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試驗品是誰？

  三個多小時後我和方語情回到了市區，在方語情的指引下我把車開到了一片老舊的小區門口。

  「你一直住在這裡嗎？」我手裡拿著錄像帶再走進小區時，發現這座小區的環境不是一般的差。地上堆起來的垃圾堆散發著惡臭味，明顯很久沒有人來清理。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自從和方語情認識以後一直在忙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倒還真的很少關注雙方的生活。

  方語情從包里拿出鑰匙點著下巴輕『嗯』了一聲，說：「我暫時沒有工作，這邊的房租相對而言便宜些。所以，我一直住在這邊。」

  我哦了一聲，環顧著四周也沒繼續多問。

  方語情住在四樓，爬上樓梯她拿著鑰匙打開門進到房間裡時我才發現她住的地方到是別有洞天。在外面看，小區的牆壁脫落、泛黃老化，周遭還爬滿了爬山虎，外面的防盜欄都已經生了鏽，很是破舊。而方語情住的一居室小房子卻收拾的很乾淨，說是一塵不染也不過分。

  進門的客廳里擺放著一張沙發和茶几，對面是一台電視。兩邊是廚房和陽台，陽台上擺放了不少盆栽和綠色植物，頂上還懸掛著幾個風鈴。窗戶開著時，微風吹進風鈴便會叮鈴作響。右邊的廚房中廚具整齊的擺放，房間沒有異味反而還有絲清香。

  「我還用換鞋嗎？」看著方語情嫻熟的換了雙拖鞋，我站在門外有些尷尬的問了一句，因為我發現方語情這人好像有點潔癖。

  方語情掃了我一眼，搖著頭說：「不用了，進來坐吧。」

  我點了點頭，一邊觀察著屋子一邊走了進去。方語情去廚房幫我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隨後就去電視櫃前擺弄起下面的老實錄像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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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約有五六分鐘後方語情把錄像帶放進了錄像機里，隨後又接連了電視，跟著就把電視打開和我一起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畫面看了起來。

  「茲拉茲拉……」

  電視裡首先響起一陣雜吵聲，緊跟著畫面有些跳動的呈現在電視機的屏幕上。再往後，攝像頭應該是被人固定在了某個位置，畫面停止了跳動變的很穩。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和方語情才看清楚畫面里的東西。

  首先在正中央的位置有著一張病床，病床上躺著一位臉上帶著呼吸罩的男人，在他旁邊是一個心電圖，但是心電圖上的跳動數據很低，已經快要接近平線。在左邊是一堆大型的醫療設備，但那些設備我們全都不認識。

  沒多久畫面中就出現了三五位身穿白大褂、口戴一次性口罩看起來頗像是醫生的人，這些人再調控了一番機器後有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走到鏡頭前用手拿起了攝像頭，隨後攝像頭移動對準了遠處。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和方語情都看清楚了房間的另一端。

  在房間的最左邊同樣放著一張病床，而病床上躺著的卻是一位渾身赤裸的女人。但是卻無法看清楚女人的長相，那女人渾身上下被人插滿了管子和各式儀器，但我們完全看不懂這是什麼操作。

  「啊！」就在這個時候我旁邊的方語情忽然指著電視叫了一聲。

  我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問她怎麼回事。

  「那……那個女人不是死人！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呼吸過，也沒有心跳！！」方語情指著電視一手捂住胸口，忍不住發出驚訝的聲音：「正常人呼吸的時候胸口會上下起伏，可剛才那個女人完全沒有呼吸！」

  我眉頭一皺，抓起電視遙控器調了一下回放，隨後的半分多鐘我一直盯著那女人的胸口，的的確確沒看到那女人的胸口有上下起伏的徵兆，如方語情所說這是個死人。

  我眯著眼睛放下遙控器，說：「繼續看下去吧。」

  方語情撇了我一眼，輕輕點了點頭，繼續盯著電視機看。

  電視機內，拿著攝像頭的人朝後走了走，之後把攝像頭規定在了一個角落裡，因為距離拉遠的緣故攝像頭將兩張病床上的人全都收入了鏡頭之中。我又趁著這個機會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女人，發現她的確沒了呼吸。

  鏡頭調試好以後五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分工進行合作，兩個人觀察著已經死了的女人，另外三個人則圍著還活著的男人。看他們的樣子是在做什麼手術。

  這個過程很無聊，持續了約有半個小時左右。這期間方語情很有眼力見的幫我拿了菸灰缸放在茶几上，還拿了幾瓶飲料。等她拿出菸灰缸我才敢抽菸，要不然還真怕把她房間給弄髒了。

  就在我剛打開一罐可樂準備喝的時候，方語情忽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我被她拍的差點沒把可樂給丟出去，瞪著眼睛下意識的看向電視。

