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皇帝的深夜突襲
2024-06-11 02:05:18
作者: 隨便老哥
張繡塗塗改改,廢了無數張左伯紙的奏表還沒有送出去。
劉辯就先一步來了。
當天夜間,中路大軍完全悄無聲息的就出現在了單父城外。
那幾乎照亮了半個天空的火把,讓勞累了整整一天的西涼軍戰士差點把魂都嚇沒了。
當將士急匆匆的把段煨三人從被窩裡拽出來之後,這三人一聽也懵圈了。
段煨心想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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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探馬都放出去了足足兩百里,怎麼可能會有大軍忽然突襲單父?
可當他們急匆匆趕到城牆上,一看,整個人也懵了。
還有些被嚇到。
站在城牆上眺遠望去,城外就是一片烏泱泱的火把海。
敵人的大軍陣列無比整齊,放眼完全就是一個個的小方塊。
「這……這從哪冒出來的啊?」段煨嘴角抽搐著,拿拳頭狠狠搗了兩下眼窩。
他到現在還懷疑,這一切都是假的。
實際上他是在做夢。
「別揉了,你就算把眼睛揉瞎,這一切也是真的。我剛剛給自己胳膊上剌了一刀,很疼,這不是做夢。」張濟捂著胳膊說道。
段煨瞥了一眼張濟還在流血的胳膊,默默說道:「你真是個狠人!」
「我狠不狠的以後再說,你們趕緊瞅瞅這事咋弄吧?就這烏壓壓一大片,少說得有兩三萬大軍了吧,我們能扛得住嗎?」張濟喊道。
「可能……扛不住。」張繡喃喃道,「他們到底是怎麼來的?我們的探馬已經很密集了。」
「你就別再瞎捉摸他們到底是怎麼來的了,趕緊想想注意,我們到底應該是固守,還是應該突圍吧。」張濟催促道。
他的胳膊本來就挺疼的,一看他寄予了厚望的段煨和張繡二人,竟然都在糾結城外這些兵馬到底是怎麼來的,他這胳膊,頓時間就更疼了。
這時,落後他們幾步趕來的劉鸞忽然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好像是……西園禁衛?」
「嗯?」
段煨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劉鸞。
急性子的張濟,更是抓著劉鸞的胳膊追問道:「你說這是西園禁衛?」
「我看著像!」劉鸞悄悄掙脫被張濟抓的有些疼的胳膊,問道,「你們在其他地方有見過這麼整齊的軍隊嗎?看看,那一塊塊的,多麼整齊劃一,就跟量過似的。」
「可我們也不知道西園禁衛長什麼樣子啊!」張濟嘟囔道,「我們投降之後,就直接出征了,西園都沒有去過。」
「我見過。」劉鸞說道。
這時,張繡忽然喊道:「看,有兵馬過來了。」
「陛下駕臨,速開城門!」
城外上前的數騎大聲喊道。
「還真的是陛下,快走,快走!」張濟急急忙忙催促道。
段煨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好像隨時都在熱鍋上反覆橫跳的莽夫,他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嚷嚷了多少天的造反。
這急切的樣子,看起來可比誰都忠誠。
「叔父且稍後。」張繡攔住了張濟,「還是我們先帶少部分兵馬下城,確定了真的是陛下,再大開城門迎接。萬一事情有變,若我們城門洞開,單父和我們可就全都完了。」
張濟聽著點了點頭,「有道理,有道理,還是乖侄兒慮事周到。」
段煨三人外加督軍劉鸞四個人,點了五百騎兵出了城。
城門也只開了一小半,以方便他們隨時關門。
「臣等恭迎陛下!」張繡率先下馬行禮,同時定睛打量了一眼不遠處馬上的騎士。
「你們認識嗎?那是何人?」緩緩跪下的時候,他低聲問道。
段煨與張濟齊齊搖頭,一同看向了劉鸞。
他們四人之中,也就劉鸞在成安待了一段時間 ,對西園的武將認識的多一些。
劉鸞幾乎是把目力運用到了極致,可還是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
無奈搖頭道:「太遠,太黑,看不清楚。」
「那現在怎麼辦?看不清楚。」張濟說道。
「他過來了!」段煨提醒了一句,「聲音小點。」
不遠處的騎士策馬緩行上前,朗聲說道:「本將曹仁,還請諸位將軍大開城門,迎接聖駕。」
張繡急的額頭上都冒汗了,他低聲問劉鸞,「侍中,曹仁認識嗎?」
劉鸞此刻也著急,「曹仁我知道,可我沒見過。」
「哎,你這狗屁話,我也知道曹仁,可我也沒見過。」張濟低聲罵道。
這時曹仁再度喝問道:「諸位將軍還在猶豫什麼?」
張繡硬著頭皮起身說道:「還請曹將軍勿怪,實在是天色太黑,我等難以確定是否真的是陛下聖駕親臨,末將懇請面見陛下,謝罪。」
「原來你是不放心?」曹仁輕笑一聲,側開身說道,「請吧,張將軍!」
張繡沒想到曹仁竟然如此的乾脆。
他正了正膽氣,低聲對張濟三人交代了一句,「若我有變,還請諸位即刻回城御守。」
然後,無比坦然的邁著大步走向了面前黑壓壓的大軍。
在漆黑夜色的加持下,這座森然有序的軍陣就像是一隻龐大的怪獸。
一個人在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幾乎渺小的可以忽略。
一直行到中間,張繡看到了皇帝的車駕,以及侍衛在周圍的宦者,才終於放下心來。
「臣張繡拜見陛下,陛下萬年!」張繡跪拜行禮,高聲喊道。
劉辯從車內走了出來,「你們做的不錯。」
張繡懵了下,他下意識的有些懷疑,皇帝好像是故意這麼做的,可又有些不敢確定。
……
在這漆黑的夜裡,當兩萬多西園精銳進駐單父之後,這座城池算是真的固若金湯了。
一座有著悠久歷史的堅城,和一支新銳精兵的組合,就像是兩個時代的融合。
劉辯在已經收拾一新的單父府衙里坐定,環顧了一圈諸臣,說道:「朕打攪幾位將軍的好夢了,本來剩下了不多的一些路程,天黑之前可以抵達的。但前幾日的暴雨將一段官道給吹毀了,朕不得不摸著黑趕路。」
「臣等惶恐。」張繡生怕他的這兩位好袍澤說錯話,搶先說道,「若早知陛下親臨單父,臣等絕對灑掃單父,以待聖駕,哪敢輕易上榻。」
「只是探馬未能及時送來軍情,臣等慚愧,請陛下責罰。」
劉辯擺了擺手,「這不關你們的事,你們派出去的探馬挺密集的,但就是警惕性低了些,以後須多加訓練。待此戰結束,你們率軍進西園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唯!」張繡應道。
皇帝這番話,讓他瞬間無比篤定皇帝就是故意檢驗他們來的。
「論功行賞之事留到明日吧,今日太晚了。朕聽聞梁王彌在此處?帶上來朕見一見。」劉辯說道。
張繡幾人聞言,皆面面相覷。
「陛下,梁王……不知所蹤了。」
張繡訥訥不敢言,隨後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劉辯交代了一下。
袁遺帶著人把山上所有的墳都給挖了,也只找到了一墳塋的糧食。
城裡更是幾乎挨家挨戶的查了,也沒有找到梁王的蹤跡。
「查一查是否有通向城外的地道。」劉辯聽完後說道。
他並沒有懷疑張繡等人話語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