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失傳

  王則收劍，細心地感覺體內，只覺渾身舒泰，甚至能感覺到氣血在體內緩緩流趟，通順舒爽。

  一劍揮出，沒有使用任何劍技，卻直接將面前的巨石崩成兩半。

  因為氣血暢通，長劍揮出之後，所施展出來的威力提高了一倍有餘。

  王則欣喜。

  「這劍法練時雖苦，但練成之後的效果卻讓人驚喜。」

  天輪劍法，此時這劍法給人的感覺倒不像是劍法，反而比較像疏通筋脈的功法。

  現在想來，人起、地承、披星、斬月、逐日，這五個劍式對應的根本不是劍招，而是人體之內的五條經筋。

  王則以劍作筆，在地上緩緩作畫。很快，一個人體經脈圖被畫了出來。他仔細打量著經脈圖。練武之人都對經脈略知一二，它打通的經脈分別對應：沖脈、帶脈、陰蹺、陽蹺、陽維。奇經八脈、十二經脈。現在王則有五處被打通。

  「只是五處被打通，就有如此功效。若是身體裡的所有經脈全部打通，不知道又會是什麼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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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則心裡琢磨著。比起被打通的經脈，劍法本身反倒不那麼重要了。

  「你說你練成了天輪劍法？」

  藏書閣長老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則，仿佛在看一個騙子。

  「是，不過弟子覺得這劍法應該是成套的，天輪劍法只是其中的一本。」

  王則真誠道：「弟子還想借另外幾本。還請長老告之。」

  「你想還借另外幾本。」藏書閣長老喃喃道：「不對，這一本你都不應該練成。」

  王則無語，不知該做何回答。

  「你真的練成了，」藏書閣長老突然說道：「你練一套我看看。」

  見此，王則也沒有拒絕，後退了兩步，開始施展起來。

  一個起手式，人起如松，

  第二式劍橫於胸，地承如山，可撐萬物；

  劍尖一挑，寒光一閃，劍如流星；

  接著，手斷則斬，力劈萬物；

  最後，人隨劍走，如雁飛出，追風逐日。

  一套劍法練完，王則收劍斂氣。五招劍式，相比起最後一招，似乎第四式的斬月威力更強一些。

  當然，作為一個可以疏通經絡的劍法，威力輕重就不那麼重要了。

  看完王則的演練，藏書閣長老久久回不過神來。過了好久，才說道：「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個將此劍法練成的人。之前也有很多人想要練此劍法，可惜最後都半途而廢。你是如何承受那非人的痛苦的？」

  「忍。」王則淡淡地說道。血癌七年，早就讓他學會了忍耐。

  「忍。」藏書閣長老搖搖頭：「撕裂經脈的痛楚，哪是那麼好忍的。」

  不過除了忍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這個弟子，能忍常人不能忍，可見其堅韌。只是不知道他能走到哪一步。

  藏書閣長老想起王則的天賦，惋惜地嘆了口氣。上次之後，藏書閣長老隨手翻了翻王則的資料，竟只有一品天賦，還是走後門進的長山宗。心中就不免惋惜，如此悟性，如此道心，卻沒有一個好天賦，怎能不讓人感嘆。現在，天輪劍法又見證了王則的韌性，而且他以前必定吃過很多苦。

  可是，藏書閣長老嘆了口氣。天賦天註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希望他能夠走的更遠一點吧。

  「相傳這天輪劍法原本確實是一套，乃是上古時期的劍祖所著，可惜因為太久遠了。又因為難練，鮮少有人能夠練成全套。所以就沒有流傳下來。到現在，更是只有你練的這一本了。因為和其它相比，這一本相對比較容易。才傳了下來。」

  竟然沒有流傳下來嗎？王則也覺得惋惜。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歷史長流滾滾向前，不知埋沒了多少文明古蹟。就如同古中國的詩詞，能流傳下來的，也是少之又少。

  「說是相對容易，不過整個東州，加上你也不過才只有三個人練成。」

  聽此，王則眼睛一亮，有其他人練成？

  「這是流傳下來的劍法，並不屬於長山宗獨有。」藏書閣長老笑著解釋道：「那兩人並不是長山宗的人。一個是北劍歐陽越，一個是號稱霸天劍豪的詹天聖。如今都已不在東州，你要想見他們恐怕沒什麼希望。」

  王則默默記下這兩個名字。既然沒有其它劍法，王則可惜之餘也只能拋到一邊，又另選了一本拳法。

  劍祖有云：劍法外兼各家拳術之長，內練陰陽中和之氣。

  對於劍術而言，其基本原理與拳法是完全一致的，所以習劍者必須在拳法的基礎上加以融會貫通才能有成。

  事實上，不止拳法，手、眼、身、法、步、炁，皆是劍道之基礎。

  王則以前的時候，也都在上面下了不少功夫。只是初來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的劍法見獵心喜，難免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對其它方面就練習的少了。

  現在沒找到天輪劍法的其它版本，王則暫時也不想練其它劍法，就先練套拳法，與劍法互相印證。

  藏書閣長老看著離開的王則，再次嘆了口氣。

  天道不公啊。

  「拳之催人，必近其身，方能跌出，如物之貯室，不得其門入時，縱有神拳，無由升堂直入探而取之……」

  後山僻靜處，王則思索著《大羅拳》的論述。一拳揮出，虎虎生風。

  「拳打千遍，身法自現。」

  王則一直記得這句武諺，此時更是把這句話當成了一種行動。

  大羅拳出拳威猛，卻又包羅萬象。

  王則將整套拳法打了一遍又一遍，爛熟於胸。然後繼續打。

  不知打了多少遍，王則停了下來。

  「可惜，我的氣血還是不足。經過這些天的調理雖比之前強了些。但是時間一久，還是氣力不濟。」

  現在，無論是大羅拳，還是天輪劍法，乃至於疾風劍法，全都所耗甚巨。幾套功法演練幾遍下來，血氣之力就耗之一空，疲憊不堪。

  「還是要繼續滋養才行，明天，就得繼續去歷練。掙些錢財，換取五紅丹和固髓丸。」

  現在，他需要很多錢，很多很多錢。

  可惜，天不遂人願，剛到傍晚，就有一封信送到了長山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