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被鄙視了

  楚明遠和白傲霜進了翡翠園大廳，只見上千平方的營業大廳，擺滿了各種玉器掛件，紅翡綠翠，在燈光的映照下，直晃人眼球。上百個顧客在大廳走來走去，個個衣冠楚楚，身邊的女伴個個穿金戴銀，性感靚麗。

  

  楚明遠打扮的像個撿破爛的，即使和白傲霜走在一起，別人也不會把兩人當成一夥。他進了翡翠園，就像只闖入天鵝領地的癩蛤蟆，看著說不出的雜眼。

  他就像那黑暗中的螢火蟲，亮的那麼的鮮明，那麼的出眾，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看來。

  「老公，這翡翠園不是最高端的玉器店嗎？怎麼撿破爛的都進來了？」

  「呃～不知道，應該是來打掃衛生的吧。」

  竊竊私語傳來，小楚同志絲毫不以為意，趾高氣昂的走到一個寫著珍品的櫃檯前，使勁拍著櫃面：「小姐，去，把你們店裡最貴的翡翠拿出來。」

  今天來，他兜里揣著5萬塊，自然底氣十足。

  靚麗的售貨員吔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對不起，先生，你說的商品我們只對VIP客戶開放，你只能選擇貨櫃裡的商品。」話雖客氣，但她眼裡的不屑，怎麼都掩飾不住。

  「什麼狗屁VIP，你是不是以為俺買不起？」楚明遠掏出5萬現金，「啪」的一聲拍到櫃檯上。

  女店員眼角掃了一眼，不屑的撇撇嘴：「先生，你怕是來錯地方了。我們翡翠園是明珠最高檔的玉器店，那怕櫃檯里的商品都要六位數，已經超出您的購買能力。」

  說道這裡，她指了指門：「出門右拐，過兩條街，那邊地鐵口有個擺地攤的玉器市場，那裡可能更適合你。」

  「六～六位數？」

  楚明遠瞅了瞅櫃檯里的商品。下一刻，他的眼珠子立即睜的比牛還大，險些被那一串串零閃瞎了眼睛。

  三米長的櫃檯，擺放著幾十件翡翠掛件，以紅、綠、紫為主，夾雜著一些混色的飾品，每件下面都有標價，那一長串的零是那麼的醒目。

  楚明遠伸出指頭，點著標價開始數數：「個、十、百、千、萬、十萬……」小楚同學咽了口唾沫，幾十件玉器，他居然一件都買不起。

  啥時候錢這麼不值錢了？深以「萬元戶」為榮的小楚同志很受傷。

  他訕訕把錢揣進兜里，「啪」的一拍櫃檯：「不就是幾個帶顏色的石頭嗎？賣的比金子還貴，你這是開黑店啊！把你們老闆喊來……」

  說著指了指旁邊白傲霜，道：「看到沒有，有位警官就在這裡，信不信俺讓她把你們這些奸商抓起來？」

  「對不起，我們老闆很忙，不是什麼人相見就能見得。現在請你出去。」女店員面無表情的說完，再也懶得搭理他，轉身給他一個後腦勺。

  「哎～你這是什麼態度。」楚明遠把桌子敲的叮噹響。

  「閉嘴！」白傲霜發現跟他一起來真是個天大的錯誤，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面向那個店員，掏出警官證：「你們老闆是鄭明翰吧，把他喊來，我這有件案子需要他配合調查。」

  女店員恨屋及烏，對白警官連個笑臉都欠奉，面無表情道：「警官，翡翠園可不是你耍威風的地方，想見我們老闆，你們局長都得預約，就你，哼哼～」

  翡翠園是鄭家產業，平時來往的無不是達官貴人，江浦區警察局長也是這裡常客之一。女店員雖然只是店裡一個小小領班，但往往就是這些人最是喜歡擺譜和炫耀，那會把一個小警察放在心上。

