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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大結局:那姍姍來遲的人

2024-06-11 02:47:40 作者: 黑瞳叔

  在我等候判決的期間,小樓則在外面匆匆的忙碌著我交代的事。

  從李開那交換而來的方家莊後人屍體在到了緬甸後就被白叔找人火化,李開判決下來後事情就已經徹底的塵埃落定,而顧白也能正大光明的出入我國境內。

  但在方家莊後人的骨灰運回國內時,小樓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方家莊後人的屍體還沒齊全,還少了一個!

  根據目前的所有信息來看,方家莊後人根本不是十二個,而是十一個!這十一個人分別是:「容顏、顧輕語、方語嫣、何清歡、倪紅妝、林生、梁溪、陳倩、張瑤、左向東以及至今生死未卜的方啟明。」

  之前我們所有人在誤認為方家莊後人是十二個人時是我把我也算了進去,但在小樓得知我是所謂的『活物』以後,他就自動將我排除。而目前,小樓所得到的方家莊後人骨灰卻只有:「容顏、顧輕語、方語嫣、倪紅妝、林生、梁溪、陳倩、張瑤以及骨灰已經被處理掉的何清歡。」就算是將方啟明排除在外,那也還少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左向東!

  之前我和西裝人去亂葬崗要找回左向東的屍體時,左向東的屍體卻不翼而飛。之後再和方語情攤牌時,我曾問過方語情但方語情卻一口將此事否認。所以,至今左向東的屍體仍然沒能找到。

  小樓緊鎖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左向東的屍體會被誰帶走,因為他沒經歷左向東的事情對這事完全不知情。而少了一個左向東的感覺,就像是一幅完整的拼圖丟失了一張一般。

  「叮鈴鈴。」

  也就在這個時候小樓兜里的手機忽然叮鈴作響起來,他皺著眉掏出手機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聽:「喂,你好。」

  「你是樓一……樓先生吧?是這樣昂,有個人委託我給你個東西,你現在人在哪?方便見一下嗎?」電話內響起一個青年的聲音。

  「東西?什麼東西?」小樓愣了一下,問道。

  青年回答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剛才有個人把這個東西給了我,還給了我兩百塊錢以及一個電話號碼,說等我到了華府山水以後就打這個電話,讓你把東西取走。我現在人就在華府山水門口,你來取一下?」

  「你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就到!」人就在華府山水我家呆著的小樓聽到這話後沒再繼續多問,掛斷電話就拿著鑰匙走出了家門。

  五分鐘後,小樓在華府山水門前停著的一輛計程車前見到了給他打電話的青年。青年穿著一身牛仔套裝,頭頂還戴著一頂牛仔帽。再看到小樓從華府山水走出後,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隨後對小樓擺了擺手。

  小樓看了一樣牛仔青年抿了抿嘴,腳下步伐不自覺的加快走到青年面前。

  青年拉開計程車後排座椅的車門,隨後從中抱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並且將盒子遞給小樓說:「吶,這就是那個人讓我給你的東西,裡面有什麼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吧。」

  「誰給你的東西,人長什麼樣?」小樓接過沉甸甸的盒子,皺眉追問了一句。

  牛仔青年不假思索的回答說:「大概四十多歲,臉上留著鬍子,叫啥我也不知道,沒留名也沒留姓。反正東西給你我就算是完成任務了,我先走了昂。」

  話音落下不等小樓繼續往下問,牛仔青年就繞到駕駛位拉開車門上了車。

  小樓眉頭緊皺,愈發覺得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出,只好一邊皺眉思索著一邊抱著盒子往華府山水內走去。可走了沒兩步,小樓忽然反應了過來!

  他和剛才的那名青年只在電話里通過話,並沒有見過面,而剛才自己出現在華府山水門口時青年直接對他招手示意,這就說明那青年認識他,最起碼見過他的面!

