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我還能相信誰？

  我嗯了一聲，說：「現在看來只有這個解釋最為合理。」

  「那你有關於『活物』的信息了嗎？」方語情收拾著茶几上的垃圾，隨口問道。

  「刷！」

  我抬頭掃了一眼方語情，皺著眉抽菸搖頭說：「沒有！活物很有可能被當年的顧白從方家莊的龍嶺脈深處帶走，直到現在顧白仍然是下落不明，我去哪找他？」

  「別著急，該找到的東西肯定會找到。顧白沒理由一直藏著方家莊的活物，那東西對他來說也是個燙手的山芋，早晚會現身。」方語情把垃圾丟進垃圾桶輕聲寬慰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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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輕『嗯』了一聲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隨後詢問她：「你這兩年一直在找何清歡，現在何清歡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暫時沒打算。」方語情搖了搖頭，反問我：「你要給我安排什麼活嗎？」

  我笑了笑說：「我能給你安排什麼活？」

  「我想繼續查方家莊的事，因為到了這一步我也不想就此放棄。更重要的是，我也是十二個嬰兒之中的一份子，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之前我做什麼都會提心弔膽。」方語情伸手把髮絲別到耳後，又輕嘆一聲說：「但現在我不知道從哪查起，也不知道該怎麼查。」

  「你等等！」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對方語情說了一句，隨即就邊撥通季南的手機邊朝著陽台走去。

  走到陽台時季南剛好接聽電話，簡單客套兩句後我對季南說：「麻煩你幫我一個忙，我這有個朋友她的身份和我讓你查的事有關係。我的想法是，你能不能讓她去你那給你搭把個手！她對當年的事了解的也不少，或多或少可以給你幫上忙！」

  「你這不是扯犢子嗎？」季南語氣十分無奈的說：「我手底下的人有自己的辦事系統，也有自己的辦事方法！你冷不丁的把她扔進來很難和我手底下的人融合在一起！還有就是，她要來了算怎麼一回事是啊？是幫我辦事呢還是幫你辦事呢？要是幫我辦事我回頭還得給她開工資……這事有點扯犢子，不行！」

  我商量著和季南說：「你就把她當你手底下的員工，該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但問題是要讓她參與進我讓你查的事當中！再者來言，她也的確知道點事，對你們有幫助！」

  「我發現你這人真的是一點虧不吃哈，我要把她當員工了，是不是還得給她開工資啊？」季南十分煩躁的嘟囔了一句，跟著就鬆口說：「我醜話說前頭，如果她不聽話，那我就得讓她走人，到時候你再說什麼都不好使！」

  「行行行，人交給你就隨你安排。」我笑了應了一聲。

  「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讓她直接過來和我電話聯繫。」季南撂下一句話後就乾淨利索的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重新回到屋裡，把季南的情況告訴了方語情。方語情聽完以後略顯驚訝，應該是沒想到我手底下還有專門查這事的人。但她也沒拒絕，反而很開心，因為她本身就想在這件事上努力一下。

  過了一會兒季南把地址發到了我手機上，我又轉發給了方語情並且還加上了季南的聯繫方式。

  安排好一切後我看時間已經很晚，於是就起身告辭離開了方語情家。

  走在小區漆黑的小路上，我眉頭一直緊鎖著，最後拿出手機編輯好一條簡訊發給了季南。看到簡訊發送成功的提示，我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緩緩地嘆了口氣自語道：「這身邊的人……我他媽還能相信誰呢？」

  一個多小時後我找了一家廉價的小旅館住了下來，在房間裡洗了個澡後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隨即撥通了容顏的號碼。

  「餵？」電話接通後不出三秒就被容顏接聽了起來。

  我聽著容顏的聲音輕笑一聲說：「還沒睡呢？」

  「小狼和小樓說你今天晚上會打電話過來，我們三等你一晚上了。」容顏聲音有些懶散的回了一句，隨後又說：「我把電話給小狼和小樓，你和他們說吧。」

  「開免提就行。」我笑著回了一句。

  容顏嗯了一聲，過了多久電話里就傳來了小狼和小樓的聲音。

  「我說你倆聽著昂。家裡警察已經鎖定小狼了，你們前腳剛走第二天早上家裡的警察就把我抓了！」我點了支煙，揉著額頭輕聲說：「我把自己摘乾淨了，警察不會再找我。但抓小狼的力度不會減，所以小狼你是沒辦法回國了。」

  小狼聽了我的話沒什麼心理負擔的隨口說：「不回就不回唄，反正家裡也沒什麼人了，在國外待著就挺好。」

  「……你就多餘幹這事。」我喘著粗氣憋了半天很無奈的說了一句。

  小狼有些不耐煩的說：「我干都幹了你現在還教育我有啥用啊？」

  「行行行，你是祖宗，你說啥是啥。」我煩躁的扯開這個話題，又叮囑道：「你倆在那邊安分點，千萬別再整出什麼別的事。你們仨現在是一個圈裡的鴨子，遇到事勤商量著。錢不夠花你就問容顏要，這孩子現在富得流油。」

