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身之力

  詹興為出手，再次奪回門碑上的排名。讓長山宗外門的風波再次煽動起來。

  「哈哈哈，這下子，那個鍛體五層的小子被打回原型了吧？」

  「詹師兄果然厲害，一出手不廢吹灰之力，就將那小子攆了下去。哼，那傢伙，之前試煉的時候肯定用了某種手段，否則根本不可能上門碑的，蒙誰啊？」

  「我看他這麼做，估計是想引起長老們的注意，好被收為弟子。哼，長老們何等英明，怎麼可能會被他所騙。」

  這些長山宗的外門弟子，之前有多震驚王則的所為，現在就罵的多狠。似乎想要通過口水將王則罵進不復之地，永遠不能翻身一般。

  不止王則，連最近因為王則的表現而崇拜他的弟子他們也是沒有放過。同樣嘲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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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些傻帽，崇拜誰不好，崇拜一個騙子，現在被打臉了吧。」

  「就是，還真以為遇到個絕世天才呢，呸，一群智障。」

  聽著這些諷刺嘲笑，那些支持王則的弟子有些不忿。可是卻又無計可施。

  一大清早，王則不等天色大亮，就早早地起來，去後山處練劍，這幾天他夜以繼日地修練，拳法、腿法、步法，綜合之下，竟覺思路更加清明，視野也更加開闊。原先練劍時所遺留的一些細微之處，竟在拳法、腿法、步法上得到了解答。

  手、腿、劍，相互配合之間圓融，相鋪相成，相得益彰。

  劍，不止是手中的劍，還是整個身體的劍。人的所有部位，組合成一個整體。然後又有了劍，又和劍組成一個整體。

  王則的心頭升起一陣陣的明悟。突然，他又想到風之力。都說風之力乃是規則之力，若是以這個理論，那麼，風做為劍的力量，豈不也是一個整體？

  四肢百駭，組成人的整體，後來加入了劍，就變成人與劍的整體，再加入風，就變成人、劍、風，共為整體。

  王則的腦海一陣空茫，而這空茫之中，仿佛又撥雲見霧一般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空空冥冥，玄玄妙妙。王則一瞬間心如福至。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

  王則仰天長笑。

  「我感受風，我領悟風，其實風一直就在我身上，我練劍，我用劍，其實劍也一直都在我身上。若我身弱，劍就弱，風就弱；若我身強，劍就強，風就強。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以前的我竟一直都在舍近而求遠了。」

  「欲練外攻，先修內攻，這話，我終於懂了。不，不對，如慧能小師傅所說，美則美矣，了則未了。應該是沒有外攻，只有內攻。」

  明悟的王則哈哈大笑，心裡說不出的舒暢明快。竟比吃了靈丹妙藥還要高興。

  激動之下，王則迫不及待地要趕到後山空地，去揮舞自己的長劍了。

  結果他剛剛趕到後山，就見一人正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裡，似乎在等他。

  王則有些疑惑，前幾天來找麻煩的人比較多，最近剛少了一些，今天怎麼又來了，不過看他的神情倒不像是來找麻煩的。

  「王則師兄，」那名弟子看見王則，立刻來了精神，激動地說道：「王則師兄，你為什麼不去教訓他們？」

  「教訓誰？」

  「就是那些辱罵你的人啊，他們都把你說成什麼樣了，你怎麼還能忍？」

  王則向來獨立獨行，不關心外界，此時更是無所謂：「人活在世，難免被人說。有什麼可計較。」

  「你。」那弟子有些怒其不爭，不過看王則這樣，只覺皇帝不急太監急。

  「那門碑呢？詹興為又把排名搶回去了，你難道也不打算搶回來？」

  門碑，想到試煉室里的對手，王則也有些戰意。

  「門碑我自然會去，不過不是為了搶什麼排名，而是為了試煉。」說著，王則看向那名弟子，看在他對自己一片善意的份上，王則也和顏悅色說道：「長山宗設立門碑，除了激勵弟子上進，更多的是為了磨礪弟子。爭搶排名反倒是舍本求末了。我觀你也練劍，練劍者自當有所鋒芒，所向披靡，但也應千錘百鍊，磨人如磨劍。」

  「所向披靡，磨人磨劍？」那名弟子聽了，眼睛也是一亮，他確實和王則一樣也是習劍之人，所以才會更加崇拜王則。此時聽了王則指點，心中竟也升起一股劍意。不過想到什麼，那弟子還是憂慮道：「可是，現在的情況……」

  王則卻已經不再理他了，看在他對自己善意的份上，指點兩句。已是極限。再多，他也沒有當人老師的天份，況且也不夠資格。他也不過是個求學者，在劍道大路上苦苦追尋的人之一罷了。

  王則之前對劍道的領悟盈在於胸，早已迫不及待地拔劍揮舞了。

  一身定，萬法通，萬法變化，歸於一身。風之力，劍之力，皆我本身之力。不知不覺間，王則只覺得對風之力的領悟一下子提高了二成，若以數量計算，以前真掌握了一成半的風之力的話，那麼現在，他就足足掌握了三成半。對於劍道的明悟也更加清晰。

  那名弟子看著王則練劍，心生震驚，震驚的同時又忍不住想到：「如此劍法，真的是鍛體境武者能夠施展出來的嗎？那些人說他作弊，真是瞎了。」

  看著看著，那名弟子心中的劍血豪情竟也忍不住被調動起來。出手拔劍，也找了塊地方練了起來。

  外面的流言愈演愈烈，王則卻始終沒有出現給個說法。以至於讓那些人越發囂張起來。

  「哈哈，怎麼樣，那傢伙害怕詭計被人揭穿，不敢出現了。」

  「那些支持崇拜姓王的人，真是無知，隨便三兩下就被他騙了。以為崇拜個強者，誰承想是個軟柿子，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吧。」

  崇拜強者是人的天性，以前因為王則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而推崇他的人，此時全都灰頭土臉，感覺很沒有顏面。其中有人難過：「王則師兄怎麼回事，我們這麼相信他，他怎麼還不出來解釋。輸給詹興為並不丟人，只要他出來解釋，我們依然支持他。」

  也有人憤怒：「這個混蛋，肯定是躲起來了。懦夫。」

  而引起這場風波的另一相關人。

  詹興為，只冷冷地掃了一眼自從他奪回排名後就再也沒有變化的門碑，不屑地撇了撇嘴。

  「跳樑小丑而已，不值得關注。」

  做為一個強者，詹興為生來驕傲，他不是那些平庸的普通外門弟子，沒心思關注這些小人物。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

  王則依然夜以繼日地修練，最近來找麻煩的人越來越少，這讓王則很是高興。能夠專注地把心思全部放在修練上，是他最高興的事。

  終於，三個月後，王則的踏影步練成，大羅拳和流雲腿也練到了極致，疾風劍法和天輪劍法也再次有了突破。掌握到了更高的境界。最重要的是，前段時間他領悟出來的風之力，劍之力，身之力，也已經全部消化完成，沉澱成了自己的底蘊。

  一時間，王則所有的實力都提升到了極致，瓶頸到了，已經再無可升。

  「現在，我該去接受磨鍊，驗證我的劍法了。」

  王則心中暗暗盤算：「上次去門碑，發現人太多，排隊不說，引人注目也麻煩。倒不如找個沒人的時間去，反正也不會有人時時刻刻都盯著門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