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五十章 鮮紅誓約

  【S-04】超級世界-恐怖黎明

  沿著某條刻滿著遠古聖痕，被稱作「血誓之路」的動脈通道不斷深入，

  沿途洗刷掉除鮮血外的一切雜物後，

  個體將以純血之體，

  抵達世界中心，一處由純粹鮮血填滿的「無盡血海」。

  掌握著該世界的至高存在，正以『嬰孩』的形態漂浮於其中。

  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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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海震顫，

  嬰孩睜開如紅寶石般的雙瞳，注視著染紅的天空，仿佛看到某個世界間正在發生重要事件。

  亦或是看到與祂相關聯的個體正在經歷著特殊變化。

  「作出選擇了嗎？巴赫……」

  ……

  Bang~

  槍擊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只有貼著槍口的韓東才能聽得見，

  相較於同樣用槍的失控者-【湯姆.佩尼】，古德曼完全屬於另一個類型……只有在需要處決強敵且有合適、穩定的處決空間，才能使用公文包間的特殊手槍。

  然而，

  這樣近乎消音，普普通通射出的一槍卻足以將韓東徹底殺死。

  穿透大腦的子彈，更是以一种放射態射進【監獄世界】，精準鎖定並擊穿作為世界支撐以及韓東自身能力根源的世界樹。

  樹體中央被擊穿一道小孔，

  子彈釋放出來的《半衰期》世界粒子，正在從內部摧毀著樹體。

  韓東將迎來有生以來的第二次死亡時，

  這次沒有再出現走馬燈的情況，

  很奇怪的是，

  他的意識在這個時刻居然被牽往一處很熟悉的場景-「猩紅宅邸」

  這是尚未被韓東攻破，還屬於伯爵的宅邸。

  熊熊燃燒的鮮紅壁爐前。

  伯爵回歸最原始的形態，

  面部戴著錐形護目，

  雙臂手腕均留有十字印記，

  撕裂性的尖牙大嘴代表著伯爵所具備的「狂笑」特質，

  同時，在他那細膩的手掌間正在玩耍著一隻飄逸著狗鬃的血犬手辦。

  「尼古拉斯，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坐在對面的韓東一臉尷尬，「本來單對單勝算就不到兩成，我一個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

  即便化作病毒程式的《黑客帝國》成功植入，讓黑山基地全面癱瘓，古德曼居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幾乎在瞬間將大腦切換為《腦部真本》。

  不過，

  能將腦部真本的特性逼出來，將擊殺前M的手槍逼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對局，我從來就不是一個人……不是嗎？伯爵。」

  這番話語，

  讓坐在對面的伯爵很是詫異，伸手取下錐形護目。

  以血色琥珀般的眼眸注視著韓東：

  「你就這麼確定我能在這個時候，實現成王以及魔典融合？」

  「戰前，我與Mr.老師共同查看過你的狀態，基本趨於飽和狀態。

  雖不能完全肯定……但我相信伯爵你會在關鍵時刻回歸，與我協同作戰。

  就像曾經對抗【斬皇】時一樣。」

  「你這個瘋子！居然將這樣不確定的情況，都作為計劃的一環。」

  「想要擊敗古德曼這種強敵，一切可能都必須套上……再說，這一點我十分確定，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別死了。」

