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陣前廝殺

2024-06-11 02:05:11 作者: 隨便老哥

  「那個,劉侍中啊,我稍微打斷一下。」

  張濟上前攔住了罵的唾沫橫飛的劉鸞,「你應該罵得是單父城的守將唐雎,不是劉彌。這劉彌又是何人啊?」

  

  劉鸞微微蹙眉,「張將軍不知道?」

  「我是不是應該知道些什麼?」張濟問道。

  「我還以為張將軍是知道的,劉彌乃梁王,他此刻正與山陽郡守袁遺皆在單父城中!」劉鸞解釋道。

  「好賊子!」張濟惡狠狠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以為這是朝廷故意的。

  「還打個屁!」張濟是越想越氣,整個人幾近暴走。

  「張將軍這是怎麼了?」劉鸞問道,「其實,此事將軍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還在情理之中?!」張濟眼睛狠狠一瞪。

  劉鸞頷首,說道:「確實是。我在來的路上恰好遇見了曹孟德曹將軍,他奉陛下旨意攻伐梁國,擄了王府眾人,才知道梁王彌竟率軍跑到了單父,我也是因此才知道。」

  「我還以為將軍久在單父城下,應該會更早的知道此事。」

  張濟怔住了,牽強的笑了笑,「啊,是這樣子啊。哈哈,我這,見笑了,見笑了。」

  劉鸞疑惑不解的看了兩眼張濟,「那我就繼續了?」

  「繼續,繼續!」張濟一臉尷尬的連忙請劉鸞繼續。

  重新擼起袖子,劉鸞瞬間火力全開。

  「劉彌,你兒子都改做他人姓了,你竟然還能坐得住!似你這樣的諸侯王,我都為你感到羞恥,令列祖列宗蒙羞的敗類!」

  「你有便宜別人的,你倒是便宜我啊,聽聞你的妻妾皆是美人!」

  「忘了告訴你了,我是你劉鸞兄長啊!」

  「其實此事怪我,我去的有些晚了,陛下已經將你的妻妾賞賜給將士們了。要不然,我興許還能幫襯你一把,替你照顧照顧。」

  「國沒了,家也沒了,你說你守著這麼一個小破城又什麼用呢?」

  「這稍微有點骨氣的人,恐怕早就都自焚城樓了。」

  「你沒希望的孩子,下來吧,下來兄長與你好好開導開導。」

  ……

  劉鸞的喝罵聲,漸漸朝著離譜、無恥,且不能寫的方向,策馬狂奔。

  重複劉鸞話的將士們,個個憋紅了臉。

  不是累的,是被劉鸞那無恥的話給刺激的。

  他們都感覺有些羞恥!

  張濟聽的目瞪口呆的,忍不住問道:「劉侍中,這都是真的?」

  劉鸞笑了笑,「自然是半真半假了,反正他的妻妾我真見過,的確個個都是美人呢!」

  「除了外面不一樣,裡面還不是大差不差。」

  張濟:……

  他被劉鸞的話雷個外焦里嫩,一時訥訥不知該如何說。

  和這位濟北王相比,張濟才發現自己是真的仁善。

  他除了那些髒話之外,其他的話,起碼都還和道義沾點邊。

  可這位諸侯王倒好,真的是無恥無下限至極。

  劉鸞扭頭悄聲對張濟說道:「張將軍有所不知,我可是在陛下面前立下了軍令狀的,不罵死劉彌不罷休。在這單父城,他不能有其他的死法,他只能被我罵死。」

  張濟震驚到表情扭曲,「侍中,您這個軍令狀恐怕不易完成。」

  「無妨,若最後實在沒法子,綁起來一刀砍了,我在旁邊罵也是一樣的。」劉鸞說道。

  張濟:……

  這都什麼人啊這。

  皇室這還有好人嗎?

  當今皇帝在張濟看來,簡直就是又狠又陰的化身。

  而眼前這位濟北王,看起來好像比皇帝還要無恥……

  如果一個人既無恥又陰狠,那他可能就是無敵的吧。

  ……

  單父城內。

  劉彌此刻其實就在城牆上,在他的身邊還站著袁遺。

  袁遺神色忐忑的看著城下,對劉彌說道:「那個人,好像真的就是濟北王鸞。」

  劉彌的臉色看起來稍微有些青,語氣清冷說道:「就是他。」

  「濟北王怎麼能在兩軍對陣時,這麼罵陣呢,這實在是太無恥了。」袁遺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彙去形容無恥的濟北王了。

  劉彌冷冰冰說道:「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並不稀奇。」

  留下這句話,劉彌轉身就走。

  「那大王您就讓他這麼一直罵下去?」袁遺追上劉彌問道。

  劉彌神色平淡說道:「隨他罵去。他們罵的這麼起勁,不就是想讓我們派軍出城迎敵嘛!城內糧草尚且充裕,又何必上他們這明目張胆的當呢?」

  「待援軍抵達,裡應外合要了他們的狗命就是!」

  「他們現在罵的有多慘,本王到時候就讓他們死的有多慘便是,冤冤相報嘛。」

  袁遺聽的心悅誠服,忍不住讚嘆道,「還是大王您穩重。要是換做是下官,我肯定早就受不了,率軍衝出城跟他們決一死戰了。」

  劉彌嘴角輕輕一抽,聲音卻格外冷冽的說道:「欲成大事者,必須先有一顆不為外物所動的鐵石心腸。」

  「只要本王好好的活著,我不會缺妻妾,也不會少了後代。也只有無用且無恥的廢物,才會想到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敵人,他丟的是自己的臉面,可不是本王的。」

