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母親的失蹤

  卓蘭芝一大清早的不辭而別，是一家人始料未及的。

  

  下午的時候，更是特意打了幾個電話到卓蘭明的家裡詢問情況。只是，直至夜幕降臨，始終沒有發現卓蘭芝的蹤跡。

  而卓蘭明，自然而然的對此產生了懷疑。

  「思妙，你告訴我，是不是誰欺負你娘了？還是景華那兔崽子惹他娘生氣了？」

  吃過晚飯，在剛剛撥通沒多久的電話里，卓蘭明在那頭困擾的詢問道。

  對於大舅一語中的的話語感到震驚，王思妙緊張地捂著說話筒，瞥了一眼手指著身旁的馬景華示意。

  「叫那兔崽子給我接電話，都一天了，沒見著他給我來個電話。咋了，弄得沒了信兒的人不是自個兒親娘嗎？」

  伴隨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咆哮聲，猶豫了一下，馬景華還是老老實實接過了話筒。

  「喂，舅兒。」輕聲地喚了一聲。

  或許卓蘭明聽出了大侄子的心虛，當即帶著嚴肅的語氣質問道。

  「景華，是不是你惹你娘生氣了？」

  「舅兒，其實也沒啥。就昨個兒下午，我和娘頂了兩句嘴。我也不知娘是不是和我置氣呢，說不定她出門兒去辦事情了嘛。」

  「胡說八道，再有事兒要辦，也不至於一大早就出門吧，還一整天都沒消息。你告訴我，你和你娘說了啥。」

  面對大舅的拷問，馬景華也只能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他。

  和兩家電話里緊張氣氛不同的是，遠在十餘里外杜村的一棟小兩層的瓦房裡，其樂融融的氛圍，讓屋裡的人，洋溢在臉上的笑容，久久沒有平息。

  正在飯桌前，拿著筷子在餵一個三兩歲小孩兒吃飯的卓蘭芝，自打進了這個屋子裡後，卓蘭芝便緊伴著小孩兒，寸步不離。

  一早出了門，一整天都沒消息的卓蘭芝。來到了杜村這個算得上救命恩人，王曉丹夫妻倆的家。

  不知道是有意而為之，還是忘了，卓蘭芝連個電話都沒往家裡打。

  「姨，您先別管他了，先吃飯吧。待會兒讓環環餵他就好了。」

  坐在一側開口的，是王曉丹和杜偉陽的兒子，杜梓滕。

  「沒事兒，你和環環先吃就行了，我再給娃兒餵些飯。」

  帶著挑逗的笑意和孩子玩鬧餵飯的卓蘭芝，沒有回頭，只是隨口應了一句。

  杜梓滕和妻子馮環環對視了一眼，也只能不再勸說。等到吃罷晚飯，卓蘭芝和他們夫妻倆便坐在堂屋裡聊起了天。

  「梓滕，在學校里工作辛苦不？看你，比結婚那會兒，瘦了這麼多。」猶如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關懷問切。

  應著卓蘭芝的問話，杜梓滕只是擺手笑道：「學校里哪有辛苦不辛苦的，辛苦的還是念書的孩子們。姨，你也莫說我，你瞧你，天天操心那麼多事兒，把自個兒整的這麼憔悴。」

  「我哪有多少操心的事兒呀，大娃也結婚了。美華珊珊她們也都上大學了。」

  說著，在杜梓滕夫妻倆的注視下，卓蘭芝伸進右邊褲袋的手，掏出了一個塑膠袋。

  似乎已然猜到卓蘭芝用意，沒等她完全打開，杜梓滕當即便開口制止道：「姨，你這是幹啥？你可別再給我們錢了。之前不是說好了嘛，叫你不要給了。」

  誠如杜梓滕所料想到的一樣，卓蘭芝掏出的塑膠袋裡，裹著的正是她身上所帶的現金。

  在她將塑膠袋攤開後，在手裡清點了五十塊錢。

  「梓滕，來，這錢你拿著。」

  帶著些許難為情，卓蘭芝訕訕一笑，還是將手裡的錢放到了杜梓滕面前的桌面。

  「姨，去年我就和你說了，叫你不要再給我們送錢了。」

  「沒事兒，錢收著，給娃娃買些好吃的。」

  「我讀大學的時候，就說過大學畢業了您就不要送錢了。然後我說等結了婚就不要了，你還是送。現在我都有娃了，當爹的人了，您還送。」

  說罷，杜梓滕將錢推回到了卓蘭芝的面前。

  「梓滕，你這是幹啥呀，退給我做啥子？這錢你收著就行了，我都說了，就當是給娃娃買些吃的嘛。環環，來，這錢你收著。」

  雖然卓蘭芝這樣說，但是馮環環並沒有依照她所說的，伸手去拿錢。

  看著夫妻倆無動於衷的樣子，卓蘭芝也很是無奈地嘆氣。

  「唉，你就當這是姨還你們家的。當初要不是你爹你娘幫著我，哪有我們家現在的生活。我可是答應過你娘的，要好好照顧你的。」

  「我娘走之前，也只說過讓您照顧到我成年。我現在都快三十了，你還老是給我送錢來。就算是您還恩情，那也早就還完了呀。」

  很是無奈地回應著卓蘭芝的話語，只是，任由杜梓滕夫妻倆如何推讓，卓蘭芝還是將錢交給了他們。

  過了一會兒，在將錢收下後，馮環環特意囑託般的詢問道。

  「姨，你真不打個電話回家嘛。景華和他媳婦兒不得掛心睡不著覺。」

  「沒事兒，出不了啥問題。今兒呀，我就是不回去，也不打電話。讓那兔崽子好好慌一慌，現在連我的話都敢頂撞了，這要是捕殺殺他的銳氣，以後還不得上天了。」

  說這話時，卓蘭芝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和她一樣，杜梓滕夫妻倆也附和得點頭一笑。

  在他的記憶里，對於卓蘭芝這樣的任性，好像還是第一次。

  「那成，環環，你去給姨收拾下房間。把咱們房間裡的那床新被窩拿出來給姨晚上蓋。」

  「成，那你陪姨再聊會兒。」

  和卓蘭芝微笑示意後，馮環環便起身去了樓上的房間。

  那一晚，卓蘭芝徹夜未歸。

  不過，這也讓家裡都亂做了一團粥，馬景華和王思妙徹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上午，卓蘭明和卓蘭平兄弟倆來了家裡。

  兩個舅舅一進家門，劈頭蓋臉的就對馬景華進行思想教育。自知理虧的馬景華，除了老實去聽，根本就不敢吭一聲。

  「大舅，二舅，喝茶喝茶。」

  作為妻子的王思妙，雖然對丈夫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她可不敢明目張胆的去袒護，也只能儘可能給兩個舅舅倒茶，好讓他們喝茶時，能讓馬景華安靜一會兒。

  只是，作為過來人的他們，又何嘗看不出王思妙的心思。

  王思妙這一舉動，反倒更是引來了他們一番聲嚴厲色的回應。

  「思妙，你別想著幫這崽子。今兒等他娘回來了，他要是不給跪下來道歉，看我不打斷他的腿。反了天了，敢欺負我妹子。」

  卓蘭明手指著馬景華惡狠狠地警告。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時，王思妙都有些忍不住噗呲一笑。

  側過臉，看著一旁低頭悶聲的丈夫，她也投去了愛莫能助的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