  白傲霜劍眉倒豎，冷冷道：「我再說一次，限你們老闆十分鐘之內過來配合調查，否則後果自負。」

  「啊喲，我好怕～你誰啊你，穿身警服了不起？裝什麼大尾巴狼……」

  「住口！」一聲斷喝，打斷女店員的嘲諷，不過可不是白傲霜，而是一個男音。

  此時，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圍觀群眾。

  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擠開人群，走了進來，瞪了女店員一眼，喝道：「小吳，你只是什麼態度，有你這麼和客人說話的嗎？」，同時向白傲霜伸手，彬彬有禮道：「警官您好，鄙人翡翠園經理，免貴姓王，小吳不懂事，您別見怪。請問警官這次來……」

  白傲霜對他伸出的手視而不見，冷冷道：「王經理，馬上給鄭明翰打電話，我這有件案子需要他配合調查。」

  王經理不露痕跡的收回手。能成為翡翠園明面上管理者，自然不會是簡單人物，他的眼力勁可比女店員強多了。

  「警官，請問如何稱呼。您知道，我們鄭總很忙，沒有預約的話……」

  「我想他會有時間的。順便告訴他，我叫白傲霜。」

  「呃，白警官請稍等。」王經理掏出電話。

  不一刻，他放下電話，滿臉堆笑：「白警官，我們鄭總請您過去。」

  說著看了楚明遠一眼，繼續說道：「不過，我們鄭總接待的都是有身份的客人，這位先生怕是只能在這等著。」

  白傲霜劍眉倒豎，就要發怒。

  楚明遠憨憨一笑：「白警官您去吧，不用管俺。」

  他讓大黑狗查鄭明翰的行蹤，本來只是發現天眼通的特異之處，打算用它觀察一下鄭明翰和槐叔，了解他們真正的實力。

  但是，在醫院聽白傲霜說出賭石這種行當時，見識傳說中的賭石，成為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白傲霜隨著王經理離開後，眾人一看沒熱鬧可看，也都散去。

  楚明遠裝模作樣的看著櫃檯里的玉器，這次看的仔細，發現每件售價都不下十萬，甚至不乏上百萬的商品。其中有件翠綠色的手鐲，售價高達兩百萬，令他不禁咂舌。

  這翡翠，貌似還真有點貴。

  楚明遠誕著一張黑臉，湊到女店員面前，憨憨一笑：「小妹，跟你打聽個事，這些翡翠都是從石頭裡開出來的？」渾然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不愉快。

  「誰是你小妹。」女店員啐了他一口：「你怎麼還有臉呆在這裡？」

  「俺為啥不能呆在這裡？小妹，你這服務態度可有問題，俺是顧客，是上帝，有你這麼對上帝說話的嗎？」

  「我呸！就你？」女店員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不過想到和他一起來的女伴貌似很不簡單，倒也不敢真的趕他走。

  「小妹，跟哥說說唄，這些翡翠是不是從石頭裡開出來的？」楚明遠死皮賴臉的問道。街頭廝混十年，早已把臉皮錘鍊的比城牆還厚。

  「你煩不煩，翡翠不是從礦石里開出來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女店員被他一聲聲「小妹小妹」的喊著，早已按耐不住火性，恨不得一口濃痰吐到他貌似憨厚的黑臉蛋上。

  小楚同志渾然沒有一絲討人嫌的自覺，乾脆搬了張椅子坐到女店員對面，道：「小妹，你們開石頭，呃～也就是賭石的地方在哪裡，帶俺去見識見識唄！」

  「就你，還賭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女店員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小妹，莫欺少年窮，說不定一會俺發了財，你還哭著喊著求包養……」

