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合縱連橫再現

2024-06-11 02:15:22 作者: 隨便老哥

  劉表心事重重的剛回到府邸,便有下人上前來報。

  「家主,偏廳有客人相候,自稱來自淮南。」

  劉表一聽淮南,就知道是誰的人了,他說道:「請他吃一頓酒,就讓他回去!」

  

  「喏!」

  「等等,我去見一見。」不打算跟袁術有什麼牽扯的劉表,想了想卻忽然又有些興趣。

  他比較好奇袁術到底要說些什麼。

  偏廳里,一名敦實的中年儒士目不斜視的正襟危坐著。

  看到劉表進門,他立馬起身行禮,「卑職袁渙見過劉使君。」

  「我現在只是一閒雲野鶴的鄉下老人,不是什麼劉使君,你要找的劉使君,此刻正在府衙外盯著匠工修繕大門,你此刻過去便能看的見。」劉表拂袖說道。

  袁渙乾笑一聲,說道:「哪怕使君您已經從荊州刺史的任上離開,可您依舊是荊州最名副其實的刺史,劉備空有其名罷了,這荊州還不是使君您說了算。」

  劉表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厲聲喝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袁術看來真的是無人可用了,竟然派遣你這樣的豎子來當使者!」

  袁渙面帶淡笑,告罪道,「還請使君勿怪,卑職為使者是代我家主公與劉使君商談切中要害之事,自然要據實而論。說假話,並不能對我們雙方有任何的幫助。」

  「若荊州的實權掌控在劉備的手中,我今日該見的才確實是劉備!」

  劉表冷哼一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著袁渙,嘲諷說道:「袁術已經背棄了國家和社稷稱帝,他還能找我做什麼?」

  袁渙說道:「朝廷發兵十萬南下,征討荊州,難道在使君眼裡是小事?」

  「我投降,自然是小事!」劉表哼了一聲,說道。

  袁渙:……

  「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情。」袁渙乾笑說道,「只是使君就真的不擔憂嗎?您自請乞骸骨,已經是向朝廷俯首歸順了,可雒陽城中的那位皇帝似乎依舊沒打算放過使君,依舊發兵十萬。十萬大軍,何其強盛,據聞朝廷攻取冀州,都沒有調集十萬兵馬。」

  「皇帝現在是在鄴城,而且朝廷現在兵多。」劉表說道。

  袁渙輕笑,淡淡說道:「使君又何必在這些事情上跟我抬槓?皇帝是在雒陽還是在鄴城都不是緊要之事。緊要的是,皇帝似乎完全沒打算放過您這位已經自請乞骸骨的宗室重臣,卑職實在是為使君感到擔憂,不知使君有沒有試過向朝廷再度歸順,能不能讓這十萬大軍停下腳步?」

  劉表眉眼一沉,忽然間覺得這好像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還是直說你的來意吧。」劉表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處心積慮的為我考慮,在我眼中看來就像是一個試圖說服巨人的跳樑小丑,你當我荊州無人才嗎?」

  幾乎是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頓,但袁渙的臉上依舊保持著禮貌的笑意。

  「我家主公想與劉使君聯手,北攻冀州。」袁渙正色說道。

  劉表怔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袁術他是瘋了不成?北攻冀州,以卵擊石,找死去嗎?」

  「天下大勢逆轉,這是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袁渙依舊克制著,鎮定的給劉表解釋道,「我家主公在冀州的眼線傳來消息,朝廷這一次是真的大動了干戈,同時發兵四路,分別攻打遼東、益州和荊州。」

  「這四路大軍,朝廷幾乎是謀臣武將盡出,皇帝行在所在的鄴城,反而空虛了下來。你我兩方,外加交州士燮,若可湊起十五萬大軍,便有極大的勝算。」

  「不干!」劉表非常乾脆的說道,「勞資早就已經不是荊州刺史了,荊州的死活跟我沒什麼關係,這些話你應該去找劉備說。還有,你怎麼還稱呼袁紹主公,你現在應該稱呼他陛下!」

