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偷聽

  徐衍的腿受傷了，用了郭爺爺開的藥，每天幾帖中藥養的，身體倒是康健了許多，天天和顧眠待在一起的，兩人相處更是自然了許多。

  兩人在一方小院裡曬太陽，每天都是如此，顧眠都開玩笑說兩人和老年人一樣了，每天 吃完飯的就是遛彎。

  徐衍的腿養到現在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走路都很利索了。

  房間裡的花瓶擺放著最近摘的鮮嫩的桂花枝格外顯眼，給徐家帶來了一絲溫馨。

  徐衍笑著和顧眠說：「既然我腿好的差不多了，我去地里看看大家最近狀態好不好。」

  

  臨走的時候，終究是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顧眠，正撞進了她雙瞳剪水的目光之中，徐衍尷尬地再補了一句：「我很快回來。」

  顧眠乖巧地望著徐衍笑：「嗯，我在家等你回來呀。」

  氣氛一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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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溫馨而溫暖，小檀和顧眠在屋裡繡起了枕巾。

  這兩人在一起，話可多的不得了，話一籮筐一籮筐的。

  顧眠突然試探性地問道：「小檀，你知道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本書嗎？」

  小檀冷不丁地就被問了一嘴，奇怪地反問顧眠道：「嫂嫂怎麼這樣問啊，我和書本一向沒有什麼緣分啊。」

  顧眠眉毛一挑，顯然十分不認同小檀的話，打趣道：「小檀怎麼這樣說，你不是和我說過以前小時候你和阿衍都開過蒙的嗎？怎麼就和書沒有緣分了啊。」

  「那是很小的時候了，老師都說我和哥哥很有緣分的，可是後來爹爹死了，我們連飯都吃不飽，哪還有閒錢讀書啊，這麼多年都沒碰過書了，我連成語都不知道是什麼呢？難怪村裡頭大家都說我目不識丁呢。」

  小檀支支吾吾地說道，顧眠看她表情似是惋惜，

  於是試探性地詢問道：「小檀，如果給你一個機會重返校園，你想嗎？」

  徐檀心裡的火焰一下燃燒起來了，她想經歷校園生活，也想要讀書認字！

  可一想到之前的閒言碎語，小檀肉眼可見的蜷縮了起來，她低頭垂眸，聲音低低弱弱道：「嫂嫂，這是不可能的了，何況讀再多書有什麼用呢，村裡頭那些知青也不過如此。」

  顧眠想了想現在知青們的處境，嘆了嘆氣，天天背朝黃土的，頭上的汗水就沒幹透過，可是還是一直被人說是吃倒貼糧的。

  空氣中突然一陣安靜，小檀嘟了嘟嘴，無所謂地擺弄著手邊的枕巾：「我們女人只要嫁個好男人就行了啊，讀這麼多書也沒用啊。」

  顧眠聽完徐檀的話，眼神一瞬間就變得冰冷。氣氛開始凝結，她略帶激動的和小檀說道：「嫁人不是最後的歸宿，把自己的命運依附在別人身上，最終都是一場空，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才是真的，別人再怎麼搶，都是搶不走的。」

  她自然知道有不少人都是這樣的看法，什麼嫁個老人家，一輩子就高枕無憂了，可上輩子的她就是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肖晉河上，可人心最是善變，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靠自己才是王道，顧眠既感嘆又氣憤。

  「小檀，你要知道。世間男子大多是這樣，喜歡的時候可以把你捧在天上去，不喜歡的時候也照樣看你跌破塵埃、更甚者分分鐘還會踩你一腳，所以，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好嗎？」

  「男人是世界上最易變的！」她斬釘截鐵地說道，已經完全下了論斷。

  小檀不知該作何反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道：「哪怕是哥哥？」

  顧眠沉默，選擇不作答..

  她明明年紀很小，可是徐檀看來她現在的眼神空洞而又滄桑，仿佛經歷過一世一樣滄桑，她突然心慌，握著顧眠的手，卻觸摸到一陣冰冷。

  "嫂嫂，你別生氣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都是為了我好。"

  小檀明白顧眠生氣的點，她也不是戀愛腦，只是生活在這個環境之下，總是容易隨波逐流。

  房門口一直有一個人佇立著。

  這個人，自然是徐衍。

  徐衍默不作聲地聽著，剛剛顧眠說的話都收入耳中，心裡知曉顧眠不會輕易接納他，她原來一直的想法是不可能信任他。

  他從來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

  自始至終，她沒有想過兩人安安穩穩的未來。

  顧眠恰好打開門，撞見了徐衍，看他的表情，她知道，

  他都聽見了。

  顧眠看見徐衍面色沉沉，不由得半退一步，剛剛她說的話實在太具有欺騙性了，她本意是為了勸小檀不要放棄學習，又怎知會說到那裡去，

  拉著徐衍去了外面的院子之後，

  一向不愛解釋的顧眠此時此刻，卻有些『兵荒馬亂』地在綿言細語地解釋道，

  「我不是在說你，我是在說別人.....」

  話音未落，徐衍才覺得不對勁，剛剛她的語氣是那樣絕望，斬斷情絲的模樣不會騙人。

  她的過去，他近乎變態一樣了解，她家庭和睦，從來沒有感情問題，唯一的感情糾紛，就是他！既如此，說的不是他，那..是誰？

  徐衍難掩心痛，鬱積滿胸，漸漸瀰漫整個身軀，無法排遣。他失了分寸，一改平日沉穩的模樣，近乎瘋狂地問著顧眠，嘶啞的聲線透露他此刻是多麼慌張：「不是我，那是哪個男人讓你心碎？為何一副傷心的模樣？」

  顧眠冷不丁地被徐衍這樣問道，也很錯愕，眼裡的驚恐之色難以掩飾，嗓子似乎被哽住一樣，她又如何和徐衍說，她經歷過一世呢。

  徐衍眼裡的掙扎，她看的分明。可是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

  徐衍突然俯身吻上了顧眠，和上次兩人懵懵懂懂的淺嘗輒止截然不同，徐衍用舌尖在顧眠的唇齒之間攻城略地，她被迫勾著徐衍的脖子，重重的的 。

  「唔...」顧眠被親吻的被迫發出了聲音，徐衍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有著薄繭的手接觸著她的面頰，反而變本加厲，繼續進攻。

  眼前通身男人的荷爾蒙氣味，縈繞在她的鼻息。這樣霸道的親吻，讓顧眠快要喘不過氣。

  她微微偏頭，徐衍卻執拗地用臂膀禁錮著她，掠奪般的親吻重重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