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互相利用的關係

  我拿著手機思索了片刻，抬頭看了看四周答應著問：「你說見面地點，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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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郊鳳城路旁邊有一個清水公園，半個小時後在清水公園見面。」劉隊乾脆利落的說了個地址，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因為和劉隊相約的時間是半個小時以後，所以再得到地址以後我就直接上車開著導航奔著南郊的清水公園趕去。

  約有半個多小時以後我開車抵達了清水公園，把車停在清水公園外的公共停車場我坐在車裡環顧著公園四周，發現這偏僻的公園內了無人煙，更沒有劉隊的影子。我沒著急下車，而是拿出手機撥通劉隊之前給我打來的號碼。

  「我在清水公園門口，你到了嗎？」我看著車外皺著眉問了一句。

  劉隊語氣毫無感情波動的回答說：「下車朝公園裡走，我在公園水塘的旁邊。」

  話音落下劉隊就掛斷了電話，我無奈的收起手機下了車奔著清水公園內走去。

  穿過一片偌大的空闊廣場後，我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水塘，而水塘旁邊劉隊身穿一身黑色運動服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掐著煙正在靜靜的盯著波瀾不驚的水面。

  我把手機裝進口袋，邁步踩著草地朝著劉隊走去。

  等我走到劉隊旁邊時，劉隊抬手把菸蒂彈進水塘內『刷』的扭頭面無表情的看向我，問：「褚正中死了，你和容顏肯定都很開心吧？」

  「你還是認為褚正中是我殺的？」聽到這話，我眉頭一皺。

  「要不然呢？？」劉隊突然上前竄出一步伸出手『啪』的一聲拽住我的衣領，瞪著眼珠目光怨恨的盯著近在咫尺的我，咬著牙開口質問道：「前段時間你在西雙版納見的容顏是嗎？為什麼一開始褚正中沒事，偏偏你從西雙版納回來以後他就死了呢？？」

  我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劉隊沒吭聲。

  劉隊繼續喝問道：「還有那個什麼許浪和樓一，他倆消失了大半年，突然再你從西雙版納回來以後就出現了，難道不是你為了殺褚正中特地把他們兩個叫來的？？」

  「你他媽有完沒完了？？」我咬著牙一把抓住劉隊的手，手掌一用力直接把他拽住我衣領的手反扣住，隨後我用力把他朝前推去，有些破音的大喊道：「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褚正中不是我殺的，同樣也不是我找人殺的！我也不瞞著你，我去西雙版納的確是見了容顏，也把褚正中沒死的信告訴了他，容顏的確打算要繼續報仇，但卻被我給攔住了！我也的確想殺了褚正中，但我一直沒動手！你明白嗎？我現在身上一堆破事，我要是因為一個殺人罪判了死刑，這堆事誰來解決啊？」

  「所以你把那個小狼和小樓叫來了是嗎？」劉隊被我推了個趔趄，他站穩身子後繼續盯著我質問道。

  我煩躁無比的擺著手：「隨他媽你怎麼想，我怎麼就發現這點破事就解釋不清楚了呢？我再跟你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褚正中不是我殺的，也不是我指示小狼殺的！我和小狼是戰友、兄弟的關係，我能把他往火坑裡推嗎？怎麼滴呢？法律都沒抓到我殺人的證據，你一個脫了警服的人，還想發揮餘熱判死我啊？？」

  話音落下劉隊盯著我看了數秒，扭頭看向水面沒再吭聲。我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也有些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但也沒多做解釋。因為劉隊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和猜忌讓我很反感，一點不留餘地的說，我現在是真的很煩劉隊。

  寂靜的公園內忽然吹起了一陣微風，身旁枯黃的落葉被微風吹落到水塘內盪起一陣陣漣漪。

  「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解釋這件事，以後我都不會再解釋。你要有我指示殺人的證據你就去警局告我，警察抓了我，我他媽認判，我無話可說！你要沒有證據，以後就別再提這事！」我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後，眯著眼睛問：「是不是褚正中死了影響你查真相了？所以你才那麼大的情緒呢？」

  「你他媽放屁！」劉隊『刷』的扭頭看向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直接就竄了起來。

  我盯著他呵呵冷笑一聲，沒繼續往下說。

  一支煙很快被我抽完，我把菸蒂丟掉扭頭看了一眼劉隊，說：「我先走了，有事你電話和我聯繫。」

  話音落下我轉身就要離去，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劉隊忽然開口：「等一下！」

  我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公文包，隨後從中掏出一疊白紙黑字的A4紙。

  「褚正中死之前我一直再查二十五年前褚正中上面的領導，現在有了點線索！」劉隊面無表情的把紙遞給我後，又說：「查到這，這件事我算是有點眉目了。二十五年前在軍隊身為連長的褚正中在他們連當中選了九個人去你們方家莊執行任務，任務完成後褚正中對這九人進行滅口。但當時因為洪澇的緣故，只歸隊了七個人，還有兩個人沒歸隊。這兩個人就是顧白和陳向南！他們倆逃亡了二十五年，但前段時間的南慶路一案中一直蟄伏的陳向南突然現身且死了……之後才引發了容顏持槍殺人的案子。容顏是陳向南的兒子，他認為陳向南的死和褚正中有著很大的關係，所以他才選擇報仇。」

