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精神中毒

  謝堯把蘇含玉帶回了慶安侯府，讓人去宮裡請太醫令陸從衍。

  陸從衍一聽是慶安侯府，立刻趕了過來，還以為是永樂公主或者謝堯病了呢，沒想到被帶到蘇含玉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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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是……」他遲疑道。

  「徐宜縣主。」謝堯回道，「她一直醒不過來，麻煩您看看是怎麼回事。」

  陸從衍驚訝不已，徐宜縣主去千山寺上香被人擄走的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他自己也有所耳聞，京兆尹派人找了三天三夜，一點消息都沒有，沒想到居然在謝堯這裡！

  這徐宜縣主到底是被謝堯救的還是被他擄的？

  不管是哪個理由，都不是他應該過問的，陸從衍給蘇含玉把了一下脈，脈象看起來挺正常的，又掀了掀眼皮，跟睡著的人也沒什麼區別，便從醫藥箱裡找出金針，扎了幾針，仍然沒有任何變化。

  他又加了幾針，就是重病垂危的人被這麼一紮，都會醒過來，可蘇含玉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要不是她還有呼吸，陸從衍都要以為這是個死人了。

  「奇怪啊，怎麼就是不醒呢，該不會傷到腦子了吧。」陸從衍邊檢查蘇含玉腦袋邊嘀咕道。

  「你說什麼？」謝堯問道。

  陸從衍給他解釋了一下：「有些人傷到腦子之後，就跟植物一樣，雖然還能吞咽和拉撒，卻不能動彈，不管怎麼刺激都沒用。」

  「就是永遠都醒不過來的意思？」

  「也不一定，有的一年半載就能好，有的十幾年，幾十年都好不了。」

  「您能確定她是傷到腦子了嗎？」

  陸從衍搖了搖頭，「從表面來看，她腦袋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內里究竟如何，就不好說了，有些人用內力也能隔空傷人。」

  「有什麼藥物能讓人變成這樣？」謝堯又問道。

  「藥？應該不可能吧，就算是讓人昏迷的藥，經過針灸，也會甦醒過來。」

  陸從衍對自己的針灸相當有信心，不過他在藥物方面的研究不如長孫儀，猶豫了一下，說道：「要是因為藥的緣故，長孫大夫也許有辦法。」

  見陸從衍束手無策，謝堯蹙起了眉頭，陸從衍是太醫院醫術最精湛的大夫了，他都沒有辦法的話，其他人更不用說。

  但長孫儀遠在徐宜縣，過來起碼也要十天半個月，蘇含玉若只是中了昏迷的藥還好，若這藥不止讓人昏迷，還會危害身體，又或者是腦子受了傷，情況惡化的話怎麼辦？

  恐怕根本等不到長孫儀抵達京城，她就出意外了。

  他把謝一喊過來，問道：「蕭令彥招了沒有？」

  謝一一臉慚愧：「爺，他昏迷不醒，我還沒問出來。」

  「昏迷不醒？他的傷勢沒多大問題吧？」

  謝堯不由得擔心起來，和蕭令彥照面的時候，他盛怒之下打出的那一拳，力道到底有多大他也不清楚，很可能破壞了蕭令彥的臟器。

  若是臟器破裂，造成內出血，蕭令彥不一定保得住命。

  「血早就止住了，內傷不算特別嚴重，應該不至於醒不過來，但不管用什麼辦法刺激，他就是沒有反應。」謝一回道。

  聽完謝一的描述，謝堯感覺有點蹊蹺，這跟小玉的情況也太相像了，便讓陸從衍去看蕭令彥。

  陸從衍沒想到不止蘇含玉在這裡，連蕭家小霸王也在，而且這小霸王還被太監了，天哪，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廢了他，魏國公要是知道了，恐怕那人九族都要受牽連。

  他顫抖著手給蕭令彥把脈，總覺得這件事跟謝堯脫不了關係，偏偏讓他給撞上了，天可憐見，他根本不想知道這麼多秘密。

  檢查過後，他發現蕭令彥的昏迷狀況跟蘇含玉還真是一模一樣，都跟睡著了一樣，怎麼扎都不醒，懷疑這兩個人都糟了同一個人的毒手，不管是下藥還是其他。

  悲催的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說出這一點後，感覺謝堯看他的眼神滿是殺氣，恨不得馬上離開，卻被請到了客院，謝一恭敬道：「麻煩陸醫令在這裡住幾天，等他們好起來了，就送您回府。」

  這不是變相軟禁嗎！

  陸從衍心裡憋屈，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暫且留了下來。

  謝堯看著蘇含玉無知無覺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把她臉頰上的亂發別好之後，便打算喊謝二過來，準備著人送長孫儀回京。

  恰在此時，一隻熟悉的小龍蝦從蘇含玉頭髮里爬了出來，徑直爬到他手上，舉著螯足在他手背上劃了兩個字：「紙筆。」

  紅將軍怎麼會在這裡？

  謝堯霎時明白過來，看來它一直跟在蘇含玉身邊，之前想不通蕭令彥怎麼斷根的，有紅將軍在，倒是解釋的通了。

  紅將軍的螯足連大樹都能剪斷，剪其他東西自然不在話下，但謝堯沒想到它居然會寫字。

  他立刻把紅將軍帶到書房，親自研磨墨水，拿筆蘸好墨之後，遞給紅將軍，紅將軍用螯足夾住，在紙上寫了起來。

  「小玉精神體中毒，必須儘快服下解藥，否則意識會消亡，以下是解藥配方和研製方法……」

  謝堯來不及詢問精神體中毒是怎麼回事，看到「解藥配方」四字，精神為之一振，但等看完紅將軍列的藥材，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這些藥材我聽都沒聽過。」

  紅將軍這才想起，自己知道的藥名和大楚的有出入，只好寫道：「帶我去藥房，要最大最全的。」

  最大最全的藥房，自然是宮中的御藥房，謝堯片刻都沒有耽誤，帶著紅將軍去御藥房，把那裡的太醫和宮人都趕出去後，紅將軍挑好藥之後，謝堯又在太醫院找藥師製藥。

  製藥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他交給謝二看著，自己帶著紅將軍回府，問它具體情況。

  「小玉中的是一種針對精神體的毒藥，尋常人超過三天就會死亡，她和我結了契，情況好一些，但要是超過七天，也會沒命。意識消亡你可以理解為靈魂湮滅。」

  「這藥很罕見吧？」謝堯沉聲道。

  「相當罕見，照理說，它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我懷疑跟我那個同族有關係。」紅將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