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要開始罵人了!

2024-06-11 02:05:09 作者: 隨便老哥

  宴席很歡快,高興的劉鸞幾度哽咽。

  可謂賓主盡歡。

  在宴席散去之後,劉鸞失去了濟北王的身份,變成了侍中。

  並且還要擇日出發單父,督前線兵馬。

  

  劉鸞原本以為這只是皇帝隨口的一個說辭,可沒想到皇帝竟然真的要他去。

  回到給自己安排的營帳之中,劉鸞就急不可耐的對濟北傅說道:「王傅,陛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竟真的要我去前線督軍!這……是不是有些過於信任了?」

  濟北傅的神色卻稍顯難安,「大王您……」

  「我現在是侍中,不要讓他人誤會!」劉鸞打斷濟北傅的話提醒道。

  濟北傅苦笑道:「那臣現在……好像就是一介布衣了。」

  「你先在我帳前聽用吧。」劉鸞說道,「暫為司馬。」

  「卑職領命。」故濟北傅毛季躬身說道。

  話題再度回到先前,毛季神色稍顯凝重,說道:「劉……侍中,您是否忘記了屯駐於單父的先鋒兵馬,乃是原董卓帳下降軍,領軍之將是中郎將段煨、張濟。段煨倒是有幾分賢名,可張濟那就是一個兩面三刀的刺兒頭。」

  剛剛該換了身份,劉鸞自己倒還挺坦然。

  可毛季卻有些難受,劉侍中這三個字他是真的有些難以喊出口。

  劉鸞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呢,所以陛下是對我不放心,也對張濟與段煨二人不放心是吧,就看誰能抓住機會立功。」

  「皆有可能!」毛季說道,「卑職方才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朝廷此次徵發了足足五萬大軍,征討袁紹。除了段煨、張濟以及羅保所率這兩路兵馬之外,其餘皆出自西園!」

  「而且,侍中您肯定想不到,這些士兵竟然人人都有食祿。」

  「這是陛下硬生生用錢糧砸出來的一支大軍!」

  劉鸞瞳孔微縮,「陛下……可真是好大的魄力!」

  「如此說來,我倒是明白了。段煨、張濟二人就是藏身於鴻鵠之中的鳥雀,必然會備受矚目,更何況他們還是有前科的。」

  毛季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總之,侍中此行還是應當慎重。」

  「有先生您在身邊,本王……呸,我很踏實,沒什麼好慫的。」劉鸞大大咧咧說道,「陛下在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就有如此魄力,我身為漢室宗親,章帝嫡傳怎能畏畏縮縮。」