  想到這小樓瞬間扭頭,但青年駕駛著計程車早就離去。

  小樓舔了舔嘴唇,蹲在地上將盒子打開,赫然發現方方正正的盒子內躺著一個骨灰盒,而在骨灰盒上面則有一張卡片,上面寫道:「送給方有德的一份大禮!」

  「……有點意思了。」小樓拿起卡片看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骨灰盒裡放著的十之八九就是左向東的骨灰。

  讓小樓完全不知道的是,剛才那位給他東西的青年赫然就是之前將手裡的資料以一百萬人民幣賣給我的青年!當初我和他見面時,小樓和季南還沒來,所以小樓根本就沒見過他。

  三天後小樓開車載著方家莊後人的骨灰趕往方家莊,並且親自再方家莊後山挖了八個坑將方家莊後人的骨灰葬於此。

  「這些孩子……也算是落葉歸根了。」老薑背著手看著一鏟一鏟朝坑裡填著土的小樓,緩緩的抬起頭看向陰鬱的天空,輕聲道。

  小樓喘了一口粗氣,動作停頓了一下,道:「班長廢了千辛萬苦和數年的牢獄之災,才給這些換來了回家的機會。其實這樣……也挺好。」

  「天……亮了。」老薑看著空中撥開雲霧的太陽,蒼老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小樓愣了一下,手拄著鐵鍬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額頭上流著汗水咧著嘴說:「是啊,天亮了……」

  兩個小時後,小樓開著車載著容顏的骨灰回到了十里莊。車子開到盡頭後,他給車熄火,一手抱著容顏的骨灰一手提著鐵鍬撥開雜草走進了破敗的十里莊內。

  到了十里莊後,小樓雙目環視了一下周圍,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十里莊入口處的大槐樹下,隨即他找了一片乾淨的地方將容顏的骨灰放下,一邊用鐵鍬在大槐樹旁挖著坑,一邊聲音沙啞的自語道:「其實最懂你的人還是班長,他知道你的性格也知道你的脾氣,所以交易之前他千叮嚀萬囑咐白叔千萬不要讓你去,可你……可你最後還是去了。」

  「班長之前跟我提起過,他說等事情結束後就帶你出去旅旅遊、散散心,儘量的讓你將這些事放下,可你怎麼就那麼不爭氣、不懂事呢……怎麼就沒等到這個時候呢?」

  小樓一邊挖著坑,一邊聲音沙啞的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對骨灰盒裡的容顏傾訴。

  「班長跟我說過,他說你是他身邊為數不多的知心朋友,他一直以為可以和你一起走到最後,可半途中……你卻突然下車了。」將坑挖好後,小樓蹲下身抱起容顏的骨灰平整的放在坑內,往裡面填土時他紅著眼眶聲音哽咽的道:「班長因為沒能見你最後一面一直內疚著……不過也沒什麼事,我還活著呢……以後的路我陪著他往下走,你也別擔心……」

  「李開……判了,無期。雖然沒死,但後半輩子再想出來顯然不可能了,你最後的夙願……也了了!」

  陳年的舊土慢慢的將容顏的骨灰盒掩埋,也似乎在擦拭著容顏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點痕跡。

  半個小時後,小樓伸手拄著墳前新立起的木碑,從口袋裡掏出三支煙點燃並且插在墳前。怔怔出神的在墳前站了一會兒後,小樓伸手擦了擦眼角,邁步離去。

  被他擋住的木碑在他離開後,上面的一行字異常的奪目。

  「十里莊陳向南之子陳安慶之墓」

  小樓走後,十里莊內一陣微風吹過,吹動著墳旁叢生的雜草。

  一個月後,冬季,距離2015年的新年僅剩半個月的時間,而身在看守所羈押的我被帶上法庭接受審判。

  開庭前看守所的管教讓我通知家屬,我想了半天,沒通知任何人。

  在端莊威嚴的國徽下,審判長闡述著我的一系列可有可無的罪證。最終審判結果下來,我以綁架罪獲刑三年有期徒刑,又以防衛過當罪獲刑八個月,兩罪並罰,最終我獲刑三年零八個月,收押於石家莊第四監獄。

  對於這個結果我欣然接受,沒有選擇上訴。

  而在我國的法律中綁架罪、劫持人質罪只要罪名屬實,影響惡劣者最少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亦或者是無期徒刑。而情節較輕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我的案子本身就疑點重重,綁架宋威龍雖已屬實,但被我重傷的中年也脫口承認自己等人授李開之意要來殺宋威龍,所以我也算是變相的救了宋威龍。按理來說,我要是以救人為目的的綁走宋威龍就不會負法律責任,但石家莊的警方調取了街頭的監控錄像,發現我綁架宋威龍為預謀已久的事情,畢竟當初我在那裡等宋威龍回來等了最起碼一個小時往上,而這期間要殺宋威龍的那伙人並沒有趕來。

