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調查員

  草場之內，馬隊呼嘯而過，望著肥沃草場，馬背上的人，低沉說著：「高調查員，真沒有想到，白菜村這山溝中，還有如此草場？」

  「這草場誰家的？」

  最前面一個黃驃馬上，一名俊朗男子，拉動韁繩，讓黃驃馬停了下來。

  男子戴著軍綠色帽子，雙背帶，腰間掛著一把象牙柄的匕首。

  劍眉星目，面白無須。

  高雨申聽到手下這麼問，淡淡說著：「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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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調查員，哪個楊家，這白菜村還有楊家？」

  朱雀林場當中，楊家是第一大姓，楊家宗族更是掌控朱雀林場。

  金鉤屯也是朱雀林場範圍內，許多人都知道楊家。

  「這個楊家，的確跟林場有關。」

  「不過早在幾十年前，楊建林就跟林場鬧掰了，來到白菜村。」

  「我聽父親說過，當初楊建林脾氣很暴，真沒有想到三十多年過去，楊建林得到這草場，一直都沒有使用。」

  「真可惜！」

  其他人也是說著，高雨申目光卻深邃起來。

  「張全失蹤，據說跟周杰輝一起。你們調查怎麼樣了？」

  「只是有人看到張全和周杰輝，不知道兩人在哪？」

  「是嗎？」

  高雨申低頭思索，黃驃馬已經跳過溝壑。沒有人知道，他們要找到張全，就在這地底當中。

  「高調查員，我們怎麼辦？」

  「這幾天隨訪一下村民，就在這白菜村。」

  「對了，把我打聽一下，村中宿舍在哪？」

  高雨申露出笑容來，他這次從金鉤屯來，還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來見林凌雲。

  林凌雲從京城而來，下火車時候，正好遇到高雨申。高雨申對林凌雲一見傾心，暗中動用高家關係，本來讓林凌雲進入金鉤屯，誰能夠想到，林凌雲的確來金鉤屯，反而選擇最窮的白菜村。

  高雨申在想改變已經沒辦法，加上前陣子去鎮上學習，也沒有過來找林凌雲。

  「應該在那邊！」

  「駕！」

  「太晚了，我們找一個地方，先住下！」高雨申再次改變主意，他要好好休息一晚，用最好的姿態，吸引女神注意力。

  ……

  陽光毒辣，楊柏睜開眼睛，就看到楊曉菊已經起床，開始洗衣服了。

  「四姐，怎麼又幹活？」

  「打攪你睡覺了吧？」

  楊曉菊雙手都是泡沫，歉意看著楊柏。

  「你好了？」

  楊柏蹲在楊曉菊身邊，昨晚父親回來，把戶口本和離婚協議拿過來，楊曉菊就走出房間了。

  「你不用陪我，我跟老五去！」

  「那怎麼行？」

  「聽話！」

  楊曉菊勸著楊柏，楊柏把葛大火那個給割了，楊曉菊生怕楊柏出去再惹事。

  「小六子！」

  楊建林咳嗽走了出來，瞪了一眼楊柏。

  「我又咋了？」

  「你留在家，劈柴！」

  「我哪有空劈柴！」

  「你要幹啥？」

  「爸，要不我去桑姨那一趟，讓她幫我提親。」

  「你說啥？」

  楊建林真想一腳踹死兒子，一大早上就說胡話，這不折騰人嗎？

  楊曉菊也愣住了，疑惑看著楊柏。

  「你要跟誰提親？」

  「林凌雲！」

  「咳咳！」

  楊曉菊也覺得弟弟這想法太超強了，林凌雲是大學生，楊柏就是無業游民。

  「你們都什麼意思？我怎麼就不行？」

  「爸，你跟我桑姨說說！」

  「滾犢子去！」

  父子倆這麼一吵吵，楊曉芳從裡屋走了出來，穿著一件背心，打著哈氣道：「吵吵，就知道吵吵，你們要是這樣，我不給你們做飯了。」

  平時楊曉芳這麼說，父子倆肯定都老實。這一次說完，楊柏就嘿嘿笑了起來道：「我四姐做，反正四姐做的比你好吃。」

  「小兔崽子，你再說一次？」楊曉芳當場就怒了，結果卻看到老爸好像在點頭。

  「爸！」

  楊建林還真怕這五丫頭，趕緊躲在一旁。

  「好了，你陪你四姐離婚！」

  「在屯上帶點吃的回來。」

  「至於你！」

  楊建林看著楊柏，無奈道：「去小賣店，給你桑姨買點桃酥，好好跟你桑姨說，你桑姨要不行，你就別想了。」

  「我沒錢！」

  楊建林只能夠從兜里掏出錢袋，扔給楊柏10塊錢。

  吃完早飯，楊曉菊和楊曉芳走了，楊柏拿著錢，朝著村東頭的小買點而去。買了一盒桃酥，就朝著桑姨院子而去。

  桑姨，外號桑大腳，有一半鄂倫春族血統。10年前，老公在金礦上被人給打死，桑大腳一個人生活著。

  寡婦門前是非多，桑大腳30多歲時候，更是風情萬種，讓村里許多光棍惦記。但桑大腳拿著一桿獵槍，轟碎一個光棍大腿，就讓所有男人不敢進家門。

  桑大腳扭頭，就養了雞鴨鵝，平時還給人當紅娘。就桑大腳那幹練勁，牽線一對，就成一對，紅娘桑大腳，都名揚金鉤屯了。

  七里八鄉的年輕小伙和大姑娘，都樂意找桑大腳。

  桑大腳也來者不拒，只要她上門提親，一定沒問題。

  「桑姨？」

  楊柏站在一個院子當中，一嗓子，把院內黃狗都給嚇到了。大鵝看到楊柏，呱呱叫了起來，甚至有的朝著楊柏而來。

  屋內傳來慵懶聲音，就看到一名風韻猶存女人，梳著頭，正走了出來。

  女人桃花眼，眉宇間卻沒有嫵媚，反而是一股潑辣。

  本來聽到男人聲音，桑大腳就沒有好脾氣。她的門檻，不許男人進來。

  「呦呵？小六子！」

  唯獨對楊家人，桑大腳卻一反常態，誰讓楊建林曾經是桑大腳的救命恩人。

  具體怎麼救命，楊柏都不清楚，父親和桑姨也不說。

  楊柏回憶一下，總覺得桑姨以前看父親的眼神，有點勾人，那絕對超越感激之情。

  「桑姨，我爸讓我給你送桃酥。」

  「真的？」

  桑大腳瞬間就笑了起來，眼角皺紋都舒展開了。

  「快進來！」

  桑大腳把大鵝給踹走，主動迎著楊柏道：「昨天我剛回來，聽說你們家四丫頭出事？你也出事了？」

  「桑姨又給人相親去了？」

  楊柏走進房間，房間很整潔，裡面堆積許多禮品。也有許多桃酥盒，卻看到桑大腳把楊柏的桃酥盒，直接放進柜子里，顯然很重視。

  「吃桃子！」

  「你有事？」桑大腳隨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