  「滾～給老娘滾！」女店員赫斯底里的吼道：「保安～保安～」

  「哐～」玻璃門被推開，不過不是保安，是十幾個奇裝異服的年輕人。領頭的正是「雞冠頭」謝文軍。

  謝文軍腳下踩著嵌滿金屬鐵片的大頭皮鞋，「哐當～哐當～」的走了過來。

  「小吳，怎麼回事？」

  「謝少，有人調戲我。」

  「什麼，是哪個混蛋，居然敢到翰少的地盤上撒野，不想活了？」

  女店員一指楚明遠：「就是他，還說要包養我。」

  「是他？」謝文軍瞅了一眼楚明遠，眼底閃過一絲恨意，邁著螃蟹步走到他面前，故作不屑道：「楚蛤蟆，這裡是你這撿破爛的能來的地方嗎？還不滾出去？」

  「楚蛤蟆」是謝雯麗母女對楚明遠的稱呼，諷刺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想到謝文軍也延續了這個稱呼。

  楚明遠指了指自己鼻子：「你認識俺？」他以前確實沒見過謝雯麗的這個堂弟。

  謝文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老子什麼身份，怎麼會認識你這死纏著我姐的癩蛤蟆。不過看你這身撿破爛的打扮，又和白傲霜那婆娘走一起，想來就是你了。」

  說道這裡，他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白傲霜那婆娘呢？」

  楚明遠戲謔的看著他：「你剛才不是躲在門外嗎？沒看到她離開你敢出來？」

  「你什麼意思？」謝文軍臉一紅，指著楚明遠的鼻子道：「楚蛤蟆，別以為搭上那個婆娘就有多了不起，翰少放出話來，他要三天之內整死你，就誰也救不了你。」

  楚明遠很是奇怪的看著他：「謝文軍，你既然是謝雯麗的親堂弟，想來也是出自謝家的長房，就這麼像狗一樣口口聲聲翰少，難道不覺著丟你們謝家的臉？」

  「要你管。翰少是鄭家的繼承人，又是我未來姐夫，我尊敬他怎麼了。」

  繼承人？和鄭明翰親近的這些人還真是樂觀。不過也不意外，鄭明翰的爺爺位高權重，鄭明翰又被派來明珠舉行祭旗儀式，優勢確實比其它競爭者明顯。

  只是謝文軍當著他的面，口口聲聲稱鄭明翰是未來的姐夫，分明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只聽謝文軍繼續得意洋洋道：「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翰少召集全明珠的世家子弟聚會，不僅會宣布正式追求我姐，還會切開翡翠園最貴的原石，送給我姐做禮物。」

  瞅了楚明遠一眼：「怎麼，聽到後很生氣是不是？」

  楚明遠摸了摸鼻子：「俺為什麼要生氣？」

  「裝～繼續裝～我知道你一直糾纏我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謝文軍戲謔的看著他：「你今天是過來搗亂的吧，我勸你還是趕緊滾蛋，只有翰少的身份才配的上我姐，你這個被逐出家門的可憐蟲，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小楚同志很是無語，謝家人咋就都這麼自我感覺良好捏？

  他攤攤手：「這關老子屁事，老子是來賭石的，跟你那姐姐屁關係沒有。」

  「就你？還賭石？」謝文軍誇張的仰天打個哈哈：「聽人說你現在連飯都吃不飽，知道什麼是賭石嗎？」

  女店員一臉戲謔，搭話道：「謝少，人家還真是來賭石的，兜里揣著五萬塊錢呢！」

  「五萬？哈哈哈哈～」不僅謝文軍，就連和他一起來的那群奇裝異服的年輕人也仰天大笑起來。

  一個看著有十六七歲，染著紅髮，畫著煙燻妝，鼻環比嬰兒拳頭還大的小妞走過來，撐肘搭在謝文軍肩膀上，抖著腿道：「大叔，知道這是什麼地嗎？五萬塊錢有個毛用！趕緊拿著你那血汗錢，找個鄉下買幾畝地，回去種土豆吧！」

  「啊哈哈哈哈～」

  一群嬉皮士外加非主流打扮的年輕人，又是一陣放肆的笑。

  楚明遠又摸了摸鼻子，沒想到自己變大叔了。

  「走了～走了～跟這種廢物說話純粹浪費時間，咱們到後院看翰少切石去。」

  一群打扮的像是嬉皮士的富家子弟，從楚明遠身邊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