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值得我把命給你

  開車去機場的路上我找了家銀行下車用西裝人給我的卡從中取了兩萬塊，回到車裡後我把錢包里所有的現金外加之前取的兩萬塊全都遞給了小樓，輕聲說：「現在銀行關門我取不了多少錢，這些現金你倆拿著路上用。等你們到那邊安穩下來以後，我再給你們打錢過去。」

  「不用，我們身上還有錢，足夠我們用段時間的。」小樓委婉的拒絕了一下。

  我不由分說的把錢塞到他懷裡，輕聲說：「出門在外錢還有嫌多的嗎？給你就拿著吧。」

  小樓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接了過來。

  「到了小勐拉見到白叔以後，你們就這麼跟他說……」我又輕聲嘀咕著交代了他們兩個幾句。

  半個多小時後我把車停在了機場，小樓和小狼推門下車。

  「到地方後老方法給我通個信……好好的吧。」我降下車窗盯著面前兩位一米八幾的漢子，嘴唇動了動緩緩地嘆了口氣。

  小樓抿著嘴輕聲道：「班長，有事你聯繫。不管什麼時候，隨叫隨到！」

  「滾吧，趕緊滾吧。」我扭過頭不去與他們兩個的目光接觸，關上車窗嘴裡念叨著說。

  小樓和小狼二人沉默了片刻，忽『啪』的一聲站直身姿對著車裡的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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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淨整沒用的……」我眼圈通紅，發動起車子掛了擋踩著油門就把車開了出去。

  小樓二人注視著車尾，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眼帘當中標準的軍禮才收了起來。二人對視了一眼，小狼從口袋裡掏出煙遞給小樓一支，又自己點了根，邊抽邊說：「我知道你心裡想的啥，現在還不到十二點，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班長抓了宋威龍肯定要放，我現在就蹲他們家小區門口等著！一個是辦兩個也是辦！」

  「我讓你去殺褚正中的時候你心裡有什麼不滿嗎？或者是說，恨過我嗎？」小樓點燃煙抽了口突兀的問。

  小狼微微愣了愣，搖著頭說：「不恨！」

  「殺人的罪啊，被抓了你就得槍斃，而我可能啥事沒有，這都不恨啊？」小樓輕笑一聲再次問。

  小狼依然搖頭說：「不恨！因為咱倆的關係，值得我把命給你！」

  「是啊，以咱倆的關係值得你把命給我，那咱倆為啥還不讓班長省點心呢？他這麼幹是完全為了他自己嗎？」小樓嘴裡叼著煙眯著眼睛，輕聲說：「走吧，按班長安排的路走，讓他省點心！」

  「不幹了？」小狼有些意外的問了一句。

  小樓丟掉菸頭拍了拍小狼的肩膀，用關愛智障的灼熱眼神盯著他，語重心長的道：「狼兒啊，大奎是咱兄弟但同樣也是班長的兄弟。這事班長肯定會處理！正如他所說，宋威龍就是個中間傳話的傳話筒，咱倆殺了他沒啥意義，反而還會給班長引來無窮的麻煩，懂嗎？」

  「……那咱咋辦？就去緬甸待著嗎？」小狼抽著煙問。

  小樓伸了個懶腰，輕聲說：「折騰大半年了，也累了。就在緬甸歇歇腳吧，讓班長也放點心。」

  開車回石家莊市區的路上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後備箱裡的宋威龍拽了出來，隨即擰開礦泉水瓶把一瓶水全都澆在了宋威龍臉上。

  「啊！」宋威龍一個激靈瞬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我點了支煙蹲在宋威龍身邊輕聲問：「我們找你是為了什麼，你心裡有數吧？」

  「有……有！」宋威龍眼神發直，盯著我看了三五秒方才小雞啄米般的不住點頭。

  我嗯了一聲，又說：「你覺得你姐夫辦的事光彩嗎？勾結境外僱傭兵蓄意謀殺我軍特種作戰兵……這事要是在公眾媒體面前曝光，你覺得你姐夫肩膀上還能繼續扛銜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宋威龍瞬間醒悟忙開口道。

  我輕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又繼續說：「嘴長在你身上，你可以說今天發生了點事也可以說今天什麼都沒發生！我得需要點能控制住你的東西，明白嗎？」

  「……你想要什麼？」宋威龍微微一愣。

  我叼著煙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攝像功能對準宋威龍：「來，你把你的身份和你姐夫的身份全都說出來，包括一年前你姐夫讓你做的事情！一字不漏，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能……能！」宋威龍眼神有些呆愣，看著攝像頭磕磕巴巴的說：「我叫宋威龍，我姐夫叫李開，任職於華東軍區54集團軍下某特種作戰團團長，在13年年底我姐夫李開以個人名義讓我向緬甸僱傭兵發起一件僱傭任務，任務內容為……」

