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小樓的警惕性

  雖然給我打電話的人沒有表明身份，也沒有說為什麼要幫我，但我已經隱約猜出這人的身份。

  他給我打了電話不出二十分鐘警察就直接趕到了華府山水，而且他明顯對陳忠的事情了如指掌！綜合這兩條線索，我猜測這人十之八九是市局裡的人。

  「警察現在肯定滿世界找我，怎麼還能給我通風報信讓我跑呢？」我手裡把玩著手機異常費解的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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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街角停頓了片刻，我抬頭掃了一眼周圍，隨即把手機裝進口袋，用手往下壓了壓鴨舌帽雙手插進上衣的口袋奔著前方走去。

  漫無目的的往前走時，我緊皺著眉頭思索著現在的情況以及我該怎麼辦。我現在一跑，警察肯定立馬對我立案偵查進行逮捕，以警察辦案的尿性我身邊所有和我有關係的人估計都會被他們鎖住，所以手機通訊錄里的人我是一個不能聯繫，聯繫了就出事。最他媽扯淡的是現在我身份證還不敢用，這麼一來別說是出市區往外走走，就連住個店都很困難。

  「這事來的太他媽突然了，一點防備都沒有，懆！」我煩躁的罵了一句，刻意迴避著街角的監控，快步的朝前走著。

  晚上十二點左右，兩輛便衣警車從市局內駛出，直奔著濟南方向趕去。

  第二天早晨五點多鐘天剛蒙蒙亮時，住在季南家裡的小樓就已經起床了。因為家裡還有兩具屍骨的原因，季南完全不敢在家住，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季南都暫住在工作室。而家裡的屍骨又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倆人商量了一下在濟南沒有住處的小樓就直接入住進了季南家裡。一方面是有個住處，另一方面是好看著家裡的這兩具屍骨。

  起床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後小樓穿著一身運動服在客廳里一口氣做了一百八十多個平板撐，隨後又簡單的做了五分鐘的拉伸運動，跟著就滿頭大汗的準備出門下樓再進行一段時間的有氧跑步。

  回國以後的小樓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基本的鍛鍊近乎一天都沒斷過，時刻保持著身體素質的巔峰。

  下樓走出小區後小樓又做了幾下伸展運動，正準備邁開腿慢跑時他忽然撇到小區門口停著的一輛黑色大眾帕薩特。引起他好奇的並非是這輛車，而是車身上掛著的車牌號。濟南地區的車牌號均是魯A開頭，而這輛車的車牌號則是魯Q開頭。

  對任何事都抱有警惕的小樓在注意到車牌後也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並麼有放在心上，因為濟南是山東省省會，市里出現山東省其他市區的車牌號也純屬正常。

  做了幾下伸展運動後，小樓邁開腿就開始順著人行道圍著偌大的小區進行有氧長跑。

  與此同時，黑色大眾怕桑特里，連夜趕到地方的市局刑警盯著車窗外越跑越遠的小樓順手拿起旁邊的對講機開口道：「樓一從小區出來了，正順著小區門口的人行道跑步，他估計待會還會回小區，我這邊先不動一直盯著，你那邊也盯著點。」

  「明白！」對講機內瞬間傳來回話。

  小樓圍著小區跑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有氧後，方才滿頭大汗的回到小區門口買了些早晨回季南家。

  在季南家裡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慢條斯理吃完早晨後，小樓這才準備動身趕往季南的工作室。

  因為季南家距離工作室有點距離外加上車都在工作室停著的緣故，小樓出門後在門口的公交車站牌前等了五六分鐘，方才乘坐上一輛公交車往那邊趕。

  這邊小樓剛乘坐公交車，在帕薩特里負責監視著小樓的人就拿起對講機快速的道：「樓一上了306公交車，如果路程短的話他肯定不會選擇坐公交，估計路程有點長！我查了一下306公交車的站點，準備開車跟過去，你從後門把車開到正門頂我的位置。」

  「好。」對講機內的人回應道。

  另一頭，坐上公交車的小樓伸手拉住公交車的扶手，同時雙目無聊的看向車外。也就在這個時候被他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忽然叮鈴作響起來。

  小樓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後接聽。

  「你來工作室沒有？」電話里季南開口詢問道。

  小樓看了一眼前面的站點，回答說：「在公交車上呢，還得一會兒，咋了？」

  「工作室里A4紙用完了，你路上買點A4回來。對了，再買點印表機上用的墨水。」季南隨口交代了一句，小樓應了一下把兩樣東西記在了心裡，跟著就掛了電話。

  剛好這時候公交車路過一家商場，小樓收起手機就跟著下車的乘客從後門下車。

  就在小樓等紅燈準備過馬路時，一輛讓他感覺異常熟悉的黑色大眾帕薩特徑直的從他面前駛過。小樓瞟了一眼黑色大眾微微一怔，隨後立馬扭頭朝著帕薩特的車牌看去，在看到熟悉魯Q開頭的車牌號時，小樓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但警惕性極強的小樓並沒有一直去看那輛黑色帕薩特，而是等到綠燈亮起時朝著馬路對面的商場走去。

  走到馬路對面的商場小樓閃身進了一家服裝店，隨後隱匿在服裝店床邊用來展示的假人身後。透過面前的落地窗，小樓雙眼一直看著路邊的車輛，尋找著剛才駛過的那輛黑色帕薩特。

  「如果再回來，就絕對有問題了。」小樓眯著眼睛，心中嘀咕了一句。

  約有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那輛黑色帕薩特調了個頭順著雙行道緩緩開來，最後停在商場門口的臨時停車位上！

  小樓盯著那輛停下但沒人下車的黑色帕薩特眉頭一皺，隨即快速的走出服裝店在路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了上去。