  「滴……滴……」

  電視裡發出一陣陣警報聲，隨後就看見男人病床旁邊的心電圖呈現出一條直線，停止了跳動！

  「死，死了？」我微微一愣，有些錯愕的問。方語情沒吭聲，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看了看進度，發現距離播放完還有十多分鐘的時間，於是我倆就繼續盯著電視看。

  那個男人的心電圖的確停止了跳動，但周邊的負責人卻完全不驚慌，好似沒有注意到心電圖一般繼續忙著手術。

  發現這一點後我和方語情都不敢鬆懈，緊緊地盯著電視屏幕。約有五六分鐘後，負責女人那邊的兩個人忽然開口說：「完成了！」

  「記錄數據，準備開始！」緊跟著負責男人旁邊的人開口叮囑了一句，而後兩邊的人就開始忙碌起來。

  「滴……滴……！」

  再有三五分鐘，男人那邊的心電圖忽然又響了起來。我和方語情錯愕的對視一眼，皆是發現那男人的心電圖又重新『活』了過來，而且跳動的比之前還要快，明顯的與正常人無疑。

  「這是又活了？」我感覺有些扯犢子的問了一句：「都死七八分鐘了，怎麼又活了？？」

  「成功了！」這時候，電視裡響起幾個負責人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歡呼，像是再慶祝成功一般。

  再過一會，有人過來取走了攝像頭並且把它關閉。

  到了這裡，整個錄像帶算是全部放完。我和方語情仍然在錯愕中沒有回過神來。

  「何清歡之前說那個人找方家莊人的屍體是想要做實驗……而且那個人還曾說實驗成功過，能幫她治療她身體裡的癌症細胞……」方語情粗著柳眉，輕聲說：「也就是說……剛才病床上已經死的女人，很有可能是方家莊後人之一。」

  「的確有這個可……」我順著方語情的話想了一下本來準備確認，但仔細一琢磨後頓時搖頭說：「不對！那個人找何清歡是兩年前的事，兩年前的時候方家莊後人還都在暗處。也就是說，除去何清歡之外當時應該沒有人被找到。既然是這樣，那那個女人是誰？再者來言，二十五年前的嬰兒只有十二個！如今算上何清歡，所有人加起來剛好是十二個，既然這樣那多出來的一個人是誰？」

  「會不會沒有多出來……而是你知道的人中有一個人不是當年十二個嬰兒中的一個！！」方語情語出驚人的道。

  我頓時呆愣，腦子裡仔細回想了半天說：「容顏和顧輕語我確認過，唯一沒有確認的就是方言！也就是當年的方謙修之子，我曾經的大哥！」

  「他的確有可能，因為他從始至終都再騙你……」方語情抿著嘴，隨後又搖頭說：「但這也不能確定，畢竟你驗證過的人也就這麼幾個，誰也不知道其餘人是不是。」

  「這事怎麼還越來越複雜了呢……」我擰著眉毛用手摸著腦袋很是煩躁的嘀咕了一句。

  方語情起身把錄像帶退了出來，輕聲說：「還不算是一無所獲，最起碼知道了這一個重要信息。」

  我嘆了口氣沒回話，方語情又問：「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找何清歡背後的那個人嗎？」

  「找他沒用，他只是個小嘍囉，跑腿的！」我搖著頭十分肯定的說了一句，因為我心裡已經猜測出何清歡真正的背後之人是誰。

  方語情愣了愣疑惑的問我：「你怎麼知道他是小嘍囉？還有，之前你為什麼要讓我去北京，發生了什麼？」

  我抿著嘴沉默了片刻，隨後把褚正中和小狼的事給說了出來。但話題中我依舊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聲稱小狼殺褚正中的事我完全不知情，是小狼瞞著我這麼幹的，直到小狼他們離開我也不知道褚正中已經死了。

  「所以，警察才會因為這個找你？」方語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那你是怎麼知道與何清歡見面的人只是個小嘍囉呢？」

  我點了支煙又把大奎與宋威龍的事情說了出來，方語情聽完後方才醒悟：「這麼說的話，何清歡背後的人還真有可能是你部隊當初的領導……但其中還有個問題，如果這一切都是你部隊領導乾的，那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知道你的身份。他的目的是方家莊十二個嬰兒，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又為什麼讓你退役離開？反而不是把你留在部隊，這樣一來，不就更好的掌控你了嗎？」

  「但你要知道一點，他們找當年的十二個嬰兒是退而求其次，他們本身還是想找活物！只是再沒有找到活物的情況下，才選擇找當年的十二個嬰兒……」我抽著菸頭腦很清晰的分析道。

  方語情愣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放你離開是想藉助你的手找到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