  我舉著手機錄製了約有兩分鐘的時間宋威龍方才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完，我收起手機舔了舔嘴唇，把他從地上拽來拉開車門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啊，好，好。」宋威龍徹底懵住，一步三撞的坐上了馬自達。我上了駕駛位，開車就奔著宋威龍的住宅小區趕去。

  路上，我扭頭問副駕駛位的宋威龍：「一年前你姐夫是怎麼通知你的？」

  「……」宋威龍有些猶豫，過了七八秒鐘方才遲疑的回答我：「給我發的簡訊，你們的照片也是通過簡訊發來的！」

  我眼前頓時一亮，扭頭看向宋威龍。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手機里就有簡訊，我找給你……」宋威龍蠕動了一下喉結從後排座椅的公文包取出手機快速的在手機里翻找了起來，約有半分鐘後他把手機遞給我。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相機拍了下來，不僅如此還讓宋威龍轉發了一份給我。

  「你不能亂說，對吧？」我收起手機開著車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

  宋威龍絕對不傻，很明白我話里意思的回答道：「我把我姐夫的事都告訴你了，肯定不會再跟他說！」

  「我送你回家！」我開著車沒繼續再多說廢話。

  半個多小時後我把車停在了宋威龍的住宅小區門口。

  「我……我能走了？」宋威龍看著熟悉的家門口腦袋有些嗡嗡作響的問了我一句。

  我點了支煙反問道：「還讓我送送你嗎？」

  「不……不用，我自己走，自己走。」宋威龍倉惶的抓起公文包推開門就下了車。

  在他關門的時候我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我找到你花了不到三天的時間，抓走你也只用了半天的時間。我們兄弟三個人現在已經送到國外了兩個，我如果出了什麼事剩下的兩個肯定回來找你。你就算能躲，你孩子、你父母能躲嗎？」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亂說話！」宋威龍咬著牙斬釘截鐵的道。

  我擺了擺手，宋威龍一步三回頭快速的離開。

  等宋威龍進了小區以後我開著車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了下來，根本就沒刻意躲著什麼。因為我敢斷定宋威龍不會報警，也不會把這事告訴他的姐夫，畢竟我手裡還捏著他的把柄。

  至於家裡褚正中的事我同樣沒有躲著的必要，因為褚正中的死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警察就算是查到了小狼身上，順著小狼摸到了我那頂多就是對我進行傳訊，根本不會因為這事判我。

  在酒店裡洗了個澡出來以後我把從宋威龍那得到的信息存在自己一個論壇的私人空間裡，隨即就把手機里的東西全部刪除掉。

  在石家莊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起床我登錄了和小狼與小樓公用的一個論壇帳號，最後發現了小樓在裡面的一句留言。

  「已到貴州！勿念！」

  看到這條留言我心裡踏實了不少，同樣也明白家裡的警察目前還沒有鎖定小狼！

  離開酒店我去租車行退了車又去了停車場把路虎取來，隨即就開著車直奔家裡趕去。

  市局刑偵支隊。

  「碰！」

  隊長辦公室的門被人粗暴推開，張梁手裡捏著一疊資料火急火燎的衝進辦公室內，對著正靠在椅背上小憩的刑偵支隊新任隊長陳隊語速極快的開口道：「陳隊！章人街那邊的監控錄像有線索了！」

  「刷！」眯著眼睛的陳隊瞬間睜開眼坐直了身子從張梁手裡接過資料粗略掃了一眼後，開口道：「把人都叫來，開會！」

  五分鐘後，公共辦公區坐滿了刑偵支隊的隊員。陳隊站在小行黑板前用力的拍了拍手，喊道：「來，大家靜一靜。小梁，你把章人街那邊的情況匯報一下！」

  「是！」張梁起身應了一聲，捏著手裡的資料走到陳隊面前隨後把手裡的照片全都貼在小黑板上，並且指著照片組織了一番語言對著眾人緩緩開口說：「二院案發後，我們調取了二院內部的監控錄像，但得到的線索甚微，只有兇手的身體基本特徵。隨後我們更換了查案思路，從二院監控視角的盲區開始查起，最後在二院左邊的章人街上發現了犯罪嫌疑人的蹤跡！」

  說話時張梁手指著從監控錄像里剪接下來的照片，而照片中的人赫然是那天傍晚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