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十二個人

  之前老薑拿話點過我，後來我自己也想明白了。陳忠如果想要時刻擁有錢、權那就必須得讓自己顯得更有價值，這樣一來他背後的人才會繼續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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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有這個想法以至於後來的車禍我是先入為主的聯想到了陳忠，認為是陳忠想要害我。因為只要我死了，陳忠的價值就又體現了出來。如果我沒死，那陳忠就會逐漸失去了被背後那人的利用價值。

  可現在陳忠的想法好像和我有點出入？他想的是，他把事情干好了，背後的人會獎賞他。他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只是一顆棋子？

  那麼問題就來了。

  陳忠到底是真的傻還是裝傻？他要是在裝傻的話那不得不說這個人的心機實在是太重，送車完全是想博得我的信任。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但也沒掉以輕心，畢竟這人心這種東西，無法去用雙眼來直視。

  「老弟，跟你說個秘密。哥的春天，可就快來了！」陳忠趴在我耳邊，有些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問陳忠什麼春天。

  陳忠表情很高興的笑著說：「我背後的人聯繫我了，他告訴我說等事情結束以後就會把我身上的術給解開。到了那個時候，哥就不用每天受屍體逐漸腐爛的煎熬了！」

  「……」我眉頭一跳，沉吟了一番隨即露出開心的笑容恭喜著陳忠，陳忠也很開心的笑了起來。而我心裡卻想：難道陳忠真的沒有想過要害我？車禍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嗎？

  不會，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意外。畢竟這太巧了，手剎牽引線和剎車油管怎麼可能會同一時間出故障？一定有陰謀。

  事情也和陳忠說的差不多了，於是我就準備告辭離開。臨走的時候陳忠又叫住了我，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笑的人畜無害，遞給我一張加油卡，說：「老弟，卡拿著，裡面還有一兩千塊。我現在沒車，也用不著。」

  我本來想推辭拒絕的，但一想十多萬的車我都收了也不差這點東西了，於是我就直接裝了起來，再次對陳忠道了聲謝。

  回宿舍的路上我正想著關於陳忠的事情，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拿出看了一眼發現打來電話的是容顏。

  這時候我才想起回家前我曾拜託容顏幫我查一件事情，現在看來他應該是有了結果。

  想到這我直接接通了電話。

  「你從家裡回來了嗎？傷怎麼樣？」容顏首先開口語氣輕柔的詢問了我一句。

  我回答說：今天下午剛回來，現在就在殯儀館。傷沒事，過兩天去拆線就行了。

  「你走之前讓我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寒暄後，容顏直言道。

  我沉吟一番沒著急詢問他結果，而是問：「第三任背屍工在監獄服刑，你有沒有辦法不在接見日內讓我見到他？」

  「叫什麼名字？什麼罪名的案子？」容顏問。

  我說：「他叫李強，罪名是盜竊屍體。好像是被判了三年。」

  「應該問題不大。」容顏想了片刻，說：「這樣吧，我待會準備一下那個李強的卷宗，然後去殯儀館找你，完了我們一起去監獄到時候把他提出來。」

  我點頭應了一聲這就把電話給掛斷，就在我準備去殯儀館門口等容顏時，忽然看到一輛運屍車駛進了殯儀館，接著老薑就從運屍車上跳了下來。

  看到的時候老薑沖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過去，我連忙一路小跑到老薑身邊。

  「姜伯，這兩天麻煩你了。」到了姜伯身邊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老薑笑著擺了擺手，剛要說話時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起來，他皺著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告誡我說：「最近這幾天沒什麼大事就在殯儀館待著，別出去亂跑。」

  我被老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整蒙了，以為他是在怪我回家了好幾天沒看到人，但我轉念一想感覺不對，因為回家之前我就找老薑說過，老薑也同意了。

  「怎麼了姜伯，是有什麼事嗎？」我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問。

  老薑雙手背在身後搖著頭說：「沒什麼大事，但記住了，最近這兩天不要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往外跑，特別是晚上。」

  我忙讓老薑放心，聲稱自己最近沒事，晚上都會在殯儀館待著。

  「嗯，自己多注點意。我先回宿舍。」老薑點著頭，轉身就朝著宿舍走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老薑的背影，眉頭皺了皺，總覺得老薑話裡有話。但他沒一語道明，我也不好追問，只能把這事先放下。

