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六十七章 （大結局）

  迴蕩於深淵間的聯合笑聲，很快便將正在體內「打洞」的格林引來。

  因身份的特殊性，格林可自由出入混沌王庭。

  他沒有灰色那種想要獨立門戶的想法，

  格林唯一想做的就是針對自身進行提高。

  趕到王庭時，

  他立即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爹會這樣不做保留地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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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東的目光也隨即投了過來，

  「格林，你來了嗎？

  剛才與主宰談論了一些事情，接下來我還要去往一趟【虛空】，你要一起來嗎？」

  格林將手指完全插進耳孔，通了通有些睏倦的大腦，

  「走吧~我加冕後還沒有去過那裡，正好能找尤老師玩一玩……那群失控者一下就被你搞沒了，真沒意思。」

  「如果格林你有想法的話，除大總統外，你想要與任何失控者進行戰鬥切磋，我這裡都可以安排的。

  譬如，曾在灰色國度間將夜吼壓制過的【佩尼先生】，

  能將夜吼收容於我的實驗室，大多也是佩尼先生的功勞。

  他的戰鬥力可是一等一的。」

  「哦？還有這樣的好事……行啊！等去了虛空，手癢了就來找你~那批失控者間還是有幾個很不錯的切磋對象。」

  「到時候，格林你也可以直接入住【監獄世界】，我會給你騰出上好的房間。」

  韓東說完這番話時，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

  身處混沌王庭當著格林老爹的面『間接挖人』，搞不好會引來無盡怒意，

  誰知，

  躺坐於混沌王座間老者卻露出一臉滿意的笑容，似乎很願意將格林送出去……或者說，很願意格林與韓東有著深刻的接觸與相互補全。

  ……

  嗡！

  擠滿著肉泡的虛空之間。

  韓東以全新的視野審視這些肉泡時，更加斷定【虛空】的本質，

  這裡絕對是一條能連通宙域『外部』的通路。

  這條通路不可能存在於正常世界間，只有像S-01這樣從一開始就混亂發展的世界，搭配上各種意外巧合，才出現的『通路』。

  這也是為何「虛空屬性」始終凌駕於「常規空間屬性」，不受各種空間封鎖的根本原因。

  也正如韓東的推測，

  虛空是S-01發展期間，繼混沌以後，第二條可用於突破線的途徑。

  「不知道尤老師目前達到什麼境界了。」

  【虛空大殿】

  當兩者抵達這裡時，

  格林瞬間擺出戰鬥架勢，舌頭已然掛於嘴側。

  他已捕捉到兩道不屬於異魔的氣息，均為上位……其中一道給予格林較為強烈的感應，必是一位強敵。

  在格林想要動手時，

  一陣虛空束縛感將其限制住，同時傳來尤老師的聲音。

  「格林，這兩位是我邀請過來做客的朋友，也將成為虛空門徒，並非你的敵人。」

  眼前，

  原失控者序號排行第三，被稱為【流口水的人】的阿水，以及後期得到大總統提拔，破格加入委員會的棱小姐正站在尤老師的兩側。

  見面時，

  啪嗒~口水滴落。

  阿水已來到兩者面前，相繼握手，同時說著：

  「與古德曼先生的一戰相當精彩！非常有幸能加入你們的行列。」

  格林笑眯眯地盯著對方，「有空約一約嗎？」

  「後續的邀約都是可以的，隨時歡迎。」

  就在格林與阿水聊上時，

  韓東隱約感受到一種隱藏於虛空極深處的【空間膨脹感】，連忙詢問尤老師。

  「尤老師！波普他……正在準備加冕嗎？」

  「沒錯。

  他在最終遊戲間已做好準備，目前正在他曾經起源的虛空肉泡間進行著最終感悟，用不到一年時間就能成為全新的【終主】。」

  「太好了~這樣一來，必然能更快打開通往『外面』的道路。」

  韓東微微一笑，目光也慢慢集中於尤老師的身上，

  驚訝地發現，尤老師居然在「思維」、「虛空」兩個層面與線齊平……一旦破開虛空，就意味著完全的感悟與補全。

  屆時，

  所謂的『外面』，對尤老師來說可輕鬆前往，甚至還可能創建出一條通往其它宙域的傳輸通道。

  「想來看看目前的進度嗎？尼古拉斯？」

  「好！」

  越過虛空大殿，

  沿著由尤老師獨自開闢出來的虛空通道繼續深入，

  越是深入，韓東對「真理」的支配愈發減弱……如果能沿著這條道路走到出口，韓東將無法藉由「命運看守者」的權限來調用真理根本。

  無法做到像擊殺大總統那樣，直接對真理進行抹除。

  「真理，僅存在於我們所在的「宙域」，用於一切體系的支撐與穩定……一旦離開，就必須得依靠自身實力了。