  袁遺欽佩的看著,劉彌的形象在他的眼中頓時高大了起來。

  能說出這番話,都是實打實的狠人。

  他自問自己說不出口,也辦不到。

  二人正說話間,范方與王彧聯袂上了城牆來。

  「大王,我們現在可以派兵出城,試探一下敵軍的虛實了。」范方說道。

  「不必!」劉彌重重說道,「這點罵,本王還能挨得起。」

  「不是,下官的意思是,城外方才飛箭傳信,援軍已在路上,據此不足六十里路。」范方連忙糾正道,「袁將軍與公孫將軍合兵一處,步騎共萬人。我家將軍所派遣的,是最為精銳的三千騎兵。」

  劉彌目光幽深,看了一眼范方,說道:「戰事之事,本王不會插手,你們自行決定吧。」

  「好。」范方應了一聲,又對袁遺說道,「不知袁府君可有其他高見?」

  「先派一千騎兵出城,試試他們的虛實。」袁遺說道。

  「那就聽袁府君的。」王彧說道,「方才我二人商議,準備起四千兵馬,先把城外這些吵吵鬧鬧的敵軍吃掉。現在想來,確實不太穩妥。」

  ……

  小半個時辰毫無節制的大罵讓劉鸞口乾舌燥,喉嚨里好似著了火一般。

  實在有些扛不住的他,命人搬來了酒。

  然後一手提著酒罈,一邊醞釀起了氣勢。

  可他還未開口,單父城的城門先打開了。

  他立馬收勢,對張濟喊道,「張將軍,交給你了!」

  「劈死他們,為陛下賀!」

  「為陛下——賀!」

  他聲嘶力竭的一聲怒吼。

  已經給他復讀習慣了將士們跟著就是一聲怒吼,「劈死他們,為陛下——賀!」

  這聲音猶如沖天之火,瞬間在城外沸騰。

  羅岞剛剛率軍出了城門洞,這道怒吼聲就在耳畔炸裂。

  那聲嘶力竭的吼聲,嚇得他不由縮了縮脖子。

  他是如此,跟在他身後的將士們反應就更加明顯了。

  有不少人已經心生退意,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城內退去了。

  羅岞面色一冷,強撐著意志,大吼道:「諸軍,隨我殺!」

  將士們一個跟隨著一個,猶猶豫豫的跟上了羅岞的步伐,沖向了敵軍。

  張濟從劉鸞的手中奪過酒罈,猛灌了幾口後含了一口,噴在了長槍上。

  他就這樣一人一槍,迎向了敵軍。

  左手酒,右手長槍,他喝兩口,槍喝一口。

  「兔崽子們,來嘗嘗乃翁的長槍吧,一點也不痛!」張濟面色猙獰,瞪著眼睛兇狠的暴喝一聲,腳下陡然發力,猶如一道利箭持長槍沖向了敵軍。

  羅岞當先而來,看到張濟竟然敢孤身一人直面他一千騎兵 ,心中怒意油然而生。

  「欺人太甚!」他沉喝一聲,策馬就沖了上去。

  塵土在張濟的腳下漫捲成了一道旋風,撲簌簌迷人眼。

  他右腳猛然狠狠蹬地,抬起右臂奮力將長槍送了出去。

  羅岞眼看著長槍直挺挺而來,迅速揮刀,試圖壓制。

  但張濟的力氣出奇的大,竟差點將他手中的刀磕飛。

  羅岞也被這股力量掀的身體猛然向後一仰,急切間,他右手猛地攥緊韁繩這才沒被從馬背上甩下去。

  但就是他的這個動作,讓馬脖子一覽無餘的暴露在了張濟的長槍之下。

  去勢未減的長槍,一槍便扎穿了馬脖子。

  戰馬吃痛受驚,一聲嘶鳴,瘋狂跳躍試圖擺脫扎在脖子上的長槍。

  「孽畜還挺能抗!」

  張濟大吼一聲,雙手持槍,猛地向右一揮。

  戰馬應聲而倒,帶著羅岞一起狠狠摔在了地上。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羅岞急急忙忙從地上翻了起來,握刀緊張的看著張濟。

  「小兔崽子,納命來吧你!」張濟面色猙獰,大喊大叫著,再度撲向了羅岞。

  長槍在他的手中,猶如疾風驟雨。

  呼吸之間,羅岞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擋了多少下了。

  巨大的力量震的他連連後退,龜裂的虎口鮮血橫流,幾乎完全染紅了兩隻手。

  「給我死來!」張濟沉喝一聲。

  雙手之間力量猛地一沉,連綿刺出的長槍,猛然變換攻勢,一槍抽在了羅岞身上。

  羅岞只覺自己好像撞上了一頭蠻牛,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被磕飛。

  他的身體剛剛落地,不但力量大,速度也極其快的張濟便已撲了過來。

  一槍,扎進了羅岞的脖子!

  「殺!」

  張濟一槍挑起羅岞,猶如一頭野獸般,仰頭大聲咆哮。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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