  在殯儀館門口抽了兩隻煙，等了約有半個多小時容顏方才開著一輛警車我趕過來。

  坐上副駕駛的時候，我扭頭看了一眼容顏，頓時樂了起來：「怎麼今天還穿上警裝開上警車了？剛出警回來？」

  「最近隊裡比較閒，一天到晚在刑偵大隊坐著。」容顏懶散的伸了個懶腰，隨後扭頭看了我一眼，問：「直接去監獄？」

  我點了點頭說直接過去吧，邊開車邊說你調查的事。容顏嗯了一聲，這就發動起車子開了出去。

  我之前見容顏的時候他都是以便裝現身，今天倒還是第一次看到容顏穿上警裝出現在我面前。

  倒還別說，這身警服穿在容顏身上剛好合身，給他原本有些陰柔的氣質增添了幾分正氣。

  「你沒事兒的時候就該多穿穿警服。」我用靠在車窗邊上的手托著腦袋，側著頭看著容顏輕笑道。

  容顏微微一怔，回頭撇了我一眼，問：為什麼？

  「你穿便裝的時候有點娘，穿警裝多少有些男人味。」我隨口調侃道。

  容顏斜了我一眼說：「我不穿衣服的時候更顯男人味，八塊腹肌，要看嗎？」

  「……」我頓時無語，忽然間又想到了容顏之前那句『要不，我們兩個試著處一下？』，心想這傢伙該不會是個gay吧？

  我不敢再嘮下去，連忙岔開話題詢問容顏調查的結果。

  「你讓我查的十里莊和方家莊人口的問題我查了，按照你的思路還真查出了些結果。」說起正事容顏臉上輕浮的笑容頓時消失，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指了指副駕駛位前的手扣說：「資料在裡面，你先看一看。」

  我打開手扣從裡面拿出一疊文件，皺著眉開始翻看起來。等翻看到差不多時，我疑惑的看向容顏問：「十二個？這個數字準確嗎？」

  「不敢給你保證。」容顏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我按照你的思路，這兩天一直在調查十里莊、方家莊嬰兒上戶的問題。因為時間的緣故，我把調查時間縮短到了方家莊出事兒之前的一年到方家莊出事兒那一天。」

  「按照時間推算，當年從方家莊離開的嬰兒最大的不超過一歲，所以我又將時間稍稍往前提前了一些，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十二個嬰兒。」

  說到這裡容顏微微一頓，繼續說：「按照我國規定嬰兒上戶的時間是新生兒出生的一個月之內，最長不超過十二個月，即便超過十二個月父母也能向當地派出所申報，但是這會在派出所留下申報表。我又查了一下方家莊、十里莊所屬的派出所，並沒有找到申報表。也就是說，當年方家莊和十里莊新生的嬰兒差不多就是十二名。除此之外要是還有的話，那就是方家莊發生災難前的一個月出生的嬰兒！這些嬰兒還沒來得及上戶，被抱走以後去什麼地方上了戶那就不得而知了。」

  容顏說的調理很清晰，我仔細一品就徹底明白了他的邏輯順序。

  「也就是說，目前能確定的就是十二位對嗎？」我問。

  容顏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詢問我現在被找到了多少位。

  「你容顏算一個，我方有德算一個，還有一個顧輕語，除此之外還有已經死去的倪紅妝、左向東以及林生。」我皺著眉清算了一下，再想到我大哥的時候我有些猶豫，因為我並沒有在我大哥身上見到梅花印記，但一想我父母都說他小時候被搶到了方家莊於是就把我大哥也算了進去。

  「那現在就是七個人，目前為止還有六個方家莊逃出來的嬰兒下落不明……」話到這裡時容顏忽然一愣，扭頭滿臉的疑惑的看向我：「不對啊，你什麼時候有了一位大哥？」

  我無語半天，心想容顏是真的反應遲鈍，我都說了半天了他才想起來。沒了辦法，我只好將回家得來的收穫全都告訴了容顏，包括關於我大哥的事情。

  容顏聽完我的話，眉頭一直緊皺著，問：「這麼說來一直在找方家莊遺留孤兒的人目的是方家莊背後隱藏著的那個可以長生不老的東西？」

  「話說是這麼說，但誰又知道是真假呢？」我聳了聳肩，扭頭問：「你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長生不老的東西？」

  「眼見為實，沒看到自然不信。」容顏搖頭笑著說。

  其實我心裡也不信，但這個不信並不是很堅定。因為我之前還不信有鬼，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兒的確有些顛覆我的想像。

  所以對於『長生不老』這一說法，我是又信又不信…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容顏一手摸著下巴，一手握著方向盤雙眼看著前方，語氣中透著疑惑說：「如果那些人的目的是方家莊背後有關於『長生不老』的東西，那他們為什麼要抓這十二個方家莊遺留下的孤兒？這兩者之間有著什麼聯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