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要麼你死

  第二日，天還未完全亮，一道急促的叫喊聲便把段家的寧靜給打破，只見一名段家下人從門外撞了進來，神色焦急的喊道：「家主不好了，岳家的人來了！」

  這一道叫喊聲把整個段家都給驚醒了，他們早就料到岳家會來，但卻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早，不一會院落中就聚滿了人影，唐曉也來到了人群中，站在段雪瑤的身旁。

  「段謨，你竟敢打我，今天我要你跪下來向我磕頭賠罪。」岳蘭鳳氣勢洶洶的衝進了段家，她身後跟著一群岳家的人，其中有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子，他正是岳家的當代家主岳明海，也是岳蘭鳳的兄長。

  「段謨，連我妹妹都敢打，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岳明海臉色陰霾，目光凌厲，雖然他與段謨都是一家之主，但看他的神態，好似根本就沒有把段謨放在眼裡一般。

  段家眾人則是面色難看，段謨沉著臉走了出來道：「岳蘭鳳既然嫁給了我，就是我段家之人，昨日她的言行舉止有悖段家家訓，我教訓一下有何不可？」

  「聽你這意思，是說我多管閒事了？」岳明海冷笑一聲，喝道：「我管你家訓不家訓，只問你一句有沒有動手打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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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親動手，是因為岳蘭鳳該打！」段雪瑤氣憤的站出來說道，段謨喝斥一聲：「雪瑤，回去！」

  「好你個小賤人，竟然說我該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岳蘭鳳如同潑婦一般擼起袖子，就要上前來扇段雪瑤的嘴巴，卻見段謨神色狠厲的喝道：「你想做什麼？」

  岳蘭鳳臉色一僵，回頭看向岳明海道：「大哥你看到沒，昨天晚上這窩囊廢就是這樣對我的，你可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啊！」

  「很好，蘭鳳，你上去抽那小丫頭嘴巴子，段謨要是敢動的話，段家之人今天一個也別想跑。」岳明海氣勢迫人，眼中冷光瀰漫。

  氣勢凌人，這是岳家給眾人帶來的感覺，岳明海這句話更是直接把段謨逼到了兩難之境，一邊是自己疼愛的女兒，一邊是辛苦維持的段家。

  段家眾人，目中皆是壓抑著怒火，段謨雙拳緊緊握在一起，面容痛苦，沉默片刻後開口道：「打岳蘭鳳的是我，與雪瑤無關，也和段家無關，我願意給她磕頭賠罪。」

  「家主不可！」段家眾人驚呼，然而段謨的雙膝已經跪了下去，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把一個男人逼到下跪，岳家真是盛氣凌人。

  「父親……」段雪瑤淚流滿面，她知道父親是為了不讓自己受罪，才甘願承受岳家的羞辱。

  「蘭鳳，他已經給你磕頭了，你可滿意？」岳明海看向岳蘭鳳，岳蘭鳳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嗤笑道：「果然很窩囊，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這件事不能這麼輕易罷休。」

  她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了段雪瑤，道：「我們岳家的客卿不是看上了這小賤人嗎？不如……」

  「住口！」段謨怒喝一聲，他的身體微微發抖，抬起頭來時眼睛裡面布滿了血絲，顯得極為猙獰恐怖，他甘願下跪，就是為了保護女兒不受傷害，但沒想到岳蘭鳳這人心腸如此歹毒，竟然還把主意打到段雪瑤身上。

  「敢動雪瑤一根頭髮，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岳家！」段謨咆哮一聲，青筋暴起。

  一聲咆哮落下，院落中死一般的寂靜，岳家人也被段謨的瘋狂給嚇住了，人皆有逆鱗，有些人甘願忍氣吞聲，是因為還沒觸碰到他們的逆鱗，但只要這類人的逆鱗一旦被觸及，他們將會做出比常人更加瘋狂的舉動。

  段雪瑤，便是段謨的逆鱗。

  「哼，做我的女人，就讓你們段家這麼難以接受嗎？」突然間，門外一聲冷哼打破了寂靜，人群紛紛將目光望去，只見一個六旬老人緩緩走來，這個老人身形佝僂，相貌醜陋，一雙眼睛如同毒蛇般布滿了陰邪。

  「聶老！」岳家人讓出了一條道路，神態恭敬，然而段家眾人看到這個老人時，則是露出了絕望的神色，這個相貌醜陋的老人正是岳家的客卿，聶振潮。

  「想要保全段家，就要有所犧牲，把段雪瑤交給我，我不僅可以讓岳家人退去，還能讓你們段家也成為岳家一樣的強勢家族。」

  聶振潮的話不僅讓段家人絕望，同樣也使岳家眾人面色難看了起來，岳明海更是在心中暗罵這個老色胚，當初他為了籠絡聶振潮，送出了十幾個岳家少女，竟然還不能滿足這個老東西。

  段雪瑤俏臉煞白，嬌軀瑟瑟發抖，或許是因為憤怒，又或許是恐懼，但要她嫁給這樣一個醜陋的老鬼，她寧願選擇死去。

  「給你們三息時間考慮，要麼交出段雪瑤，要麼段家滅。」聶振潮伸出一根手指：「一息……」

  段家沉默！

  「兩息……」

  段家繼續沉默！

  「三息！」聶振潮厲喝一聲，一種恐怖的壓抑感籠罩在眾人心頭，好似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敢怒卻不敢言。

  「還有另一種選擇。」

  這時候，突然一道身影從段家方向走出，眾人紛紛看去，看見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不由得心中詫異，一些段家人昨日雖然見過唐曉，但卻也沒有太過留意，所以此刻他突然站出來，他們都有些疑惑。

  聶振潮毒蛇一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有趣的神色，道：「哦？還有什麼選擇？」

  唐曉面容冷峻，雙目直視著聶振潮，隱隱有冷光浮動：「第三種選擇，要麼你死！」

  轟！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場的眾人都是心中一驚，這個少年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不知道這個老者的身份嗎？段家人也是面色一變，心中暗叫糟糕，早知道就該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給拉住。

  果然，聶振潮目露冷光，猶如毒蛇吐信，陰沉道：「段家若亡，是你之罪……」

  「為老不尊！」唐曉身體兀地前沖，疾若閃電，緊接著便聽見咔嚓一聲響，聶振潮的話還未說完，身體就軟軟的癱了下去，眾人猛然大驚，一臉的無法置信，岳家客卿，就這樣死了？

  眾人愣住了，岳明海也是看到老者身體倒下，他才反應了過來，再次看向唐曉時，他的目光已經變了，這年輕人下手竟然如此狠辣，一言不合就殺人！

  岳蘭鳳看著地上的屍體愣了一會，突然尖聲叫了起來：「死了，死了……」她叫了幾聲，歹毒的目光看向了唐曉，猙獰的笑道：「完了，你完了，段家也完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岳蘭鳳的身影狼狽的飛了出去，唐曉神情冷漠，「完與不完，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