  所謂的『外面』必然危險無比。」

  不過，

  目前還無法走到盡頭。

  眼前被密集、未知而錯亂的虛空肉泡，由不同維度進行全方位的堵死。

  尤老師如觸摸孩童般，輕輕撫摸在這些肉泡表面。

  「阿水先生的到來能一定程度推動【虛空】的開闢，波普他一旦突破也將加速這個過程……因此，這件事就不需要你的幫忙了。

  你剛剛上任、執掌真理，要做的事情可比我這裡多得多。

  待到虛空破開時，再一同出去看看吧。

  而且時間還早……就算被打通，也只是看一看『外面』的景象，距離「混沌集軍」還有很長的時間。」

  「嗯，尤老師到時候記得通知我吧。」

  說到這裡時，

  韓東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雙膝下跪，甚至將腦袋貼於蠕動的肉泡表面。

  「感謝尤老師一直以來的協助！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將始終站於S-01。」

  尤老師那折射著宇宙全景的面容間，也劃出一道溫柔的笑容。

  「去忙你的事情吧。」

  ……

  （紀元變遷）

  某高校課堂間。

  穿著灰色小馬甲、戴著無框眼鏡，身材略顯瘦弱的男性老師正在板書著《細胞生物學》的衍生內容。

  各種符號與字詞串聯在一起，晦澀難懂。

  「大家最好將這部分內容全部記在筆記本上，回去以後反覆揣摩與消化。

  期末考試至少會有一道大題涉及這一章的內容。」

  保持著絕對安靜的教室間坐滿著學生，全都在認真抄寫著韓東的板書內容。

  鈴鈴鈴~

  隨著下課鈴的響起，

  大量學生湧向講台，向韓東請教一些比較難以理解的內容，

  就在這時，

  教室門口傳來一陣通報聲：

  「韓東教授，你的快遞！」

  「嗯？快遞不是應該統一放在門衛室或者送到教師辦公室嗎？」

  「這份快遞是【特別加急】，寄件人要求親自送到你的手中。」

  校園間有著明確規定，

  非相關人員禁止踏足教學樓，而且也根本沒有所謂『特別加急』這種說法。

  快遞員這樣的行為是完全違規的。

  但韓東並沒有追究什麼，

  因為他瞥見快遞封面印著一道隱秘的黃色紋章，正是這個紋章對快遞員進行了潛意識更改。

  拆開快遞，

  取出一道以白玉製成的精美收納盒，表面還雕琢著觸鬚與玉手的結合雕文。

  開啟收納盒時，白煙升騰而起，

  內部放著一本厚厚的書籍，以及寄件人寫下的一張紙條。

  『這本小說是我其中一個人格，在合併前以你為主視角而撰寫的，後續由我進行補全。

  既然是關於你的人物傳記，就寄給你先看看吧。

  書名原定《尼古拉斯》，但我覺得有些不太合適便更名為《我的細胞監獄》。

  閱讀過程中有任何的意見，或是想要反饋一些問題都可以隨時聯繫我。

  ——黃袍國王』

  「我的細胞監獄？這起名……也太沒水準了。」

  雖然很吐槽這個書名，不過韓東本身還是挺感興趣的。

  回到教師辦公室，

  這裡正坐著不少的熟人。

  其中一位長發俊美，但略顯陰暗的老師就在鄰桌。

  「Mr.老師，下午的兩節課幫我代一下吧，我今天就躺這裡不動了~看看小說，休息一下。」

  「你……算了~」

  Mr.老師雖想抱怨什麼，但看著韓東手裡的古怪白盒，也沒有多說什麼。

  泡上一杯粉色茶水。

  韓東將座椅調整為後仰模式，利用難得的閒暇時光翻開書本的第一頁。

  「污水橫流、菌斑肆掠。

  某一廢棄的監獄深處……」

  一切思緒仿佛被帶往最初的那一刻。

  這時，

  鏡頭垂直上移

  移出韓東所在的辦公室，

  顯示出一座完整、規則且由大量人員共同管理的【學校】，

  「真理之門」正設置於校園深處，

  通過期末測試的學生便可獲得【開門】，初見自身真理的資格。

  鏡頭繼續上移，

  在校園圍牆的兩側，分別設置著一所規格龐大的精神病院，而另一邊則是相當重要，被譽為「世界動力」的環形監獄。

  若繼續拉升鏡頭將慢慢看見世界的全貌，

  正在舉辦人魔派對的德瑞鎮，

  正在進行煉屍慶典的屍國，

  正在實現生物飛升的普羅米修斯，

  不斷傳來痛苦嘶喊聲的地獄修道院，

  以及死海邊沿正在釣魚的M先生，

  等等……

  監獄世界已然與真理之門的固有區域完全融合，

  韓東已打造出全新的命運審核機制，宙域間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運作著。

  一夜過去，

  次日的朝暉灑落在韓東身上。

  通宵未眠的他翻過小說的最後一頁。

  起身舒展著懶腰，站在原地愣了一分多鐘，

  隨後便拿上今日的課堂用書，快步前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