  「嗯，我可富了，上廁所都不用紙，用錢！」容顏語氣調侃的插了一句。

  我們四人隔著電話哈哈大笑了一聲，接著我又問：「我們老方家的祖宗，見了嗎？」

  「見到了。你放心吧，我和小狼在這邊待著小祖宗就不會出什麼事。」小樓回道。

  我嗯了一聲說：「家裡事挺多，你倆能待在那我心裡也踏實。不過小狼身上有事回不了國但你可以回來，我這邊還真有點缺人手……等你傷養好了等我電話吧。」

  「呵呵，你看著安排吧。我算是看了，不把你身上這點事給整明白你也踏實不了，既然這樣那就放開了干吧。動腦子的事你來，髒活累活交給我！」小樓輕笑道。

  我抽著煙語氣曖昧的說：「有你這句話我心裡就暖和了，等開國以後我封你為朕的愛妃。」

  「你快他媽駕崩吧……」小樓扔下一句後就『啪』的掛斷了電話，我拿著手機意味深長的輕笑著。

  另一頭的緬甸小勐拉。

  「啥意思？班長還讓你回去啊？」小狼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橘子，眼巴巴的看著小樓問。

  小樓嗯了一聲，起身伸了個懶腰語氣賤兮兮的說：「哎呀，我得好好在這邊養一養了，指不定啥時候班長一個電話我就得回國為他鞍前馬後，血戰沙場了……不像是某些人，這輩子就只能待在這咯。」說話時小樓還有意無意的用眼神瞟著旁邊坐著的容顏和小狼。

  「……咱倆在他回去之前乾死他，你覺得咋樣？」容顏斜著眼睛看向小樓，磨著牙問向身邊的小狼。

  小狼丟掉橘子『嗷』的一聲竄了起來：「我看行，整他！整他！」

  話音落下倆人一翁而上，直接把小樓撲倒在了沙發上。小樓使勁用雙手拍著小狼和容顏的腦袋喊道：「別鬧、別鬧，小祖宗睡覺呢！懆，把他吵醒還得重新哄，小點聲，小點聲！」

  三位鐵骨錚錚身上多少都沾有命案的男人此時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般嬉戲打鬧著，而他們三個人的關係相處我從來沒有擔心過。因為容顏脾氣性格很隨和，除了那些狂妄自大的人以外他和誰都能相處到一塊。所以他和小樓與小狼也算是王八看綠豆，越看越對眼。

  在旅館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10點左右我去銀行給白洛轉了十萬塊，看著轉帳憑證我心裡的事也算是放下了，最起碼何清歡臨走前的遺願算是完成了。至於白洛之後會怎麼樣，那我就無暇理會了，只希望他能早點看開重新回到正常生活里。

  轉帳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卡里的餘額，發現西裝人臨走前留給我的兩百個現在還剩下一百八十多個，這些錢對現在的我來言還算夠用，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從銀行離開後，我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閒逛著，心裡思索著自己下一步要該做點什麼。想了半天，我決定還是得抽空去一趟北京找我爺把一些沒有答案的事情問個清楚。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在市局上了線，他們沒抓到小狼的氣肯定會往我身上撒，這時候別說是出省，出市都是個問題。

  稍作猶豫後，我直接給車調頭開向了市局。

  中午不到十一點，方語情背著雙肩包手裡捏著手機站在路邊一棵綠化樹的樹蔭下東張西望著。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身穿黑色西裝的季南就手插著口袋走到了方語情面前。

  「季南？我是方有德介紹來的！」方語情上下打量了一眼季南，禮貌的伸出手問好道。

  季南輕笑著和方語情輕握了一下，兩人簡單寒暄幾句後季南就帶著方語情朝著不遠處的小區門口走去。

  途中二人簡單聊了兩句後就把話給說開了。

  「咱醜話說前頭，雖然你是僱主介紹來的，但說到底你還是得在我手底下吃飯。我這不養閒人，每個人都各有一攤，他們這些人的技能你可能沒有、也可能學不會！所以我不能把你往我其他團隊裡安排，只能讓你跟查方家和封家的事！還有一點，在我這裡要做到絕對的服從命令，你要不聽話那我也只能和你說再見來不及握爪了……」季南半認真半開玩笑的把話全部挑明。

  方語情認真的點了點下巴，輕聲說：「你放心，我是奔著查明真相來的，不是跟你搗亂來的。」

  「那行，我先帶你去工作室熟悉一下這邊的情況！方家的事我安排了六個人查，現在有兩個去了外地摸四十多年前封家的那條線，等他們回來後我介紹給你認識。」季南隨口說了一句。

  方語情眨了眨眼，疑惑的問：「現在查到哪裡了？有什麼進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