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你猜他死沒死？

  警車一路朝著警局開著，坐在後排座椅上的季南低著像是個孩子一樣輕輕抽泣著。小樓除了嘆息之外，安慰的話到了嘴邊也沒能說出來。大家都是成年人，生離死別該經歷的都會經歷，別人再怎麼勸說安慰自己想不開依然不會從悲痛中走出來。

  十多分鐘後，數量警車停在公安局的停車場。刀疤男在被帶下車後，直接由幾名刑警押進了審訊室。因為刀疤男有嚴重的自殺傾向，所以進了審訊室後刑警就安排刀疤男坐上了審訊椅上，並且給他鎖上了固定的手銬和腳銬限制了自身活動。

  反觀季南和小樓就簡單多了，倆人也不是犯罪嫌疑人所以沒理由給他們上這些東西，就連手銬都沒戴，直接被隔離審訊。

  因為小樓早就預感少不了審訊這一環節，所以在酒店內二人就對好了口供。詢問過程中二人沒死咬著自己是來自駕游的這一說法，統一口徑聲稱自己在濟南開了婚姻調查工作室，來這邊是為了做一個婚姻調查。刀疤男殺他們的動機則是他們查到了不該查的東西，刀疤男想要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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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因為這起案子發生的比較突然、案情較為凌亂的緣故，何建忠這邊安排人詢問小樓與季南的同時也安排了人審刀疤男。但從始至終，刀疤男一句話都沒說過，就連自己姓啥叫啥這些基本問題也全都當做是沒聽到，一字不往外漏。

  「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這人身上肯定不止一宗案子，說不定還有什麼命案，要不然在被捕的時候也不能做出吞槍自殺的舉動……不管咋說，他想完整的走出去是不可能了，既然這樣那就沒必要矜持了，收拾收拾他！」何建忠雙臂環抱在胸前，手裡夾著煙的站在審訊室旁邊的監控室內。看著監控畫面里懶散的坐在審訊椅，歪著腦袋吊兒郎當的刀疤男，何建忠抽了口煙眯著眼睛道。

  旁邊的警員正要按下麥克風開口對裡面的審訊警員交代時，監控里的刀疤男忽然開口道：「誒，你們讓我見一面那個誰唄？就是剛才那個留著寸頭，個頭挺高，人長得挺壯實的那個人。」

  聽到這話何建忠微微一愣。

  審訊室內的警員皺著眉，面無表情的問：「你見他幹什麼？」

  「見他肯定是有話跟他說，你讓我見他一面和他說兩句，然後我就如實交代，怎麼樣？你們要不放心，可以當著你們的面見他。」刀疤男歪著頭呵呵一笑道。

  審訊室內的警員不放心的問：「見一面就說是不？」

  「對，見一面就說！你們想知道啥，我說啥。」刀疤男點著頭笑道。

  何建忠抽了口煙，走到麥克風旁邊按下按鈕對審訊室內的警員說：「你們出來把那個樓一帶過來，安排他倆見一面，看看他要幹些什麼！」

  審訊室內的警員沒給回話，直接站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另一頭的審訊室內。

  「吱嘎！」

  審訊室的大門被推開，正在裡面縷著小樓口供的警官微微一愣回頭不解的看了一眼進門的警員。

  警員笑著解釋了一句：「抓的那個犯罪嫌疑人咋問都不開口，非得要見樓一一面才肯交代。何隊讓我提一下樓一過去。」

  「見我？」小樓一愣，皺著眉指著自己的鼻子。

  兩分鐘後小樓被兩名刑警帶到審訊刀疤男的審訊室並且將審訊室的門打開。

  「樓一給你帶來的，你想和他說啥趕緊說，說完咱繼續聊案子！」推門而進的兩名刑警將小樓擠在中間，皺著眉對坐在審訊椅上的刀疤男道。

  刀疤男歪著脖子看了一眼小樓呵呵一笑，小樓皺著眉和他對視著。

  另外一頭，縣城的殯儀館內。

  因為14年時國內普遍縣城的公安局內都沒有設立法醫科，所以法醫做屍檢的地方都被安排在了殯儀館。

  五位在麵包車內持槍自殺的死者以及五叔的屍體在被運回殯儀館後，殯儀館內的法醫就連夜對幾具屍體進行了屍檢。畢竟在結案報告裡法醫的屍檢報告同樣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因為五位死者的死亡原因均是開槍打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所以法醫並沒有對五具屍體進行解剖，主要圍繞著腦袋上的槍傷進行著鑑別。就在法醫捏開一位死者的嘴巴查看口腔內部時，忽然發現死者下排牙齒中的一顆磨牙略微有些鬆動。等法醫手掌拿開後，因為屍僵的緣故，死者嘴巴並沒有快速合攏，反而是微張著慢慢緊閉，也就在這一個過程當中剛才那顆略有鬆動的磨牙直接掉到了死者的嘴中。

  法醫微微一愣，用戴著一次性手套的手重新捏住死者的嘴巴，又用另外一隻手拿起工具箱內的鑷子將死者口腔內掉出來的牙齒捏了出來。

  牙齒從死者口腔內捏出來以後，法醫順手拉過來一旁的醫用燈把牙齒放在醫用燈下照了照，隨後又把臉上的口罩往下摘了摘將牙齒放在鼻子前輕輕嗅了嗅。

  「誒，臥槽？」再聞到牙齒內散發出來的氣味時法醫再次一愣，有些錯愕的失口喊了一聲，隨機快速的走到另外四位死者的屍體前並且重複之前的動作。

  過了約有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法醫手中的托盤裡就出現了五顆一模一樣的牙齒。

  「這是他媽怕吞槍死不了，還有後招啊？」

  法醫擺弄著五顆牙齒時忽然想到警局內還有一位活著的犯罪嫌疑人，微微一愣下他張嘴罵了一句連忙摘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到何建忠的電話號碼，並且快速的撥了過去。

