來得倒是也巧了，不如給本格格一個建議，看本格格到底是該去找哪一位長輩才是？」

  她還優哉游哉的舉起例子來。

  「是舅舅、舅母？還是外祖母、外曾祖母？嬤嬤說個人，本格格這就去。」

  嬤嬤……嬤嬤腿軟。

  其他選項即便也是嚇人，可那「舅舅」又是指的哪一位？不可能為這點小事，還要勞煩到太子爺的吧？

  她活了這把年紀，可真是連想都不敢想。

  試試就逝世。

  ——胤礽：別，膽子大點，這種給老大添堵的事情，孤十分願意從百忙中抽出來點時間。

  ——咳，他的意思是，身為舅舅，怎麼能坐視外甥女被人欺負。

  ——胤褆：呸！

  「還愣著幹什麼？真等本格格親自動手呢！」

  嬤嬤不想干，但不得不干。

  「啊啊，你們要做什麼，少用你們的髒手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