  「憑藉著血脈得來的王位,沒了就沒了,我一點也不心疼。我完全可以再掙一個王位!」

  「先生您是不知道,我年輕的時候一直就想做點事兒,可奈何諸侯王手裡無權吶!」

  「現在好了,嘿嘿,本王就是飛上了天空的鳥,只要我努力點,飛的更高是有可能的。」

  毛季對劉鸞的心態,不由暗暗欽佩。

  被如此剝奪王位,削去食邑,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

  「劉鸞這幾天在做什麼?」

  劉辯像一隻樹懶,舒舒服服的躺在樹蔭的邊緣,享受著陽光與新鮮的空氣。

  雨過天晴,濕潤的空氣中,夾雜著泥土與青草的芳香。

  蟬鳴在耳畔叫一陣、歇一陣的聒噪著。

  這靜謐的氛圍,讓劉辯無比的迷戀。

  趙野跪坐在一旁,動作很輕微的為劉辯扇著蒲扇。

  聽到皇帝的問話,趙野回道,「回陛下,劉侍中這幾日正在校場與士兵們一起訓練。而且他也不命人煮飯了,跟將士們一起在吃大鍋飯。」

  「這個人可不是一般人。」劉辯說道,「不過在吃飯這件事上,朕倒是能夠理解他。雖然營中吃的皆是大鍋飯,但口味獨特,味道好,相信他會喜歡上的。」

  「讓他別呆著了,去單父吧。」

  「唯!」趙野應道。

  漢末的這些諸侯王,因為手中無權,幾乎都只配在史書上留下一個名字。

  即便是一些想造個反,實現一下王圖霸業的諸侯王,也只能依靠封國之相。

  就像濟北國,權利悉數被濟北相鮑信拿捏在手中。

  那怕是身為濟北傅的毛季,也插不上手。

  如果劉鸞想要造反,就只能依靠,或者除掉鮑信。

  ……

  劉鸞來的時候浩浩蕩蕩數百人,走的時候卻是輕車簡從。

  他身邊就帶了兩百衛士和毛季這一位佐官。

  一行人出成安城不足數十里路,又遇見了曹操。

  這巧合,讓再度見面的曹操和劉鸞都直呼難以置信。

  「曹將軍這仗打的未免太快了。」劉鸞一臉驚訝的說道。

  曹操命人在道旁鋪了草蓆,置上案幾,邀請劉鸞一同落座,笑說道:「非是我快,實在是梁國太不經打,一錘就爛。」

  「我與梁王彌倒也算是有幾分交情,就我數次與他見面的觀感來看,此人也是一個雄才大略之人。只是粱相的的確確是一個無能之輩,他治下的梁國糜爛不堪,我是信的。」劉鸞說道,「曹將軍可擒到了梁王?不如先放下來,我們一同吃一杯。」

  曹操搖頭,「梁王彌並不在粱都,而是在單父。」

  「他為何會在單父?!」劉鸞語氣稍顯驚訝。

  曹操將一枚果脯扔進口中,緩緩咀嚼著,「末將也不知情,問詢了王府之人,皆說梁王帶走了王府幾乎所有的護衛,卻都不知道去幹什麼了!單父已有兵馬,末將也不好擅自興兵,趕到單父去抓人。」