  話音剛落。

  伯爵以雙手剖開自己的胸膛，取出還在跳動的心臟遞送出去。

  韓東毫不客氣，大快朵頤。

  隨著鮮血染上嘴沿，進食期間的韓東不知為何開始大笑起來，坐在對面的伯爵也像是被同化一樣，跟著狂笑不止。

  ……

  【世界樹下】

  大量血管的接入讓一股股最純潔的生機流入樹幹，衰敗倒塌的過程得以停止。

  這還不夠，

  想要阻止世界樹的倒塌，

  必須抵消子彈釋放的放射性粒子，修復被射穿的核心窟窿。

  血胎間孕育成王的伯爵沒有選擇『破胎而出』。

  而是以血胎、自身以及融合於身體間的魔典-《玄君七章秘經》作為整體，將一整個血胎壓縮塞進穿孔處。

  填補的同時，

  伯爵也將自身化作世界樹的一部分。

  以體內魔典抑制住世界粒子的放射，穩定住世界樹的情況。

  漸漸的，

  整個世界都被穩定下來。

  嘀嗒嘀嗒~

  一滴滴純淨血水由世界樹的底層滲透，滴落於王座雛形以及其背後的神話繪圖。

  ……

  【終北大陸】

  被灰色所染的天空，忽然划過一條猩紅閃電。

  與普通閃電不同的是，

  這種閃電不會消失，而是如血管般留於雲層間，

  隨著血管密度的愈發增多，

  血雨傾瀉，

  伊基爾斯大冰山都被覆上一層充斥著生機的鮮血膜層，

  正在其中進行激戰的異魔大軍均可能藉助這樣的鮮血來修復傷勢與再生，而對於失控者而言，這樣的血雨卻如同毒素般致命。

  這樣的怪相讓【藏腦】眼神一變，心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

  深根底部。

  古德曼注視著眼前僅剩半具身體，頭顱被子彈擊穿的韓東。

  其頭上的「血條」正在急速削減。

  眼看就要徹底降為【0】時，血條卻在僅剩最後一絲時突然停住，

  同一時刻，

  由「腦部真本」作為根本的融合大腦傳來一陣危險感知，迫使古德曼一個後墊步，直接拉開數百米的距離。

  在他退開的同時，

  剛剛所站的位置，被切開一條深空裂隙。

  本應該死去的韓東，居然能揮出威力如此強大的一擊，這讓古德曼無法理解。

  由於【黑山基地】的癱瘓，他也無法對眼前情況進行數據分析。

  面對這樣從未遇見過的【未知】，古德曼的內心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動搖』，甚至於衍生出些許恐懼。

  「貼著作為本核的大腦，命中「衰變彈」……為什麼還能活著？」

  就在古德曼發愣時，

  嘀嗒！

  一滴血雨剛好落在他的臉上，

  緊跟著，嘩啦嘩啦~來自於終北大陸的瓢潑大雨落於深根底部。

  瓢潑血雨，自然也落在韓東那殘破不堪的半截身體上。

  嗡！魔眼先是一陣轉動。

  緊接著。

  血肉模糊的右半身開始瘋狂生長出血管組織，依照著「死靈之軀」的模板進行重新編織，形成全新且泛著猩紅的右半身。

  頭部被擊穿的孔洞也是鑽出一根根紅色根須，修補完畢。

  灰發飄逸的韓東瞬間站起，

  左手一張~嗡！懸於空中的真理魔劍立即回歸。

  依舊是之前的真理姿態（灰），完全沒有超負荷或是無法維繫的趨勢。

  不過，

  有一點不同。

  之前一直都起著輔助作用的右臂，當前正瀰漫著一股猩紅血氣，皮肉之下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著。

  好似有什麼東西將要從臂間長出。

  啪！

  一隻包著幼犬的血胎由臂間剝離而出，落於地面。

  右臂與血胎間通過一灰一紅的兩根血管進行連接。

  數秒時間內，

  幼犬便成長為體長超過四米，作為《恐怖黎明》世界代言者的冥血聖犬。

  飄散著猩紅狗鬃，

  長嘴間布滿著百眼與千齒，

  右前臂以犬掌握著一柄兩米多長的聖劍，

  同時，

  因與韓東本源結合，伯爵同樣得到灰色與死靈的力量。

  在灰色血管的灌注下，

  血犬脖頸套上特質的灰色項圈，

  以項圈為核心，構建出一套匹配著犬體的灰色鎧甲。

  韓東以右臂撫摸著那柔順的狗鬃，輕聲問著：「伯爵……我們上吧。」

  嗖！

  一紅一灰，

  兩道身影以波浪線的形式相互交叉，共同逼向古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