  所以,我最終還是沒能逃脫牢獄之災。

  但這對我來說,也並非是壞事。

  我被開庭審判的當天,小樓在市里郊區的公園內會見了一個人。

  「你這個幕後推手,終於捨得露面了。」小樓坐在公園長椅上,一邊悶頭抽菸一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影,忍不住搖頭嘲諷一笑:「班長一直以為這幕後一切的操控者是李開,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推動這一切發展的人竟然是你……他同樣也沒想到,活物……是他自己!」

  「我有我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方遠笙看著小樓,稍加沉默後輕嘆道。

  小樓抬起頭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諷刺的笑道:「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唯獨我們沒有!」

  「唉。」方遠笙低下頭再次嘆息一聲,輕聲道:「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今天過後我將不會出現在任何人的視野、生活里。臨走前這件事情不處理好,我不放心。」

  小樓目光如炬的盯著方遠笙,沒有去接他的話,而是問道:「你和封正一從羅布泊抱走那兩個嬰兒時,一個是緬甸的小祖宗也就是死物,另一個是班長也就是活物。為什麼班長一直處於嬰兒的狀態,唯獨到了方家莊覆滅後班長才開始變成正常人?」

  「活物和死物其實一直都是兩個嬰兒。他們唯一不同的是,活物可以長生不老,但卻只能一直存於嬰兒的狀態。而死物身體裡的血液細胞雖有促進人類組織再生的功能,但他卻有時間限制。也就是說……他會面臨著死亡。」方遠笙站在原地,輕聲回答道:「當年彭老之所以沒將死物與活物交給國家,是因為死物血液里存在的組織再生功能未經檢測,也不知是否會有副作用的存在。而活物為何能長生不老,仍舊是個謎團。當年國家在人體基因與科學研究上並沒有如今這麼健全,貿然將活物與死物給予國家,恐會適得其反。所以……當年彭老並沒有決定將這一研究發現上交給國家。」

  「我和封正一從羅布泊消失太過引人注目,而當初的上級領導又堅信彭老在羅布泊內有所發現,於是就對我們進行了秘密調查。這一調查,便持續了五年的時間。而且當時的上級領導不知是得到了什麼消息還是聽到了什麼傳言,一致認為我們從羅布泊帶出來的東西關係著國家的安危,於是就費盡心思的想要得到那東西。而那時,我國核試驗已經在羅布泊地界進行了不止一次,所以想再從羅布泊得到活物與死物的秘密顯然不可能,所以上級領導就將視線轉移到了我和封正一身上。」

  小樓聽到這眉頭緊皺,沒吭聲。因為在他和季南的調查中,一直以為核試驗在羅布泊地界進行是有什麼隱情,想要毀滅什麼,但如今聽了方遠笙的話,明顯是他們想多了。

  「因此……四十五年前才有了封家的火災。而當時我的戰友……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也死在了那場火災里!」數十年的光陰似乎已經吞噬了方遠笙怒火與怨氣,他說話時目光平靜、聲音淡然:「正一臨死前以命相抵,拼死將身上藏有秘密的封家村後人與活物保送到了方家莊。當時我也一直躲在方家莊內,再得知這一消息時我本想做點什麼,但卻接到了彭老傳來的消息,他讓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都由他來解決……」

  「後來呢?」小樓追問。

  方遠笙回答道:「後來彭老親自找了上級領導並將羅布泊調查結果匯報給上級,但所匯報內容半真半假,他因為封家村的事同樣對上級領導心寒,所以並沒有將活物與死物的具體事件說出去。最後他妥協、答應上級領導重新進入羅布泊尋找可以使人長生不老的秘密,但他卻提出了一個要求。」

  「要求是在此期間,不准動方家,對嗎?」小樓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何封家村出事二十年後方家才蒙難。

