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人生囧事
2024-06-11 01:00:28
作者: 紅白茉莉
蘇含梅腳邊放著兩捆木柴,看樣子是進山伐柴的,她眼勾勾地盯著蘇含玉手裡的粥碗,舔了舔乾裂的唇角,看上去極為口渴。
蘇含玉雖和蘇家人合不來,和蘇含梅倒沒什麼矛盾,這丫頭怪可憐的,被她這麼盯著,她不好意思只顧自己埋頭吃。
好在她多帶了幾個碗,便倒了一碗雞雜粥,拿了個木勺,招呼道:「小梅,過來一塊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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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玉姐。」蘇含梅蚊蚋般的聲音響起,靦腆地走過來,接過了蘇含玉手中的碗。
「這有蓆子,可以坐下來吃。」蘇含玉笑道,「不過粥還比較燙,最好吹涼了再吃。」
「好的。」蘇含梅目光黏在了粥碗上面。
雖然多了個外人,愉快的氛圍並未受到多少打擾,就連蘇含梅都變得輕鬆起來,表情沒那麼僵硬了,喝了半碗粥後,小聲問坐在她旁邊的蘇含玉,「玉姐,那兩個人是誰呀。」
「我表哥。」蘇含玉回道。
「兩個都是嗎?」
「不,坐輪椅那個是,另外那個是他的隨從。」
「哦哦,你表哥真好看呀。」蘇含梅讚嘆道,眼裡有驚艷之色,仿佛從未見過光的人第一次看見太陽似的。
蘇含玉笑了,逗趣道:「你才見過幾個人啊,能分得清什麼是好看什麼是不好看了?」
「反正村裡的人都沒他好看,霖哥也比不上。」蘇含梅回道,又偷偷看了謝堯一眼。
她比蘇含玉還小兩歲呢,在蘇含玉眼裡就跟個小學生一樣,見她一副看偶像的模樣,倒是覺得蠻可愛的,便多看了兩眼,發現她的衣服有點單薄,看著不像冬天穿的。
便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穿得這麼少?不冷嗎?」
蘇含梅縮了縮脖子,「不冷,砍柴時挺熱的。」
「你又不是一直砍柴,這麼冷的天,出了汗風一吹就會生病,你娘沒讓你多穿兩件嗎?」
蘇含梅目光暗了暗,「我娘顧不上。」
陶氏就她一個孩子,怎麼還顧不上了?
納悶之際,蘇含玉忽而想起上次看到她們時,吳嬸說蘇秉文家暴的事,陶氏在蘇家沒什麼地位,連帶自己女兒也跟著吃苦,便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蘇含梅喝了兩碗粥,站起來告別,「玉姐,謝謝你的粥,我先回家了。」
「不多坐會兒嗎?」
蘇含梅搖頭,「不了,我還得回去幫娘做飯。」
她挑著那兩捆柴便離開了。
蘇含玉心情莫名有點惆悵,原身之前的日子比蘇含梅好不了多少,也是缺衣少食還忙個不停,下榕村的人普遍重男輕女,家裡要是有兄長或弟弟的,都得讓著,要是沒有,那更糟糕,連自己娘都抬不起頭。
幸好蘇秉誠沒繼承那樣的糟粕,蘇澤霖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原身小時候也是讀過書認過字的,不然她還得裝文盲,什麼都不敢表現。
有了這一插曲,回去的時候,她的心情難免有點沉重,下坡沒太注意看,被凸起的樹根絆了一下腳,朝前撲過去。
謝堯剛好經過她身側,見狀拽了她一把,把她往後拉,她才沒撲了個狗吃屎,只是被拉回來時,她重心不穩,竟栽到了謝堯的輪椅上,一屁股坐到他腿上。
她手忙腳亂地站起來,一個勁道歉:「對不起,謝公子,你沒事吧?」
謝堯的雙腿早已沒了知覺,別說一個她坐下來,就是十個她坐下來,也無關痛癢,只是,蘇含玉站起來後,他看著腿上的衣袍,目光突然凝住了。
「你是不是受傷了?」他問道。
「嗯?」蘇含玉不明所以,「怎麼這麼問?我沒受傷呀。」
她都沒摔到地上去,怎麼會受傷呢?這問題也太奇怪了吧。
「那怎麼會有血?」謝堯指著自己衣袍上殷紅的血跡問道。
血?
蘇含玉低頭,也瞧見了,謝堯今天的袍子是天青色的,上面有兩朵梅花大小的血跡,突兀而又醒目。
「不是原先就有的嗎?」她疑惑道。
「不是。」謝堯抿了抿唇,「你轉過來我看看。」
蘇含玉一邊思考自己到底在哪受了傷一邊順從的轉過身子,等謝堯指著她臀部位置說道:「你流血了,是不是蹲下來時不小心被硬物劃傷了?」
電光火石之間,蘇含玉想到了某種可能,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臉上燙得跟燒開的沸水一樣,她抬腳飛快地跑開了,把他們幾個遠遠甩在身後。
蘇澤霖納悶道:「小玉怎麼跑那麼快?」
謝堯:「應該是趕著回家止血吧。」
「啊?止血?小玉怎麼了!」
蘇含玉一溜煙沖回家裡,從衣櫃裡翻出來早就準備好了的月事帶和換洗衣物,衝到衛浴間換了,心情還久久平復不下來。
她從來沒有這麼囧的時候!
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都沒有!
不知道自己來初潮也就算了,竟然還把污血弄到別人衣服上!那個別人還是一個男人!
媽呀,她恨不得馬上穿回現代去。
這讓她以後怎麼見人!
再沒有比這更羞愧更絕望的事情了,尤其以後謝堯還要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
蘇澤霖等人回來的時候,她躲在衛浴間裡一點都不想出來,蘇澤霖找了一圈才找到她的位置,又等了許久都不見她出來,不由得焦慮地敲響衛浴間的門。
「小玉,你還好嗎?傷得重不重,需不需要幫忙?」
蘇含玉撫了撫額,有氣無力地回道,「哥,別敲了,我沒事,沒受傷。」
「真的?那謝兄說的血是怎麼回事?」蘇澤霖疑惑道。
蘇含玉的臉再一次燒了起來,羞憤道:「那不是我的血!是我殺雞的時候不小心沾到衣服上的。」
「哦,原來是這樣,沒受傷就好。」蘇澤霖並未多想,接受了她的解釋。
在他身後不遠處同樣聽到這話的謝堯卻沒那麼好糊弄,從殺雞到他們回來,間隔了兩個時辰,天這麼冷,雞血早就凝固了,可他衣袍上沾到的分明是新鮮血液。
該不會是受傷部位尷尬,小姑娘不好意思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