  我接過資料沒去看而是直接收了起來，隨後我又問劉隊：「你以為你找到真相了？你要知道一點……褚正中二十五年前就從部隊退了下來，所以追殺陳向南的人並非是褚正中安排的，而是另有他人。另外……當年褚正中又為什麼安排九個人去我們方家莊執行任務呢？你知道嗎？」

  「你知道？」劉隊皺著眉反問道。

  我攤了攤手，回答說：「我如果知道，會不告訴你嗎？這種事情我告訴你，肯定比我一個人知道要有用！」

  「如果讓我知道你再利用我……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劉隊面無表情且語氣冷漠的對我道。

  我撓了撓鼻子，輕聲笑著問：「我有逼著你繼續查下去嗎？再者來言，你不查的話心裡會好受嗎？」

  劉隊盯著我看了數秒，隨後一句話沒說，直接轉身離開。

  我站在原地靜靜的盯著劉隊的背影，眼神從之前的淡定從容變的愈發陰翳。等劉隊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我眼帘之中，我方才從把劉隊剛才遞給我的那張紙拿了出來，看著上面的資料我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資料上顯示褚正中當年聽命的一位領導姓李，叫李軍。二十五年前褚正中之所以讓九人小組前往方家莊執行秘密任務就與這個李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查到這可算是找到源頭了……」我看著手裡的資料低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隨後拿出打火機把資料點燃。

  現在追根溯源的看來，二十五年前方家莊的事軍隊的人之所以臨門插一腳十之八九和這個李軍有關係。但這對我來說也只是個消息，因為李軍二十五年前在部隊就肩扛了兩顆金星，別說是找他質問，就連見他一面都比登天還難。最重要的是，李軍已經退了下來。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人，稍作思忖後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季南的電話。

  「幹啥啊？還有活？」電話接通後季南有些意外的問了我一句。

  我輕笑一聲：「上次那個活你乾的不是很利索，你再幫我查一下。」

  「……啥玩意就不是很利索？你上次不是還誇我辦事效率快嗎？」季南有些懵的反問道。

  我壓低聲音說：「這個活簡單，上次有個叫李開的人物，你往上跟我查查，看看這個李開和李軍是什麼關係！」

  「你等我兩分鐘！」季南話音剛落下沒多久，我就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片刻後，季南開口說：「查出來了，這個李軍和李開是父子關係！李軍是李開他爸，李開也算是軍二代了！」

  我皺著眉，對於這個結果倒是沒有多少驚訝。因為我早就這麼猜測過，之所以找季南就是想讓他幫我確認一下。

  得到答案後，我笑著恭維了一句說：「你辦事是挺有效率的昂，兩分鐘就給我查出來了。」

  「大哥，你有點常識行不行？這種會在社會拋頭露面的公眾性人物網上都有信息，你輸入個人名就能查出來！」季南十分無語的說道。

  我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緊跟著又厚臉皮的說：「既然這樣的話，那這次活我就不給錢了昂。」

  「就當我送你了，你這幾單生意把我整個工作室都給養活了，我正籌備著把家裡的財神爺攆下去把你供起來。」季南隨口調侃了一句。

  我點燃一支煙朝著公園外走去，邊走邊和季南閒聊著：「誒，要不你就讓你工作室的人專門幫我幹活得了。」

  「那不行！你這活雖然多，但是不好干啊。我幫富婆查小三，幫離婚紛爭查證據的活雖然來錢少，但是幹起來順手啊！」季南毫無猶豫的就把我給拒絕了。

  我翻了翻白眼，說：「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出息這東西不能當飯吃！你一單活我掙得雖然不少但是浪費時間，現在我手頭上的三五個人一直押在你給的活上抽不開身。」話到這裡，季南微微頓了頓，又說：「你交代的活我快給你挖出點結果了，你得再等等！」

  我按了一下車鑰匙拉開車門回答說：「等我不怕，就怕你查不出來！」

  「時間的確有點久，但事在人為，錢到位了一切都好說！」季南呵呵一笑的點了一句。

  我瞬間醒悟，回答說：「你放心，你要真查出來我再給你追加百分之五十！」

  「那你準備好錢吧！」季南哈哈笑道。

  我笑著又和他聊了兩句，最後因為要開車我就把電話給掛了。就在我剛把手機丟到副駕駛，準備開車的時候手機卻又叮鈴作響起來。

  我皺著眉拿起看了一眼，見是一個陌生號碼。稍作猶豫，我選擇接聽。

  「餵？」

  「你有空嗎？清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