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謀士的頭腦風暴

2024-06-11 02:05:33 作者: 隨便老哥

  「陛下,我們應該給與北方那些地位低下的尋常百姓,更好的地位和生活,壓制部落貴胄在部落中的統治地位。」荀彧默默說道。

  劉辯有些驚訝,大家的接受能力都挺強的嘛!

  這就已經不勸諫了,還開始頭腦風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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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很實際的謀略,記下來。」劉辯說道。

  陳琳左右看了看,心中哀嘆一聲,說道:「陛下,同在異鄉的鄉黨更容易親近。有傳言稱鮮卑人的祖上,有大部分是我大漢北方的百姓,也許可以告訴他們這件事。」

  「我大漢不拋棄任何一個遺落在外的百姓,哪怕是他們隔了數代的子孫後代。」

  劉辯心中直呼牛比。

  剛剛還都在勸他善良,可轉眼間一個個的都是毒計頻出。

  在一群孩子尚未成型的世界觀里,把他們的祖宗都給換了,這擱誰受的了。

  關鍵這個事還不完全是假的。

  對於一部人而言,這還真是事實。

  「陛下,對於那些本性純良,才思敏捷的學子,朝廷應當給與他們更好的待遇。可入太學,鴻都門學,亦或者在當地為官,給其他的孩子和部落百姓樹立一個榜樣和希望。」陳琳再度說道。

  「善!」劉辯直截了當的應允。

  要給那些啟蒙的孩子們一個大大的希望。

  在權利和眼界的加持下,他們一定能更快的忘記自己的曾經和祖輩的傳承。

  「陛下,也許可以給與當地百姓最大的自由。」荀攸說道,「當部落首領能給與他們的好處,朝廷能給的更多的時候,應該可以更快的抹滅尋常百姓心中的怨恨。」

  「准!」劉辯直接就是一句話。

  當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四個謀士開啟腦洞風暴之後,場面絕對精彩。

  而被他們議論的對象,其實已經在很大程度上被決定了宿命。

  誰叫劉辯這個皇帝真的從諫如流呢。

  有用的建議,他是真的一條也不覺得多餘。

  這一議,讓他們忘記了之前商討的東面戰事,全心全意的給軻比能的族人安排上了。

  ……

  凌亂且瘋狂的兩日之後,一份厚厚的詔令離開了單父,伴隨著勇武的騎士去了北地。

  賈詡披散著頭髮,毫無形象的走進了夕陽客棧。

  他前腳剛坐定,後腳荀攸幾人也走了進來。

  而且還自來熟的跟賈詡坐在了一起。

  賈詡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荀攸等三人,提起浸泡著野果的茶壺,給三人也倒了杯水。

  「陛下讓我們請你吃頓飯。」陳琳悶聲說道。

  賈詡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太好看。

  他早就看出來這些人對他這個敗軍之將有些瞧不起。

  而他也沒想著和這些人打什麼交道,搞什麼關係。

  陳琳抬頭,微笑道:「我們本來也想跟文和兄吃個酒,親近親近。」

  賈詡狐疑的看著陳琳,揣測著他的目的。

  「別想了,就是吃個飯而已。是我將你從京兆尹帶到雒陽的,先前也發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但如今我們同殿為臣,那些小事,大可不必計較,是吧?」陳琳舉杯說道。