  審訊室內。

  「你找我幹啥啊？」小樓面無表情的盯著坐在審訊椅上的刀疤男問道。

  刀疤男看著小樓咧嘴一笑後，說：「你叫小樓是吧？誒，你是不是有個兄弟叫小狼？就是那個……就是那個真名叫許浪的！」

  「你什麼意思？？」小樓愣了一下，皺著眉不解的看著刀疤男。

  刀疤男臉上仍舊掛著笑眯眯的表情，歪著腦袋道：「他不是因為故意殺人被判死刑了嗎？誒，你說他留下遺書說甘願把自己遺體交給醫學院做實驗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他媽到底啥意思？？」小樓再次一愣，雙拳不自覺的緊握在一起，咬著牙怒罵道。

  刀疤男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目光陰翳的掃了一眼小樓，突兀的開口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根本就沒死呢？他之所以立遺囑說把屍體交給醫學院做實驗，會不會是假的呢？會不會是故意有人把他給藏了起來怕被你們知道，所以才這麼幹的呢？誒，如果他哪天忽然出現在你或者是那個方有德面前，你說你們倆會是啥反應啊？」

  小樓雙拳緊握，刀疤男的一席話讓他腦袋嗡嗡作響，睚眥欲裂。

  與此同時，審訊室旁邊的監控室內。

  「你說什麼？？假牙裡面藏著毒藥？？」何建忠聽著電話另一端法醫的話後，微微一愣，隨機一邊接聽著電話一邊快步走向門口。

  法醫語速極快的在電話里道：「對！這五位死者的下排牙齒的磨牙中都藏著一顆假牙，假牙裡面肯定藏著劇毒的毒藥，至於啥毒我現在還不敢肯定，還沒來得及做化驗！但我聞了一下，初步可以判定是氰化鉀！氰化鉀這種毒藥只要遇水即溶，而且毒性很強，只要達到一定的計量後將會即可中毒死亡！」

  「操！」何建忠怒罵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奔著審訊室內走去。

  「有個人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讓我告訴你……小狼可能沒死！」刀疤男笑呵呵的盯著小樓，一字一頓的道。

  「草你媽！」小樓額頭青筋暴起，怒罵一聲後一個箭步朝著刀疤男沖了過去。旁邊看著小樓的兩名刑警微微一愣，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小樓就直接衝到了被固在審訊椅上的刀疤男。

  「碰！」

  小樓抬腿一腳踹在審訊椅上，在大力的驅使下完全沒有固定的審訊椅直接朝後傾倒過去，刀疤男連人帶椅子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他媽先讓你死！！」

  小樓怒吼著朝刀疤男撲了過去並且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腦袋上，但沒等小樓繼續動手就被反應過來的兩名刑警拽開。

  「咣鐺！」

  也就在這時，審訊室的大門被何建忠一把推開，他進門後根本就沒搭理按著小樓的兩名刑警，直接奔著刀疤男走去。

  刀疤男倒在地上看到何建忠進來後，雙目死死的盯著小樓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隨機舌尖輕輕頂在下排牙齒的磨牙上將磨牙頂掉，跟著就用其他牙齒咬碎磨牙。

  「碰！」何建忠快步到刀疤男身前抬腿直接一腳踹在刀疤男的腦袋上，但刀疤男嘴巴緊閉，臉色瞬間發青！

  在氰化鉀水溶且達到一定計量後，中毒表現將會立即湧現出來。首先是臉色發青，隨後渾身抽搐、心臟間歇性停止跳動，再到最後的心臟徹底靜止、死亡！

  很顯然，何建忠的一腳並沒有起到關鍵性的作用，刀疤男嘴巴緊閉，臉色鐵青的同時還被固在審訊椅上的身軀開始快動的抽搐了起來。

  「等他媽愣著幹啥？等死啊？這傻逼咬碎假牙服毒自殺了，還不他媽趕緊打120叫救護車！」何建忠氣急敗壞的扭頭對審訊室內跟進來的刑警罵了一句，隨機蹲下身子一手掐住刀疤男的人中，一手頻率很快的按著刀疤男的心口。

  呆愣著的刑警快速的反應過來，忙拿出手機撥通了120，並且跑到何建忠身旁拿出鑰匙將鎖住刀疤男的手銬和腳銬打開。

  小樓站在審訊室內盯著刀疤男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眼神愈發的陰冷。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距離公安局最近的醫院就派遣了救護車趕來，抬刀疤男上救護車時刀疤男尚還有微弱的心跳。等到了救護車上，隨行的醫生和護士為防止刀疤男亂動分散胃部的毒液直接將刀疤男死死的按在擔架上，並且在救護車內就開始為刀疤男進行洗胃。

  但因為刀疤男假牙里藏著的氰化鉀明顯到達了一定的計量，所以洗胃工作還沒正式展開進行刀疤男就徹底的停止了抽搐，臉色鐵青的躺在了擔架上，手掌無力的下垂，徹底的失去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