  「去南港花園！」坐上車的小樓掃了一眼計程車的倒車鏡，快速的對司機開口道。

  司機應了一聲，掛上檔把車開了出去。

  「他怎麼坐計程車往回走了？發現咱們了？？」帕薩特內，坐在副駕駛位的一名盯著前面不遠緩緩開動的計程車皺著眉問道。

  開車的刑警同樣皺著眉，但什麼話都沒說，默默無聲的發動起車子跟了上去。

  不到十分鐘計程車停在了季南家所在的小區，付了錢等司機找錢的小樓掃了一眼剛才大眾帕薩特停著的位置，果然發現那輛帕薩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輛白色的福特福睿斯。但在看到福睿斯的車牌時，小樓又是一愣，因為福睿斯同樣掛著魯Q的車牌！

  「這他媽是一起的？？」小樓擰著眉頭伸手接過司機遞來的零錢，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他腦子一邊極快的轉著，一邊奔著小區里走去，但走到一半時小樓腳步忽然停了下來，隨後他扭頭目光陰霾的掃了一眼福睿斯，邁步就朝著福睿斯走去。

  福睿斯車內。

  「隊長，樓一又坐計程車回到了小區門口。」坐在駕駛位的青年拿著車內的對講機，盯著小區門口快速的回了一句。

  很快對講機內就響起了隊長的聲音：「我一直跟著他呢，知道他回去了，你待在原地別動，看看他的動作。」

  「他下了車就進了小區……不對，他朝我這邊來了！！」刑警剛想開口回答，但話音還沒落下時，就看到不遠處小樓雙眼死盯著他，快步朝這邊趕來。

  略微有些懵逼的刑警看著越來越近的小樓，連忙沖對講機說了一句：「隊長，他過來了，先不說了！」話音落下後，刑警直接掐斷了對講機。

  與此同時，邁步走到福睿斯車旁的小樓停頓了片刻，伸手『咚咚咚』的敲了敲福睿斯副駕駛位的車玻璃。

  「有事啊？」坐在駕駛位的刑警按開副駕駛位的車窗，額頭冒著細汗問了一句。

  小樓笑了一聲，雙眼掃了一眼車內，問道：「誒，哥們，你在這附近有沒有看到一隻金毛狗？挺大的一隻，大約到我腰間，脖子上拴著銀色的項圈。」

  「沒見過，我剛停在這沒多久。」刑警不假思索的開口回道。

  「誒，麻煩了。」小樓賠著笑回了一句，隨即轉身就走。

  等小樓走遠後，神經一直緊繃著的刑警喘了口氣，剛想關掉車窗時，忽然注意到了被自己仍在中控扶手箱裡的對講機！他愣了幾秒後，連忙拿起對講機對裡面說了起來。

  「媽的，被他給發現了！」開著帕薩特朝著南港花園趕的隊長憤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盤，隨即快速拿出手機撥通了陳隊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隊長直接開口道：「陳隊，是我，負責監視樓一的一隊隊長！我們跟蹤樓一的時候漏了，他現在還在可控制範圍之內，用不用抓他？」

  「漏了？怎麼就漏了？」陳隊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隊長語速很快的解釋說：「具體哪個環節漏的我也不清楚！但樓一看到了咱們車裡的對講機！」

  「……本來想用他引出來方有德的，現在漏了在想用他調方有德就難了！」陳隊煩躁的回了一句，隨後開口吩咐道：「先把人控制住帶回局裡審審他！」

  另外一頭，走到小區門口的小樓皺著眉拿出手機撥通了季南的電話。

  「喂，我說你聽著！」電話接通後不等季南開口，小樓就迫不及待的道：「我這邊被人跟蹤了，剛才我試了一下他們，發現車裡有警用對講機，跟蹤我的人十之八九是警察！」

  「警察？？警察跟蹤你幹什麼？？」季南愣了一下，快速的問道：「邢台的事被他們發現了？」

  「不可能是邢台的事，咱們就挖兩具無人問津的屍骨怎麼可能查到咱們身上？而且屍骨咱們都帶回來了，就算被人發現了也找不到咱，那破地方也沒有監控錄像！跟蹤我的車掛著LY市的車牌號，我估計是市里出事了！」小樓掃了一眼福睿斯分析道。

  季南聽到這話再次一怔，立馬就聯想到了我：「方有德？」

  「估計是班長出事了，警察找到了我，但是沒抓我而是一直跟蹤我！我沒往你工作室那邊去，他們估計找不到你，但以防萬一你現在就離開工作室，然後找個地方給班長打電話，如果能打通問問他出了什麼事。」

  「那你怎麼辦？」季南問道。

  小樓回答說：「我又沒犯法所以用不著跑，他們抓我估計就是例行詢問，沒多大事！還有，你那邊確定沒事以後找機會把家裡的兩具屍骨轉移走，我怕他們去家裡查，到時候事情就解釋不清了。」

  話音剛落下，一輛黑色大眾帕薩特就『吱嘎』停在距離小樓不足十米的路邊。小樓掃了一眼帕薩特，抿著嘴道：「不說了，他們來了！」

  說完這一句話小樓直接掛斷了電話，並且低著頭把通話記錄給刪除，完全沒正眼看奔著他走來的三位便衣刑警。

  「樓一吧？我們是市里刑警隊的，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隊長帶著兩名刑警走到小樓面前，直接伸手亮出了警官證。

  刪除完通話記錄的小樓把手機揣進口袋，抬頭掃了一眼隊長身後福睿斯的司機，笑著問：「我家狗剛丟也沒報案啊，怎麼你們就來調查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隊長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身後的兩名刑警一左一右的走到小樓身旁。

  小樓歪著腦袋輕笑一聲，沒拒絕也沒掙扎，邁步就上了大眾帕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