  袁渙平靜說道:「袁術稱帝之事我不會認,我只是暫時是他的幕僚扈從。」

  「既然你都已經準備離開袁術,你為什麼還要給他當說客?」劉表頗為好奇的問道。

  袁渙:……

  跟他說正事他一臉的不屑,說起這些私事來,反倒好像非常感興趣。

  話已經說了這麼多了,可袁渙實在搞不清楚劉表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多謝使君關懷,這些只是卑職的私事。我暫時還沒有離開,那就還是袁術的幕僚,既然身在其位,我便應該做好這些差事。」袁渙說道,「此時合兵結盟,是你我幾家最後的機會,還請劉使君慎重考慮。」

  「我是漢臣,不與賊臣為伍!」劉表不屑說道,「所以你也就別再浪費口舌了。」

  袁渙下意識的將手伸到了案几上,想找一口水喝。

  可伸出去才反應過來,劉表壓根給他連一口水都沒有上,案几上空無一物。

  他略顯尷尬的縮回了手,說道,「我家主公說,若劉使君願意合兵結盟,他願意將帝號讓與劉使君,尊劉使君為帝,他以臣子侍之。」

  劉表的臉色微不可查的變了一下,抬手喊道,「來人,給使者上酒!」

  「喏!」

  袁渙見狀,心中已經踏實了幾分。

  但他並沒有急著催促劉表做決定,而是說道:「卑職此行前來,給使君帶的也就這一句話。不知使君府上還有空餘之地,容卑職暫歇兩日?」

  劉表眼帘微沉,淡淡問道:「士燮有什麼說法?」

  「他沒有拒絕的餘地,我家主公的態度便已經決定了一切。」袁渙說道,「南方四州,只要劉使君與我家主公站在一起說話,劉焉與士燮便沒有說話的餘地。他們也不敢拒絕,士燮在交州雖未稱帝,但做的事樁樁件件皆是僭越。」

  「益州劉焉雖早有稱帝之意,但皇帝已收取北方諸州,僅憑他一人之力,即便是三歲稚子大概也能看的出來,他毫無勝算。我家主公也派遣了使者前往蜀地,若能說服劉焉,我南方四州合四為一,共尊使君,未嘗沒有勝算。」

  劉表沒有表態,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對下人吩咐道,「來人,給使者收拾一間靜室出來,使者但有所需,不可推諉。」

  袁渙心中大定,拱手說道:「卑職謝過使君盛情款待。」

  雖然他到現在連一口水都還沒有喝上。

  送走了袁渙之後,劉表換了一身衣服,喚上蔡瑁,點了百十親兵,一起出了城府。

  一行人乘坐舟船到了峴山之南,沔水中的魚梁洲上。

  島上有一個不大的村落,居住的百姓不過七八戶。

  劉表命親兵在岸邊相候,他和蔡瑁二人親自帶上準備的禮物,熟門熟路的進了村子。

  「龐公可在?」劉表在一處籬笆牆外停下了腳步,墊著腳朝裡面看著,大聲喊道。

  一個不過七八歲左右的孩童,聽到聲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你……是誰啊?」

  「龐公故友!」劉表笑道。

  「我家大人在江中釣魚,故友你是在家中坐,還是去江中等?」孩童有些緊張,說話直大喘氣,一雙小手更是無處安放的把四周都給劉表指了個遍。

  劉表駐足想了想說道,「若是方便,我可以在家中等!」

  「奧,那那那那……故友請進吧。」孩童不安的問道,「我要不要為故友準備黍飯?」

  劉表笑了起來,故意開玩笑問道,「你會做?」

  孩童搖頭,「我不會!」

  「但我家大人交代了,有客至,當備上黍飯以做照應。我想故友應該會做,可以教我。」

  劉表笑著搖頭,「那你可猜錯了,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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