  「我本無計較之心!」賈詡有些牽強的笑了笑,舉杯遙敬。

  陳琳大笑,他用喝酒的豪放姿勢將杯子裡的水倒進了口中。

  果水入喉,才覺味道不對,他咂了咂嘴,不悅道:「為何不是酒?」

  「來人,上酒!」

  「與文和兄初逢,不來幾壇酒如何可行?!」

  賈詡對陳琳這番舉止稍有些不解,但他也沒有落了陳琳的面子,而是謙虛的拱手說道:「三位皆是陛下肱股之臣,海內名士,我賈詡不過鄉野村夫,諸位如此,實在令我受寵若驚。」

  「文和兄何必謙虛。」荀攸笑說道,「陛下雖然沒有太多的讚譽,但兄在草原上的所作所為,完完全全是做到陛下心裡去了。」

  荀彧完完全全一副不善言辭的老實人模樣,在荀攸說完後,迅速補充了一句,「陛下不善於誇讚臣子,文和待一些時日,就明白了。」

  「不敢當諸位如此誇讚,某實汗顏。」賈詡連連說道。

  酒過三巡,大家也漸漸熟絡了起來。

  賈詡看大家的狀態都快差不多了,遂問道:「其實我一路行來,一直有件事稍有不解。不知道為什麼,天下現在竟然流傳著陛下殘暴不仁的傳言?」

  「不管是看陛下的言行,還是他在中原的所作所為,可都不像是一位殘暴的君王。」

  荀攸幽幽嘆息一聲,說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傳言,起因還是在陛下身上。」

  荀攸遂將皇帝為了改換朝中公卿,自污名聲的那些事說了出來。

  隨後,他接著說道:「但後來嘛,就是亂臣賊子故意散布謠言了。」

  「似這種半真半假的話,旁人是最容易相信的。」

  「陛下並非殘暴之君,但別人說的那些事情他還真故意做過,這就沒話說了。」

  賈詡聽完,神色凝重的點了下頭,「原來如此,但此事不可等閒對待。」

  「沒用,我們早就勸諫過陛下了。陛下似乎對天下士人有一些成見,即便是蔡邕、鄭玄這樣的大儒都不願意徵辟入朝,以證聲譽。」

  賈詡只是念頭一轉,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陛下這是自知無錯,準備暴力橫推?」

  「暴力橫推?你這個解釋應該是最貼切陛下真實想法的,不過我也覺得並無必要。」荀彧說道,「只要百姓不覺得陛下殘暴,陛下就不會被這些謠言中傷。」

  「文和兄,一個從諫如流,無比仁善的帝王是很難辦成大事的。」

  賈詡點了點頭,「尤其是在這樣的世道。」

  「舉目望去,山河依舊,漢旗依然。但對陛下而言,這就是站在歷代先皇的功業上,再度開疆拓土。一個仁善軟弱,臣子說什麼便採納什麼的帝王,很難實現這樣的功績。」

  「正是如此!」陳琳舉杯笑道。

  ……

  唐雎風塵僕僕的回了單父。

  被捂得嚴嚴實實的數量馬車,在經過無比細緻的檢查之後,終於趕到了府衙。

  「趙中官,下官趁著外出巡視田產的時間,幾乎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了幾位您口中年紀稍大一些的少女,您還是先過目一下吧?」唐雎雖然恭恭敬敬的,但還是刻意拉開了一些和趙野之間的距離。

  趙野依舊問的很仔細,但卻並沒有上回那般細緻。

  「我想這一次陛下應該是滿意的。」趙野笑著對唐雎說道,「恭喜單父令,要成為陛下眼前的紅人了。」

  這話可把唐雎給嚇了個不輕,他連忙說道:「食君之祿,當擔君憂,下官可不敢有過多的奢念,這皆是下官身為臣子應該做的。」

  這些話,從趙野這個本身就是皇帝面前紅人的人口中說出來,危險不是一般的大。

  唐雎根本不敢接。

  萬一他剛接了個話茬,就被一刀給扎死了,那可就太冤了。

  「單父令且稍後!」趙野笑著點了下頭。

  唐雎候在原地,忐忑不安的攥了攥手掌。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事到底算好事還是壞事。

  從上一次的事情看,皇帝對女人的態度真的挺淡漠的。

  但趙野又專門吩咐了一次,這事他不干還不行。

  可以說他現在就是騎虎難下的狀態,不干不行,幹了可能也討不到好。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趙野去而復返,「單父令,陛下召見!」

  「趙中官有勞了,有勞了。」唐雎媚笑著,抬手間將一塊黃橙橙的玩意塞了過去。

  趙野卻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單父令有心了,但我不好這口。」趙野說道。

  送禮別人不收,這是世間最尷尬的事情之一。

  唐雎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就在這時,趙野說道:「如果單父令非要送點什麼才安心的話,那不妨送點刀譜或者劍譜吧。這東西也不常見,若有我買,若沒有,就權當我沒說。」

  「單父令做的是分內之事,我也做的是分內之事,您其實也大可不必如此。」

  「若這些宦者、宮娥,哪個膽敢伸手索要好處,你甚至可以直接告訴我,我送他歸西。」

  唐雎聽的表情不由有些呆滯。

  這宮內的氣象看來是真的大不同了,竟然還有不索要賄賂的黃門,簡直不可思議。

  據他所知,從今上往上數三朝,宦官斂財那都是出了名的。

  大宦官斂大財,小宦官瘋狂斂小財,各有各的門道。

  「下官記住了,此事倒是下官唐突了。」唐雎訕訕說道。

  這一刻的尷尬,絕對能令他記半輩子。

  「宮人的名聲並不好,單父令會這麼做,也在情理之中。」趙野說道,「單父令,請吧。」

  唐雎如上次一般,很拘謹的帶著兩名更為拘謹的少女,走進了縣衙。

  「臣叩見陛下。」

  劉辯有些無奈的看著唐雎,這老小子這是鐵了心要給他在單父找個對象啊。

  上一次明明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他了,可他竟然還這麼上心的繼續在找。

  「單父令,以後還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治理單父上吧,朕的後宮之事,能不操心就別操心了。」劉辯說道。