  「曹將軍所言極是啊。梁王出現在單父,這事,聽著可有點兒意思。袁遺,可就在單父。」劉鸞說道。

  「您看,陛下可從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曹操笑道。

  「曹將軍就別來試探我了,我如今已不是什麼濟北王,而是侍中。此行呢,也正是要趕往單父督軍,也許曹將軍沒有抓到的梁王,我會幫將軍抓到。」劉鸞笑呵呵說道。

  曹操心中微覺驚訝,皇帝下手的速度實在是有些快。

  短短半月的時間,竟然搞定了兩個諸侯王,除二國。

  梁國雖是他打下來的,但更緊要的,是皇帝的雨天奇襲之策。

  當他率領大軍感到睢縣的時候,城門洞開,那些將士們根本都沒有意識到會有人在那樣的天氣里跑來打他們,當天,睢縣就被攻克。

  然後曹操又脅迫粱相傳令各縣,命他們率本部兵馬來睢。

  曹操在睢縣以逸待勞,一舉便擊潰了梁國各縣的生力軍,攻克梁國。

  他在睢縣更多的時間其實是花在了收繳戰爭所得上,真正打仗其實並沒有耗費多久。

  「如此我便稱呼大王您劉侍中了。」曹操拱手為揖,「單父雖是一座小城,但袁遺與梁王彌皆在單父,就不是很簡單了。侍中此行,還請謹慎為之。」

  「我先行謝過草將軍指點,我現在本就是侍中,將軍直呼便是。」劉鸞說道。

  二人在道旁飲了足足兩壇酒,這才相互告別。

  曹操素有任俠之風,為人灑脫大氣,什麼人也能搭上話。

  而劉鸞也是個不拘一格的諸侯王,說話還風趣,兩人相聊勝歡。

  借著酒勁,甚至有一種相逢恨晚之感。

  ……

  「朝廷遣了個督軍前來,還馬上就要到了?」張濟瞪著眼睛,一身匪氣好似火焰一般顯露無疑,「不是我多嘴,但這事,是不是陛下不信任我們?」

  「朝廷兵馬出動,歷來皆有督軍,你嚷嚷什麼?」段煨頗為不爽的喊道。

  只是隨便發生一點事情,張濟必然會大喊大叫一番,搞得段煨無比的惱火。

  「是歷來都有督軍,可為什麼我們走了這一道路,一直都沒有派遣,反而偏偏這個時候來了?這難道不是刻意剝奪我們兄弟功勞來了嗎?」張濟憤憤不平的喊道。

  張繡也是頗為無語的不斷掏耳朵,「叔父,此人乃故濟北王鸞。」

  「陛下讓諸侯王來督軍?」張濟怔了怔,「陛下怎麼會放心讓他們來督軍呢?」

  「是故,也就是說現在不是了,濟北國已被除國。」段煨搖頭解釋道。

  一個話都聽不明白的傢伙,卻非要處處彰顯自己的見識。

  這算不算是什麼地方有些毛病?

  「奧,這樣啊,可這還不是來搶我們功勞來了嗎?有功是督軍的,有過是我們的,然後把我們像張邈一樣咔嚓一刀給切了?」張濟喊道。

  說完之後,他是越想越來氣。

  不過這一次張濟的脾氣明顯收斂了許多。

  他沒有提造反,在杵著腦袋想了半晌後,忽然揮舞著胳膊喊道:「不行,我得給陛下上手,乖侄兒,來替我捉筆!」

  「叔父,朝廷論功行賞,不可能因為督軍就完全剝奪我們的功勞。」張繡勸道。

  張繡聞言大怒,劈頭蓋臉罵道:「臭小子,你也來跟我唱反調?」

  「行了,都少說兩句。陛下怎麼安排,我們怎麼做便是。若到時當真剝奪了我們的功勞,再做計較。」段煨黑著臉喝道,「一點風吹草動,個個就坐不住了,這成何體統?陛下又怎敢重用這樣的我們?」

  「叔父,段公說的沒有錯。」張繡也附和道。

  張濟大眼瞪小眼的看了這二人半晌,揮袖說道:「行行行,聽你們的。」

  「到時候哭的時候,可別連累我。我去罵人,其餘諸事,你們看著辦吧!」

  張濟氣呼呼的出了大帳,剛到轅門外,就看到了被士兵攔在外面的劉鸞一行人。

  他上前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悶聲不屑問道:「你就是朝廷新派來的督軍,曾經的濟北王劉鳥?」

  「張將軍若是覺得這樣中聽,也可以稱呼我劉鳥。」劉鸞雲淡風輕說道。

  張濟哼了一聲,「好好的濟北王不當,為何忽然間要跑來督我們的軍?」

  「天下傾覆,我也想建立一番功業,故自請除國!」劉鸞說道。

  張濟不知道濟北國除國背後的真相,聽劉鸞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你自請的啊?有魄力,是個血性男兒。不如先隨我去單父城下罵人,你與我好好說道說道此事,我有點好奇。」

  「善!」劉鸞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張濟嘿嘿笑了起來,拉著劉鸞就走。

  於月前相比,單父城明顯的森嚴了許多,城頭上的將士都快一個挨著一個了。

  「看看,就這麼一座小破城,竟然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城頭上站滿了人。真不知道單父令從何處找來的這麼多兵馬。」張濟在陣前站定,指著城頭對劉鸞說道。

  劉鸞脫下外面的錦衣,交給隨行的毛季,然後抖擻起袖子,活動了兩下脖子,對張濟說道:「還請張將軍囑咐諸軍,我喊一句,他們喊一句,我這就要開始罵人了。」

  張濟:????

  「劉彌,你個直娘賊的王八蛋,你以為你躲在單父無人知曉嗎?你家沒了!你的妻妾已經當了別人的妻妾了,你的兒子也已經改姓了,縮頭王八蛋,你沒後代了!」劉鸞扯著嗓子就是一通暴吼。

  張濟:???

  關劉彌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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