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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大發雷霆

2024-06-11 00:59:59 作者: 紅白茉莉

  蘇澤霖也很不解,「有了輪椅之後,我不是下午都帶小浩小香到村里走走,曬曬太陽嗎?有次在田野那邊碰到她們,打了聲招呼,後來就每次都會碰見,那沈安芸見著我就跟在我們後面走,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弄得我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

  今天還特地讓人送花瓶來,他也搞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不願意出堂作證心懷愧疚,所以想要補償一二?還是看他腿殘了同情心泛濫,心生憐憫?他又不稀罕她的同情憐憫。

  蘇含玉卻看著自家哥哥俊秀的面孔若有所思,他們兄弟妹幾個的模樣都不錯,哥哥正當青春年華,又是習武之人,哪怕在床上躺了半年,肌肉消減了不少,體魄仍在,就算坐在輪椅上,也是丰神俊秀,比蘇澤軒看起來好多了。

  沈安芸該不會看上他哥了吧?

  

  不然叫什麼不好,居然叫「二少」。

  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這時候的人貞潔觀念還是比較強的,劉寡婦那樣的畢竟是少數,沈安芸都嫁人了,應該不會吃著碗裡看著鍋里,估計就是出於愧疚,才格外留意蘇澤霖。

  「那就不管了,等會讓吳嬸幫忙把花瓶送回去。」蘇含玉懶得琢磨了,左右是和他們不相干的人。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回去繼續吃飯,飯後便拜託吳嬸把花瓶送去蘇家還給沈安芸,便當此事了了。

  卻不知道,蘇家有人大發雷霆。

  蘇澤軒成親後便在岳父推薦下進了縣裡唯一一家,也是周圍幾個縣裡最好的書院——鹿鳴書院進學。

  剛進去的時候,他踟躇滿志,以為從此就能青雲直上了,然而,書院裡的同窗要不是勤學苦讀考上秀才被推薦進來的,要不就是家裡有權有勢塞進來的,像他這樣既不是秀才,又無家世可言,憑藉岳父關係進來的,找不出幾個。

  於是,學業他跟不上,被那些秀才鄙視;玩樂他也跟不上,被那些紈絝瞧不起,進去書院不到一個月,就被排擠得差點混不下去。

  後來他醒悟了,開始砸錢,隔三岔五請同窗吃飯喝酒,和紈絝們逛青樓進賭場,手裡的銀子跟流水一樣嘩嘩往外流,總算在書院裡有了立足之地,也被叫一聲「蘇少」了。

  可是,蘇家又不是什麼有錢人家,手頭僅有的銀子全是以前蘇秉誠上交家裡的,哪裡供得起他這樣花銷,不過短短一個月,他就花光了所有盤纏,不得不回家裡拿錢。

  沒想到,這一回來,發現更惱火的事情。

  沈安芸居然紅杏出牆!

  吳嬸還花瓶時剛好碰到他,他陰沉著臉把花瓶接過來,拆開包裹一看,兩隻花瓶分別畫著一隻鳥,相對而鳴,堵了兩個月的鬱氣頓時炸了開來。

  他提著花瓶徑直衝回三院,到了沈安芸跟前,手一抬,花瓶重重落地,砸碎在地面上,碎片濺到正在繡荷包的沈安芸腳邊,她嚇了一跳,喝道:「你做什麼?」

  「做什麼?」蘇澤軒冷笑,「我還想問你想做什麼!這花瓶是什麼意思?你居然跟蘇澤霖私相授受?」

  「什麼私相授受!」沈安芸面色變了變,「二房進宅,我替家裡送份禮過去,有什麼不對嗎?」

  「呵,我們和二房早就斷了親,用得著你送禮?你要不是對蘇澤霖有不可告人的心思,會送鴛鴦瓶?」

  「什麼鴛鴦瓶,那是黃鸝鳥!」

  「當我是傻子嗎?一對的瓶子不就是鴛鴦瓶!我聽娘說了,你每天下午都出去曬太陽是不是?我記得原本你是傍晚出門的,怎麼提前了?難道不是因為蘇澤霖那時候剛好出門?你們這是約好了吧。」

  蘇澤軒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臉,仿佛要把她每一絲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想哪去了!不過是湊巧而已,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懷疑我?」沈安芸驚愕道。

  她確實是故意挑那個時段的,但也只是心懷愧疚,想多接觸一下蘇澤霖,看看怎麼補償他,蘇澤軒居然懷疑她出牆?

  蘇澤軒伸手掐住她下巴,眼裡沒有一絲溫度,「我難道沒有告誡過你,不要靠近二房的人?」

  沈安芸被他掐疼了,扭了扭頭,沒能擺脫,惱怒道:「你說了又怎樣,我欠了人家恩情,怎麼可能心安理得!」

  「是嗎?大恩難報,想以身相許?你可別忘了,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山匪給玷污了,最後救了你的可是我!我看你是欠教訓。」

  蘇澤軒說著,抓著她的衣襟,把她拖到床榻邊,壓了下去。

  沈安芸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被山匪侵犯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來,將她淹沒其中,難以呼吸。

  她拼命掙扎,「放開我!快放開我!」

  蘇澤軒譏諷,「怎麼,我一個月沒回來,你連跟我同房都不樂意了?難道你想伺候那個殘廢?怕是白費心機,他連動都動不了。」

  沈安芸哪裡受得了這樣的侮辱,揚手抽了他一耳光,「你清醒一點!再這樣下去,我就回娘家了!」

  蘇澤軒愣了愣,臉上霎時陰雲密布。

  「敢打我?反了天了!看我怎麼教訓你!」

  他下手更加狠厲,表情愈加陰狠,沈安芸驚恐不已,仿佛置身於噩夢,不自覺喊出聲「澤霖,救我!」

  「啪!」一記耳光甩到她臉上,頓時有血絲溢出她唇角。

  蘇澤軒獰笑,「臭婊子!喊阿,看看蘇澤霖會不會過來救你!你就是喊破喉嚨他也沒腿走過來!」

  半響過後,蘇澤軒盡興而去。

  沈安芸躺在床榻上,雙目渙散,連許媽媽進來了也沒有半點反應,仿佛軀殼裡沒有了靈魂一樣。

  許媽媽見她遍體鱗傷,眼眶霎時紅了,趕緊倒了溫水浸濕絲巾替她擦拭,心疼道:「小姐,老奴早就說了,讓你不要整天見那蘇澤霖,姑爺知道了肯定生氣,你非要湊過去,這不是平白讓姑爺誤會嗎?」

  「這花瓶,你就是送過去人家也不會收,以後別管他了,好不好?」

  沈安芸沒說話,閉上了眼睛。

  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沁出來,流入髮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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