  剛剛行過跪拜禮準備起身的唐雎聽到這話,立馬又趴了下來,冷汗瞬間灌進了脖子。

  那種感覺,仿佛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已經貼著他的皮膚開切了。

  「陛下,臣……」唐雎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的東西,但他還是沒有將趙野交代他的那些話說出來,而是說道:「陛下的後宮之事,乃國之根本,陛下可以不在意,但身為臣子,臣不能不在意。」

  「臣雖然不是有遠見的臣子,但臣也不願意看見陛下在未立儲君的情況下,便御駕親征,親涉險境。」

  這話,劉辯聽著莫名的熟悉。

  上一次好像誰就跟他這麼說過來著。

  「臣今年方十五,你們讓我怎麼立儲君?」劉辯都被氣樂了。

  一個個的,瘋了吧!

  他才十五歲的年紀啊,這幫大爺們都咋想的。

  「那陛下更應該儘快的充盈後宮。」唐雎硬著頭皮說道。

  甭管他當初的目的是什麼樣的,但這一刻,他的理由必須冠冕堂皇。

  劉辯被整了個沒脾氣,不得不將目光看向了唐雎身邊的那兩名少女。

  遠遠的只是往身形上那麼一看,就顯然不是尋常少女。

  資本都挺雄厚的。

  「抬起頭來!」劉辯說道。

  兩名少女依言,羞怯的抬起了頭。

  劉辯端詳片刻發現,唐雎的審美還是非常到位的,把他的心思幾乎徹底的拿捏了。

  可甜可御的標誌美人,試問哪個男的看見了不動心?

  但劉辯看著看著,忽然間發現一個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劉辯伸手指向了左側的少女。

  「回陛下,民女蔡菱。」少女怯生生說道。

  劉辯仔細又端詳了兩眼,還是越看越彆扭,「祖上是做什麼的?」

  「家中大人做些小生意,也有幾畝薄田,勉以維持生計。」蔡菱對答如流。

  劉辯的面色忽然冷了下來,沉聲道:「你可知欺君是何罪過?」

  「陛下息怒,民女不知錯在何處?」蔡菱慌忙低頭。

  本就被嚇了個半死的唐雎,聽到皇帝這句話,魂都差點嚇飛了。

  雖然他對這個女人的身世都摸的清清楚楚的,可也難免出錯。

  尤其是皇帝這一問,那肯定是出事了啊。

  「可有識文斷字?」劉辯問道。

  蔡菱輕咬薄唇,膽怯回道,「回陛下,就認識簡單幾個字。」

  「趙野,讓她將自己的名字寫下來。」劉辯說道。

  「唯!」

  文房四寶很快在蔡菱的面前鋪開,她的手腕輕輕顫抖著握住了筆,然後極為艱難的將自己的名字寫了下來。明明只是兩個字,可寫在紙上遠遠一看,簡直就像是一句話。

  「單父令以為這字如何?」劉辯戲謔問道。

  唐雎很仔細的看了看,「陛下,這字……」

  他剛要回答這字根本不算字,可忽然間的一瞥,讓他的臉色刷一下就變了。

  一瞬間蒼白的跟一張白紙似的。

  他連忙磕頭在地,「陛下恕罪,她的身世清清白白,臣真的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蔡菱,你還想繼續裝下去嗎?朕不妨告訴你,欺君,乃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劉辯冷聲道,「在朕的面前,我勸你誠實點。」

  「若因為一己私念,而致使整個家族蒙難,你就算是死了,心裡恐怕也不會踏實。」

  蔡菱抬頭莞爾一笑,不卑不亢問答:「民女斗膽請問陛下,您是如何看出來民女的身份有問題的?」

  「朕倒是可以告訴你,有些人就算是把自己渾身上下裹滿泥巴,那自小養成的氣質也是很難遮掩的。」劉辯對這個少女的身份忽然間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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