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荊州的使者
2024-06-11 02:13:38
作者: 隨便老哥
「主公可有打算?」糜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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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靠著牆壁悠長的嘆息了一聲,「我此刻的心就如那天上漂浮的雲朵一般,起伏不定。」
糜竺頷首,「卑職明白!」
若單純的只是當臣子,這其實是一場大機緣。
位列刺史,封侯拜將就在眼前!
可偏偏自己跟從的這位主公心思並不單純,如此,就有了無盡的煩惱。
糜竺審視自己,他的煩惱好像也源於不單純。
一介商賈,想要封侯拜將,無異於西登崑崙,伸手摘星。
若想封侯拜將,改換門楣,他只能劍走偏鋒!
「就依子仲之見吧!」劉備靠著牆壁躺了片刻,忽然起身說道,「朝廷改制,改的也並非是我劉備一人。我忽然想起,方才那陳紀說,我與西涼馬騰是朝廷如今唯二的刺史,暫時而言,這是好事。」
「若因改制而釀出麻煩,壞的也不是我劉備一人,我等且等等看!」
糜竺心中悄悄鬆了口氣。
此時舉事,那可真就全無退路了。
朝廷必然會將劉備和二袁、呂布同等對待,視做討伐的對象。
「主公深明大義。」糜竺說道,「其實孔北海為下邳郡守反而是好事,且不管他為人如何,也應當念一念主公的舊情。前番黃巾軍圍困北海,是主公率軍千里迢迢趕去馳援。」
劉備自嘲道:「什麼深明大義,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孔北海此人儒雅多智,他一定會念我的舊情,但恐怕也只會是還情,那些情分過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此人眼睛裡容不得沙子。」
糜竺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那主公不如設法讓他的眼睛變成沙子做的。」
「孔北海為何如此輕易的被朝廷徵辟,我們無從得知,但想必他應該也心有不甘吧。」
……
陳紀並沒有帶來額外的手段,但他也沒想到劉備竟是乾脆利落的就答應了。
他預想的頗為艱難的事情,完成的竟格外順遂。
幾日後,劉備親自在徐縣設宴,送別陳紀和關羽、張飛二人。
這一次的宴席相比於上一次,氣氛明顯的輕快了許多。
也許是大家都想通了。
宴席上觥籌交錯,羽衣蹁躚,歡聲笑語不斷。
進行的正熱烈之時,孫乾忽然走了進來,附身在劉備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諸公且先慢飲,備去去就來!」劉備起身,拱手對眾人說道。
陳紀喝得看起來已經有些五迷三道的了,揮舞著胳膊說道:「今日之宴,乃是送別之宴,劉使君送我與秦郎中,更送你這二位結義兄弟,你身為東道主,卻中途離席,這成何體統?沒什麼要緊事,推了便是!」
「向陳公告罪,的確不是什麼要緊事,倒也耽誤不了片刻時間。」劉備謙和說道。
張飛趁機也說道:「沒什麼要緊事,兄長又何必親去?交給下人辦就是了。」
劉備氣的當場想一眼皮夾死張飛。
陳紀老兒故意套話,他竟然也瞎摻和。
糜竺當即起身道,「既然是些許小事,主公且安座,卑職去便可。」
劉備想了想,只好點頭說道,「如此,也好。」
糜竺沖眾人屈身行禮,跟著孫乾一道離開。
出了主廳,他便低聲對孫乾問道:「到底是何事?」
孫乾見左右無人,這才說道:「荊州刺史劉表派了使者前來,我方才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似乎是結盟之事。」
「使者現在何處?」糜竺斂眉問道。
「我方才親自帶到了驛舍,讓他們暫做休息。」孫乾說道。
糜竺說道:「你我同去見見。」
……
驛舍中。
糜竺與劉表的使者龐季、韓嵩互道姓名,寒暄了幾句之後,便直入主題問道:「我家主公正在為朝廷使者設宴踐行,怠慢了二位使者,還請勿怪。」
「不知劉荊州遣二位前來所為何事?」
孫乾見龐季、韓嵩面色間皆有些猶豫,便從旁說道:「有什麼事跟糜別駕說與跟我家主公面談並無區別,請二位使者放心便可。」
身姿魁梧,有著一張方正大臉的韓嵩這才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接說了,我家主公想請劉使君入荊州。」
「去荊州?這話從何說來?」糜竺被搞的有點懵。
荊州刺史要請徐州刺史去荊州,這算怎麼回事?
兩撇八字鬍極具個性,看起來不像是個好人的龐季解釋道,「實不相瞞,荊州如今有些麻煩,繼袁術之後,又冒出來了兩個自號天王的宗賊,寇犯郡縣,來勢洶洶。」
「我家主公念及與劉使君同宗同源 ,皆為漢室宗親,想請劉使君帶兵入襄!」
糜竺心下瞭然,但依舊有些不解的問道:「那兩個自號天王的賊寇,我近來倒是也有所耳聞,可荊州有帶甲之士十數萬,即便是袁術都不敢輕易出南陽,劉荊州又怎會怕了區區兩個蟊賊?」
龐季看向了韓嵩,韓嵩眼皮子一抬,直接罵道:「你看我作甚?我們是來求人幫忙的,又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直說吧,你不說,那我來說。」
他也沒再理會龐季的反應,直接便說道:「糜別駕可知孫堅孤軍殺到了襄陽城下之事?」
糜竺點了點頭,這個,他還真知道。
商人嘛,消息總歸是要靈通一些。
「那一次,朝廷的西園軍也出現在了襄陽城下。」韓嵩沉聲說道。
糜竺不禁有些驚愕,「怎麼會?!」
這個事他不但不知道,還有些想不到。
朝廷現在北戰黃巾軍與袁紹,南入徐州,這已經算是多路作戰了,可怎麼還忽然間將兵馬扎到襄陽城外去了?這可真就有點兒匪夷所思了。
「這的確是一件比較邪門的事情,可偏偏真的發生了。」韓嵩說道,「不但發生了,而且還覆滅了荊州一支兵馬,全殲,就留下了一員主將。」
「這倒像是西園軍的手段。」糜竺難以置信的說道。
張濟在涼州大擺京觀,到現在都還嚇得涼州羌人戰戰兢兢。
韓嵩接著說道:「我家主公見此,就心裡有些不踏實,便向朝廷上表乞骸骨,意以退為進,以表忠心,可沒想到……皇帝答應了。」
糜竺嘴角不由一抽, 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劉表這自己挖坑埋自己的手段,實在有些迂腐。
沒事幹上表乞什麼骸骨,這不玩脫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