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攜手合作

  「誰要和他睡一起！」兩人異口同聲道。

  「沒有多餘房間。」謝堯提醒道。

  謝一哀嚎不已。

  謝二有點疑惑，把謝一扯到一邊，小聲問道：「爺現在住哪裡，怎麼連個多餘房間都沒有？」

  爺從軍中退下來，雖然風光不再，也不至於落魄到住不起大宅子吧，地方官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阿，也不看看他們爺是誰罩著的。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謝一一臉愁苦，他怎麼可能和謝二同處一個屋檐呢，不行，今晚必須把他趕出去，房間是他的！

  緊趕慢趕，天亮之前，總算回到下榕村。

  謝二驚得下巴差點掉地上，「爺怎麼住到這種地方來了，天哪！」他口袋裡還有幾百兩銀子，雖然不多，但到鎮上給爺買個宅子還是夠的……

  

  謝一白了他一眼，「什麼叫這種地方，有本事你不要吃這裡的飯。」

  謝二一陣心疼，他不在爺身邊這半年，爺到底淪落到什麼境地了，謝一跟在他身邊，居然覺得鄉下飯菜好吃？那種油鹽隨便炒炒就端出來，連火候都不講究的菜哪裡好吃了？

  蘇含玉是全家起得最早的人，剛買完豬肉，發現謝堯和謝一帶了一口人回來，看到謝二真「面目全非」的臉，她微微詫異，並未大驚小怪，對謝堯道：「你們連夜趕路了？先回房休息一會，早飯做好了我喊你們起來。」

  「好。」謝堯說罷，回了房。

  謝二正想好好問一問謝一，對方卻興沖沖地把他拉近衛浴間，「小爺帶你開開眼界，眼珠子含好了，千萬別掉在地上。」

  呵，他有什麼沒見識過的。謝二心中冷笑，然而進去沒一會，衛浴間就傳出他的驚嘆聲，「這是什麼能工巧匠想出來的，太神奇了！」

  早飯是白粥雞蛋饅頭配酸菜肉絲，特別家常的一頓飯，謝二卻發現人家姑娘剛把東西端上來，謝一就坐到餐桌前，他皺了皺眉頭，「爺都沒上桌，你著什麼急。」

  「哼，你不著急，等會喝西北風去吧。」謝一蔑視道。

  讓謝二意外的是，他們家爺在人家喊了一聲之後，也立刻從房裡出來了，好像等著自己的是什麼美味佳肴一樣。

  受他們兩人影響，他也趕緊坐了下來，見眼前粥碗裡大米顆顆圓潤飽滿，晶瑩剔透，散發著誘人的清香，餓了一宿的肚子響了起來，他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粥喝，瞬間被綿軟溫潤的口感征服。

  怎麼會有這麼好喝的白粥！

  雞蛋也煮的恰到好處，蛋白嫩得仿佛戳一下就裂，咬開後最裡面的還有一點金黃的蛋液，是溏心蛋！

  饅頭綿軟香甜，酸菜脆嫩咸鮮，兩者合著一口吃下去，一個字，爽！兩個字，滿足！三個字，棒極了！

  謝二瞬間忘了禮儀規矩，一個勁埋頭猛吃，直到最後一個饅頭被謝一搶走了，他才放下筷子，胃裡心裡一陣舒暢，扭頭見爺吃得極為享受，心裡浮起一個念頭：爺該不會是為了蘇姑娘的手藝才住到這裡來的吧。

  雖然這位蘇姑娘長相很標緻，以他的偵查經驗，自然看得出來，她肯定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也不像酒樓的廚娘，倒是和這個院子氣質格外契合，顯然是這裡的主人。

  謝一美滋滋地喝完粥，問謝二：「現在覺得這地方怎麼樣？」

  「很好！就是拿蓬萊仙境來換我也不樂意。」謝二沒和他槓，他還想留在這裡多吃幾頓飯呢。

  「便宜你了，一回來就趕上好日子。」謝一酸溜溜道。

  隨後他們就回房補眠了，謝一雖然想獨占房間，且打不贏謝二，到底分了他一張榻子。

  午飯後，蘇含玉叫住謝堯，「有一樁買賣想和你合作，要不要聽聽？」

  「你說吧。」謝堯溫和道。

  「昨晚里正帶人來過我們家一趟，看上衛浴間的東西了，我為了掩人耳目，說是通過您的渠道得到的，不知道您看不看得上這點東西？我想把設計圖紙賣了。」蘇含玉問道。

  她想過了，與其藏著掖著，只給自家人使用，不如把它們發揚光大，造福楚國百姓。不過賣給別人不如賣給謝堯，謝堯看起來不像一般人家出身，想必守得住這份產業。

  「真打算賣？」謝堯一直用著衛浴設備，自然知道它們的價值。

  「嗯。」蘇含玉點頭。

  「直接賣太虧了，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就用圖紙入股，利潤我們三七分，你三我七，怎麼樣？」謝堯提議道。

  蘇含玉自然贊成，不過，「我只是提供設計，不打算出資和參與經營，占三成太多了，給我一成就好了。」

  「一成太少了，設計很重要。」謝堯不同意。

  兩人掰扯了一會，蘇含玉勉強接受了二八的比例。

  「浴缸洗手台小便斗之類的，我訂做的作坊可能會仿造，但是馬桶的構成有點複雜，是我自己組裝的，有些組件用的材料不是很好，你們要是找到新材料的話，功能還能更好。」

  「嗯，我會讓人留意的。」謝堯道，「若是你有新設計，也可以添加，我會找工匠製作的。」

  「太好了！」蘇含玉滿臉興奮，她用不慣的東西多著呢，像是做菜的鍋，她在現代的家都有幾十口不同類型的，早就想讓人多打幾口了。買鍋送菜譜的話，相信各種新型鍋也能賣出不少。

  這些東西她不會做，但可以讓工匠去琢磨，楚國的工藝水平還是很高的。

  謝堯比她還開心，他正頭疼讓先鋒營這幾千退隱的部下做什麼好呢，蘇含玉就把辦法送上門了。

  唯獨謝二聽到他的決定有點懵，「爺，您讓大夥改行經商，到各地賣馬桶？」

  「嗯，蕭家勢大，我們一時半會動不了，先蟄伏，多賺點銀子總是好的。」謝堯道，雖然他從小錦衣玉食，但銀子有多重要，他進軍中不久就知道了。

  沒有銀子，就沒有軍餉，沒有軍餉，就要忍飢挨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是鐵律，要是當年他手頭有銀子，也不至於那麼被動，走到弓盡糧絕那一步。

  再說，幾千將士也不是小數目，吃喝都要錢，必須想辦法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