  方遠笙點頭不置可否,繼續說:「但當時核試驗已經在羅布泊拉開了序幕,而彭老又身患了癌症,所以進入羅布泊的時間只能往後推遲。因為彭老在當年舉足輕重,而方家莊也不會長腿逃走,所以上級領導一直沒催促彭老,反而給了彭老足夠的時間。」

  「彭老再次進入了羅布泊,但這一去……他永遠消失在了國家和人民的眼中。」方遠笙目光暗淡,長吁了一口氣後,繼續道:「彭老失蹤後上級領導不止一次的對彭老的隊員進行排查、審問,但都沒有什麼進展……」

  小樓蠕動了一下喉結,聲音有些輕顫的道:「方延卿告訴我二十五年前方家莊蒙難之前,你認識一位老人,那老人去過方家莊並且和你一起帶走了班長,也是從那之後班長開始像是正常人一樣生長。那個老人……」

  「正如你所想。」方遠笙沒等小樓將話說完,就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從二十五年前就開始密謀的這一切,其實不是想要為方家、封家報仇,而是……而是想讓這一切徹底的結束、徹底的到此為止!」小樓盯著方遠笙,目光變的複雜。

  方遠笙輕笑:「是想讓這一切儘早結束,也是想為死去的人報仇……」

  「那你和『他』為什麼……可以一直活到現在??」小樓再次追問。

  方遠笙聽到小樓的話後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雙目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恐懼與不安。沉默了足足三十多秒,方遠笙方才說:「從今天開始世間再無方遠笙這個人,這一切就當做是一個永遠被隱藏下去的秘密吧,永遠……」

  小樓皺了皺眉,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方遠笙,沒再繼續往下追問!

  這個答案對小樓來言並不重要,他沒有我那麼重的好奇心,除了自己身邊的人之外,他對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做得到不關心!

  「你要我幫你做什麼事?」小樓問道。

  方遠笙扭頭看了一眼遠處,嘆了口氣道:「今天以後我將會徹底消失、離開,方水生是無辜的,你幫我把他送回方家莊……」

  小樓順著方遠笙的目光看了一眼遠處坐在長椅上,背影蕭瑟孤寂的老人,緩慢的點了點頭。

  「方啟明……死了嗎?」小樓問道。

  方遠笙愣了一下,但卻沒有回答小樓的問題,而是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小樓看著方遠笙同樣一愣,但緊跟著他就明白了過來。

  「呵呵。」小樓忍不住搖頭輕笑。

  時光荏苒,如同流水般匆匆而過。

  眨眼睛,我被收押進石家莊第四監獄就已經過去了一年半的時間。這一年裡,小樓沒來看過我,但卻隔三差五的給我寄一封信,和我聊聊他在外面的生活,以及最近發生的事。

  晚上吃了晚飯看了新聞聯播後,我就回到了監室撕開今天收到小樓寄來的一封信。看著信中的內容,我臉上原本掛著的笑意慢慢的消失不見,雙目注視著前方呆愣無神。

  劉隊走了。

  被癌症折磨了快兩年的他終歸還是走了。

  小樓在信里說,劉隊走的時候他過去看了,劉隊抓著小樓的手讓小樓轉告我、轉告我說沒等到我出來他不甘心,還沒和我坐在一起喝酒聊他以前的刑警生涯。

  「走了也好,最起碼不遭罪了……到了下面……繼……繼續去歸攏那幫亡命徒……」我緩緩閉上雙目,一滴淚從眼角順著臉頰滑過。

  除了劉隊的事之外小樓還在信里和我說了很多。

  啞巴大爺的事他一直惦記著,啞巴大爺刑滿一年後就找了金律師幫他活動減刑,因為啞巴大爺在獄中表現優異,減刑也順利,已經減了一年,說不定還能比我早出去點。

  另外,小樓最近接到消息,因為江蘇省的省委副書記退休,李軍就被下調到了江蘇省任職省委副書記,也就是省長。但李軍非常明白事,在下調書到的那一天就申請了退休。

  還有就是張林的母親張姨,現在過的也挺好,拆遷後政府賠了她一套房子,還有幾十萬的拆遷補償款,後半輩子算是無憂無慮。

  總之,挺好,都挺好。

  我讀完信中的內容,緩慢的將信紙規整的摺疊好掖在了信封中,隨後又把信封放進床頭的盒子裡。小樓給我寄來的信我都留著,沒事的時候就翻出來看看。而在隔開的盒子另一旁,還有厚厚的一疊信。

