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感覺在做夢呢

  就在楚菲菲正要起身逃跑時，接下來發生的畫面卻讓她瞬間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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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鄭端龍脫下西服外套後，竟然直接將衣服拍在了桌子上，然後跪在楚菲菲對面的地毯上，吭哧吭哧的擦起桌子來。

  「……」

  楚菲菲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感受。

  這位堂堂總裁，莫不是有什麼……毛病？

  鄭端龍將桌子擦得乾乾淨淨，再也看不到任何果汁的痕跡了，這才一抹額頭上的汗，討好的看著楚菲菲：「楚小姐，剛剛嚇到了你，抱歉啊！」

  「沒，沒事。」

  楚菲菲擺擺手，又眼睜睜看著鄭端龍起身，將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然後人才重新坐下去。

  「楚小姐，那個，五億的合作是不是太小了？現在咱們還沒簽合同，這個合作金額可以隨時修改。」

  鄭端龍一抹額頭上的汗。

  嚇死他這顆老心臟了！

  還好他反應快，直接動手搶了擦桌子的事，要不然回頭讓龍主大人知道，自己竟然龍主夫人擦桌子，自己這條命還能留嗎？

  「不，不是。鄭總裁，您是不是說錯數目了？」

  楚菲菲一臉茫然：「貴公司這次合作的最低標準不是五千萬嗎？」

  難道說外面的傳聞有誤，其實龍氏集團的合作最低標準是五個億？

  不能吧……

  楚菲菲心裡腹誹。

  鄭端龍也是一僵，但很快恢復正常：「這次所有的招標合作最低標準確實是五千萬。但是因為我們集團管理不當，剛剛接連為楚小姐您造成了困擾，所以，作為我們道歉的誠意，再加上楚家的資歷，我認為我們這次合作的金額完全可以定在五個億。」

  說得跟真的似的。

  別說是楚菲菲，就連鄭端龍都差點要相信自己的分析有理有據了。

  楚菲菲感覺自己好像坐在了雲端。

  這飄乎乎不真實的感覺，甚至讓她有種不願意清醒的衝動。

  但楚菲菲到底不是那種只會活在幻想之中的人，於是反駁道：「鄭總裁，我很高興您能如此有誠意的表達您的歉意。但是我很清楚，剛剛在一樓發生的事都是他們的個人行為，並不能代表龍氏集團。所以，您真的不用如此客氣。」

  「我們楚仕集團的實力，我是知道的。以現在的能力和規模，楚仕集團絕對無法承接如此大金額的合作項目。」

  「如果我厚著臉皮接受您這樣的誠意，那麼到最後很有可能會變成我們楚仕集團無法保質保量的完成這次合作，到時候會嚴重影響到貴公司的利益。這，不是我們雙方想要看到的結果。」

  楚菲菲雖然沒有在楚仕集團做過管理層，但因為父親在的關係，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現在的楚仕集團，加上整個楚家，所有的資產加起來都沒有過億，現在突然要接一個五個億的合作項目，除非龍氏集團會提前打一半以上的款項，否則楚仕集團就算是砸鍋賣鐵，都不一定能湊齊初期的周轉資金。

  有的時候天上掉餡餅不一定是好事，總得看自己的胃口夠不夠大，能不能消化掉那個大餡餅。

  胃口不大，餡餅過大，不等自己吃，就會先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到時候一旦發生爭搶，接到餡餅的人沒準兒還沒等消化掉嘴裡餡餅，就先被那些爭搶的人給打死了。

  楚菲菲是真的非常認真的分析才得出這樣的幾輪。

  但鄭端龍想的卻是，一旦簽合同了，他就立刻安排財務打款。

  別的合作都是分期打款，但是楚仕集團的合作，必須一步到位！

  少和他說什麼規矩不規矩，制度不制度的，那些個東西都是卡外人的。

  現在他做的可是把老闆的錢揣進老闆娘的兜里，連老闆都不介意，他一個搬運工講什麼窮規矩？

  但現在看著楚菲菲那義正言辭的表情，鄭端龍也不敢太過堅持了。

  猶豫了一下，說道：「楚小姐，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分批合作，第一批合作就定在一個億。只有合作款項，等雙方最終確定後，我可以讓人一次性打到您的個人帳戶上。」

  「什麼？」

  楚菲菲一愣：「我的個人帳戶上？」

  「呃，就是你們楚家的帳戶上。」

  鄭端龍趕忙改口。

  剛剛一個緊張，說禿嚕了。

  楚菲菲哦了一聲：「一個億也不少了，鄭總裁，我希望您再認真的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就這麼定了吧！」

  鄭端龍可不敢再降低錢數了，要不然還怎麼體現出他道歉的誠意？

  楚菲菲見對方如此，也就不再堅持。

  就是在等著簽合同的時候，心裡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代表公司談合作，但影視劇里談合作的畫面她還是看過的。

  不應該是被動方端著，壓價格，而主動方才應該各種申請，甚至可以說是乞求提高合作價格的嗎？

  想想她剛剛和鄭端龍談話的過程，怎麼好像都反過來了呢？

  「楚小姐，這是合同，您帶回去簽字蓋章後，就可以生效了。」

  鄭端龍將提前準備好的合同雙手送到楚菲菲面前。

  看著合同封面上龍氏集團特有的LOGO，楚菲菲心思有些恍惚，但還是接了過來。

  接著，楚菲菲被鄭端龍親自送到一樓大門，臨分開之際，鄭端龍更是再次對楚菲菲鞠九十度躬：「楚小姐，很感謝您為我們集團帶來這一次寶貴的合作機會！」

  「鄭總裁，您真是太客氣了。」

  楚菲菲連忙擺手。

  周濤看到楚菲菲出來後，立刻迎上前，笑著問道：「老婆，談好了？」

  「嗯，談好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楚菲菲一見到周濤，瞬間露出了一張笑臉。

  果然只要看到周濤，自己的一顆心才會真正的穩定下來。

  「二位慢走！」

  鄭端龍再次鞠躬，直到聽見車門關上的聲音後，這才直起腰。

  而這一過程，則是被附近的一個正在做戶外直播的小主播全都拍了下來。

  計程車上，楚菲菲低頭看著放在自己腿上的合作協議，又看了看身邊的周濤，忍不住感嘆道：「老公，我怎麼感覺好像跟做夢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