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煜王
2024-06-11 01:36:57
作者: 余小妃
朝廷內亂,外又有元國虎視眈眈,百姓們豈能有安全感?偏偏這個時候,那蜀國遺孤竟然出現在了華國境內,還為華國百姓做了這麼多的實事,這一對比,自是高下立現。
可是秦雨桐原本對那於子規所做之事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是如今他們要回到京城,那勢必又要與他們扯上聯繫了,這總讓人感覺不太好。
「不必想太多,他不會特意來找你麻煩的,假的畢竟是假的,心裡虛著。」
東方煜見秦雨桐憂心忡忡,開口寬慰道。
秦雨桐聽得此話,雖是覺得有理,可還是有些不太安心。
她思索了一下後道:「你說,當初我們離京時,有多少人知道你我在京城的消息?那葛爾斯卻早已有了埋伏……會不會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
這件事當時秦雨桐一直沒有去細想,畢竟她那時身陷囹圄,自是無瑕顧及其他,如今這些日子在回京的路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少有的閒暇時光,倒是讓她的腦子都轉悠的靈活了一些。
東方煜聞言,抿了抿唇道:「知道我們在京城的人,統共只有那麼些人,若是真是他們走漏的風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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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還是要查明到底是誰走漏的風聲,即便有所猜測,也需有證據才是。」
秦雨桐說這話的時候,心情並不平靜,若真的是那個人……
一路舟車勞頓,秦雨桐等人終於到了京城,他們還未進入那太和門,就發現已有百官在那恭候著了。
東方煜眉頭微微一蹙,牽著秦雨桐下了馬車,隨即,那些守在城門口的百官就已經高聲齊道:「恭迎殿下凱旋。」
殿下?
究竟是戰神殿下還是……
沒有人敢問,也沒有人敢提,這是東方流觴的命令。
只是,雖沒人敢問,但一個個的心中都是各自有異。
東方流觴只有東方煜這一個兒子,剩下的都是女兒,可是他對這個兒子的態度卻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既是唯一的兒子,為何不直接一點,乾脆的立於儲君?那樣一來,也能夠讓東方煜能夠心甘情願的為他辦事不是?
可如今,這君不君,臣不臣的,倒是讓人看著奇怪。
「皇上口諭,戰神東方煜駐守邊疆有功,特封為煜王,以茲鼓勵,現召煜王即刻入宮面聖!煜王……恭喜了啊。」
宣讀這個口諭的人是秦浩,也便是東方雪琴的丈夫,一直以來都在背地裡替東方流觴培養勢力之人。
如今,在整個朝堂,大概就屬他的威望最高了,畢竟是東方流觴信任之人,也可謂是他的左膀右臂。
這樣當紅之人,自該奉承。
秦雨桐看這個秦浩的模樣也算清俊,膚色黝黑,想來也是因為常年在外曬得。
此時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公事公辦的笑容,對著東方煜拱手施禮,讓人找不到一絲錯處。
東方煜點了點頭,沒有吭聲,只是拉著秦雨桐上了馬車道:「走。」
那秦浩見狀,覺得有些沒臉,畢竟東方煜這個態度並不算好,見二人要走,連忙喊住:「等等。」
東方煜停下來,轉過頭看向秦浩,一副有話快說的模樣。
秦浩也不在意,對著東方煜道:「皇上只請了煜王進宮,至於這位……」
「她跟我一起。」
東方煜開口直接打斷了秦浩的話,隨即更是直接帶著秦雨桐上了馬車,連看都沒有再看秦浩等人一眼。
秦浩被下了臉面,可偏偏又無可奈何,不由得咬牙切齒的啐了一口。
上了馬車後,車軲轆緩緩的轉動了起來,帶著秦雨桐和東方煜就直接往宮門而去。
「好像你得罪人了。」秦雨桐掀開帘子,正好看到了秦浩臉色難看的一幕,不由得揶揄的對著東方煜道。
東方煜透著帘子的縫隙,而已是看到了秦浩,抿了抿唇道:「無妨。」
秦雨桐知道東方煜這個人的性子,自是不會理會不重要的人的想法,所以也只是笑了笑,不再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東方流觴自覺這位置做得不踏實,秦雨桐與東方煜走在宮殿內四處都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士兵在巡邏著。
東方煜與秦雨桐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心中的疑慮和凝重。
看來,東方流觴如今的狀況,並不是太好。
再次看到東方流觴的時候,秦雨桐有些嚇了一大跳。
雖然東方流觴的年歲已經不小,可至少從前看到他的時候,還算精神,如今看到他,卻覺得他好似老了十幾歲,頭髮幾乎已經全白了,整個人的精神也有些萎靡。
東方流觴此時正坐在那張黃金雕刻著的龍椅上,他眯著眼,看著下方走來的兩人,恍惚間,似乎像是看到了從前的般若和……他。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心中多年來一直存於心中最深處的鬱結,突然消散了去。
他眯著眼,看著二人行禮,看著二人牽著手,立於大殿之中,突然開口道:「你們恨我嗎?」
雖是在問著二人,可是東方流觴的目光卻是始終落在東方煜的身上。
東方煜抬頭看著東方流觴,眼底無悲無喜道:「不恨。」
「不恨?」
東方流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從那高位之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了玉白的階梯,來到了東方流觴的面前,再次問道:「不恨?」
「不恨。」
「為何?我縱容他人要你性命,害你淪落囹圄,讓你吃了諸多苦楚,讓你與你母親分離二十載,就算你回來了,我也從未信過你是我的親兒子,更是對你毫無父子之情!」頓了頓,東方流觴繼續問道:「你為何不恨?」
面對東方流觴有些激動的問題,東方煜卻是沒有回答,只是那樣定定的看著東方流觴。
他的那雙眸子深邃又清明,該是無情卻又有情。
半晌,東方煜輕笑一聲,道:「並無希冀,何來希望?並無希望,那你做了什麼,又於我何干?既無干係……我怎會恨?」
東方煜輕飄飄的話,落在了東方流觴的耳內,如驚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