  「……」看著旁邊那疊信,我心中稍有悸動。

  除了小樓以外夏婉約近乎每月也會給我寫信,她常常在信里跟我分享她的生活、她的遭遇、她的開心以及不快。這些信我一遍又一遍的翻看,有時會忍不住輕笑,有時也會徹夜難眠。但從始至終我一封信沒給她回過。

  我隨手拿出一封夏婉約寫的信,打開靠在床頭看了起來。

  「我跟你說哇,今天我閨蜜結婚,光隨禮就隨了一千九百九十九,這可是我半個月的工資哇。你要趕緊出來,然後咱倆也結婚,到時候把我這些年隨的份子錢全都掙回來,吼吼!

  你在裡面照顧好自己啊,千萬別累著別苦著自己了,別等三年後出來的時候就變成糟老頭子了。到時候別說我不要你哇,我要是不要你了,看你找誰去!

  我在外面過的也挺好的,你也不用擔心我,就是我爺爺我爸媽老是催我結婚……我跟他們說我有男朋友,但他們就是不信。我準備等你出來以後帶著你讓他們好好看看,證明我沒有撒謊!

  我知道你不會回我,也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當初你敢說諸事皆了就回來找我,那我就敢等你到天荒地老。我其實都挺好的,就是有點想你……」

  我盯著信中柔弱的文字,眼眶裡含著的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著,但同時我也咧著嘴笑著,模樣要多傻有多傻。

  2018年的6月15日。

  「吱嘎!」

  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停在臨沂市某座32層高的大廈前。

  車子停穩後,一位剃著卡尺寸頭的青年從車內走了下來,他依靠在路虎攬勝的車頭前,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手指有些顫抖的從中抽出一支叼在嘴裡。

  等香菸點燃後,他一邊抽著一邊目光注視著大廈正門。

  下午六點多鐘,到了下班時間的上班族陸續的從大廈內走出。隨著人越來越少,青年愈發的緊張,他手裡的香菸接二連三,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

  就在他又將手裡的一根煙抽完後,雙目的餘光忽然撇到了一位從大廈內走出來的女孩。

  女孩下身穿著九分牛仔褲,上身則是一件白色的T恤,腳上仍是她一直熱衷的小白鞋。這一身裝束外加上她梳著的馬尾,讓她顯得額外的青春靚麗。

  「婉……婉約!」

  我盯著那被我魂牽夢繞三年的女孩,蠕動著嘴唇鼓起了勇氣,開口大喊。

  「唰!」就要轉身離開的夏婉約再聽到聲音後微微一愣,扭頭看向路邊。

  「王……王八蛋!」再看到我的一瞬間,夏婉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她伸出小手捂著嘴巴大罵了一聲,邁步就朝著我跑來。

  我張卡雙臂將撲過來的夏婉約牢牢的抱在了懷裡,聞著她秀髮上傳來的清香我雙眼慢慢的閉上。

  「你個王八蛋,出來為什麼不告訴我啊,我給你寫那麼多信你為什麼不回我,為什麼不回我……」夏婉約雙手死死的抓著我的後背,貝齒緊咬著紅唇,淚水奪眶而出的順著她精緻的臉蛋流下。

  我把下巴抵在她肩上,不斷的開口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頂個屁用啊,老娘等了你三年,對你所有的不滿和怨恨……都敗給了不舍!這三年……就換來一句對不起嗎??」夏婉約痛苦著大喊道。

  我咬著嘴唇,雙手抓著夏婉約的雙臂說出了三年裡我無數次想對她說的話:「如果一句對不起不夠,那我就娶你!用我一輩子來彌補你這丟失的三年,你嫁不嫁?」

  「嫁!幹嘛不嫁!」夏婉約哭的像是一隻花貓,盯著我認真的回應道。

  我腦子持續發熱,開口說:「那就娶你了,明天就結婚!」

  「對,明天就結婚!今晚我就去偷戶口本!」夏婉約繼續傻愣愣的回道。

  我盯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夏婉約凝望著我,同樣破涕為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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