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背著你吃好吃的

  眼看著除夕是越來越近了，柳思思一邊試著烤制蛋糕胚子，一邊愁著怎麼去赴這個太子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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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承平那邊倒是不擔心，當日他多半也是隨口一提，為了安慰自己，自己原本也沒想著要去。

  婉兒跟著柳思思熟悉烤箱，烤箱是熟悉了，也被柳思思逼著吃了很多試驗的蛋糕胚子。前幾次婉兒還興沖沖的吃下，吃到最後，看著蛋糕就想吐了。

  見婉兒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柳思思又去禍害梓桐苑裡其他的丫鬟。終於，臨近除夕前一天，柳思思才烤制出了自己滿意的蛋糕胚子。這裡沒有電動的奶油打發器，到時候還得手動，想想就麻煩的不行。

  除夕當日一大早，婉兒便將柳思思從床上叫了起來，拿出了前段時間去悅華樓定製好的衣服給她床上，婉兒自己也穿上了新衣服。

  新衣服是一件米黃色的襖裙，柳思思向來不喜歡花里胡哨的，所以樣式什麼的都是以簡約為主，但是畢竟是過年穿的新衣服，樣式上沒辦法華麗，繡娘們就只得在繡花上下功夫了。

  襖裙的下擺，密密的繡了重工的紋樣，用各色絲線繡了松鼠、蝴蝶、葡萄、紅果還有各種各樣的如意花，看上去清新又俏皮。上身搭了一件藕粉色的琵琶袖圓領，只在胸口處繡了同裙擺處相同的紋樣，上下呼應。

  再配上琳琅閣全套的粉寶首飾，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一通打扮下來，柳思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由得感嘆：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打扮下來，還真有京城第一才女，才貌雙全的樣子了。

  柳思思轉頭去看婉兒：「你看看，小姐我今天是不是賊好看。」

  婉兒無奈道：「在小姐問出這句話之前，確實是好看的。」

  今日除夕，白天是自己在家裡過的，等到申時左右，他們便要準備著進宮了，去陪著皇上皇后守歲。畢竟柳問風是丞相大人，凡是能參加早朝的官員，今日都要攜家眷進宮的。

  只是鑑於上次進宮赴宴的不好體驗，柳思思對這個現在是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今日又不能讓凝霜帶著自己，只有跟著柳雅南她們坐一輛馬車前去。畢竟上次是尋常的宴會，這次是過年的宴會，都是以家庭為單位的。所以上一次柳思思可以說是和小姐妹一起，這次再坐上錦王府的馬車就無論如何否說不過去了。

  這次全家一起出發，王熙華她們當著柳問風的面，也做不出什麼丟下柳思思一個人的事情。

  想著進宮還得排隊，一家人吃了午飯，便準備著坐上馬車往宮裡趕去。臨行前，柳思思摸進超市，拿出許多零食小吃，一股腦塞進了自己的琵琶袖裡，還往婉兒身上也塞了些。

  守歲得在宮裡呆一天，無聊了，還能偷偷吃點零食。柳思思抬起手臂顛了顛，不得不說，這琵琶袖就是好用。

  這頭上了車，婉兒只能跟著其他丫鬟一起坐在車外，柳思思一個人坐進了車廂。剛剛坐下，柳雅南就作勢要過來和柳思思攀談。

  柳思思趕緊裝作養神，閉上了眼睛。

  柳雅南看著柳思思這個樣子，悻悻的坐回了王熙華身旁，王熙華瞟了閉著眼睛的柳思思一眼：「嘖，南南啊，人家娘親過年都回不來呢，你體諒下別人，就別去找事兒了。」

  柳雅南聞言笑開了，小聲和王熙華說著話，沒再搭理柳思思。

  今日是除夕，就算現在還是白天，街上也是很熱鬧的，一點都不像以前，一到過年，感覺街上的店都空了。

  柳思思忍不住掀開車簾朝街上望去，街邊的商鋪門口，都掛上了大大小小的紅燈籠，貼上了新寫的春聯。孩子們用紅繩扎著童子髻，挨家挨戶的討糖吃。

  看著眼前的這些，柳思思這才突然覺得一切真實起來，這是一個真實的，充滿人氣的世界。

  柳思思吐出一口氣，看著白色的霧氣在自己面前升騰消散，突然會心一笑，放下車簾坐回了車廂里。

  馬蹄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不一會兒，就到了宮門口。今日大家都打扮得隆重，所以也就沒多少人願意下車站著，不像上次一樣，三三兩兩下了馬車站在一旁聊天。

  一直等到天色都開始暗了下來，宮外的長隊才陸陸續續的進了宮，宮裡也早就裝飾一新，道旁的小樹上，掛著許多小巧的紅色燈籠，因為天色漸暗，已經點上了裡面的蠟燭，燭火襯著紅紙，搖曳著煞是好看。

  柳思思拉了拉婉兒悄聲說道：「你說柳問風那幾日，是不是就被關在宮裡掛燈籠來著？」

  婉兒好笑道：「小姐，老爺年前在宮裡，肯定是幫著處理其他國家之間的禮數往來的，怎麼可能來掛燈籠？」

  說著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柳容楚說不定就是來掛燈籠的。」

  說完主僕二人相視大笑開來。

  因為是團圓宴，所以這次男女眷是不分席的，都安排在了宮裡最大的一個宴會廳里。宴會廳正中是一個很大的空地，左右兩邊還放著整齊的編鐘和各種樂器。

  柳思思跟在王熙華身後，找位置坐下了，伸長脖子朝前邊兒看了看，由於人太多，也沒看得多清楚，所以也不知道今日凝霜來沒來。

  等著席上的人都落了座，皇帝開始在上頭講話。柳思思也偏頭看了看，離得太遠，就能看見一個明黃色的人形，看不清楚樣貌。仗著離得夠遠，上頭的人也看不清自己在幹嘛，趁著皇帝講話，柳思思在座位上悄悄摸零食出來吃。

  婉兒站在柳思思身後企圖阻止，但是顯然是沒有成功的，還被柳思思帶著一起，在一旁悄悄的往嘴裡塞東西吃。有種在上課的時候，背著偷吃零食的感覺。

  隔著柳思思大概十桌左右的位置，霍承平看著還在往自己嘴裡塞東西的柳思思，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凝霜。

  「你看，你的思思姐姐背著你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