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怨種兄弟
2024-06-11 00:49:56
作者: 一隻土豆
老管家剛要上前,聽到蘇錦瑟這句話,猛地一個哆嗦,恨不自己沒長耳朵。
王妃性子活潑些是好事,可……性子變的這般快,他怕自己歲數大了不禁嚇,會被主子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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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宸原地站了半晌,見蘇錦瑟人影消失在垂花門,才慢慢地拂了拂衣袖。
溫涼的聲音更帶三分涼薄,與老管家道:「跑一趟慶國公府,把今日的事情給國公他老人家講講,至於楚飛揚,告訴他,本王給他兩條路,一是三個月不許出門,二是王妃醉紅樓的帳,讓他自己想辦法,付了,還有王妃贏他的銀子,也直接討要了,畢竟我們攝政王府不賒帳。」
老管家汗水都滴了下來,慶國公若是知道此事,估計能將楚世子的腿打斷,別說三個月不能出門,半年都有可能。
至於銀子,王妃贏了楚世子十萬兩,醉紅樓的帳又是十萬兩,雖然二十萬兩對國公府來說並不是什麼拿不起的銀子,但若讓楚飛揚自己拿……
估計一年之內,楚世子都要吃糠咽菜,以後別說醉紅樓了,在外面吃個煎餅都要考慮考慮了。
而老國公的性子,定然不會幫楚世子還銀子。
哎!楚世子就當破財免災吧,誰讓楚世子邀請誰喝花酒不好,非要邀請王妃喝花酒。
南宸隨手招來一個侍衛:「辰風你跟官家連夜走一趟五品以上所有官員府邸,告訴他們,本王不希望明日在朝堂上聽到任何有關王妃出現在 的隻言片語。」
辰風連忙應聲:「是!」
南宸便不再多言,緩緩抬步,去了書房。
攝政王府海棠苑裡,蘇錦瑟打了個哈欠,洗了個戰鬥澡,直接爬上柔軟的大床。
白芍也去睡了,攝政王府伺候的人都愣了,這准王妃跟她的婢女,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第一晚來陌生的地方……就這樣睡了???
第二日一早,蘇錦瑟與白芍一大早就蹲在攝政王府的高牆上,如兩隻偌大的倉鼠。
白芍看著清晨還不是很熱鬧的大街,啃著手裡的鍋巴。
「小姐,攝政王真的那麼忙嗎?以前的事咱就不說了,就昨日醉紅樓的事,他竟然沒出現,也沒讓人打死你,還讓這王府上下都十分尊敬你,不敢有怠慢,可見在攝政王心裡,對你還是挺好的,你要不要……」
「要不要什麼?」
蘇錦瑟伸手捏捏她胖乎乎臉頰。
「小白啊,你太單純了,像南宸這種從小在權力中心長大的人,哪有無緣無故的看中,況且,你家小姐我所求的姻緣,是兩情相悅,是耳鬢廝磨,是郎情妾意,是心意相通,是風花雪月,是繾綣柔情,南宸他給不了,也根本給不起。」
白芍點點頭,她知道小姐最喜歡自由,就這一點,攝政王確實給不起。
蘇錦瑟掰了一塊她手裡的鍋巴放進嘴裡。
「聽說先帝從南宸出生起就想把皇位交給他,可他卻在先帝駕崩時改了遺詔,把皇位給了二皇子,就是現在的皇上。
誰知皇上身體不行,才短短几年,便惡疾纏身,也無子嗣,這皇位就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啊,從南宸出生就決定了他的心裡只能是江山,是天下,是民生,是社稷,是朝綱。
即使他不想踏上皇權之路,但老天卻沒給他第二條路走,帝王之路從來都是孤寡之路,註定他這輩子要站在青雲之端上俯視眾生。
而你家小姐我呢,則是這十丈紅塵里打滾的塵埃,我們之間雲泥之別。
即使他現在能給了我一些期望,但熱情過後,不過都是一場笑話!」
白芍嘆息一聲:「知道了,小姐不想在皇權中賭那微乎其微的愛情,以後小姐折騰的不管多大,白芍都陪著你。」
蘇錦瑟莞爾一笑,又捏捏她肉呼呼的小臉:「乖小白,除了哥哥,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放心,你家小姐想做的事情,沒有不成的。」
白芍點頭:「昨日事情鬧那麼大,咱們今日就等著看熱鬧就行了,說不定一會兒咱們就被攆出京城了。」
對於白芍的樂觀,蘇錦瑟卻長嘆一聲,拍拍白芍的肩膀。
「別想了,昨日的事情,恐怕掀不起什麼水花了,要想別的辦法了。」
「恩?」小白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昨日那麼大的事情要是都掀不起水花,那小姐究竟需要玩多大才能達到退婚的目的。
————
定北侯府染君院裡,楚飛揚腿上纏著白布,臉上青紫交加,額頭腫著大包,身上衣服更是一條一條慘不忍睹。
他此刻被包的如一個木乃伊,正可憐兮兮的看著夜天染。
「咱們這麼年兄弟,你就眼看著我跳進火坑,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不能早點提醒我。」
夜天染寒著臉:「我要是不管你,你現在也許就只能挺屍了!況且提醒你?我們很熟嗎?」
楚飛揚剛要罵他太狠心,卻因牽動傷口痛的哇哇大叫。
夜天染上下打量他,寒涼的臉上染上一絲笑意:「楚世子這造型,嘖嘖,挺別致的。」
楚飛揚頓時如被踩到了尾巴,也顧不得傷口:「夜天染,你還笑,你的良心呢。」
「良心?本公子一向沒有那種東西」,夜天染薄唇輕啟。
楚飛揚那個恨啊:「別忘了,蘇錦瑟是在你醉紅樓喝的花酒,你也有責任,跑不了!」
夜天染回身冷冷地坐在了桌前。
楚飛揚見他神色漸寒,小心翼翼的湊上前。
「怎麼?你還真怕南宸找你麻煩,不過昨夜的事情鬧那麼大,南宸今日估計腦袋能疼死,一時半刻應該還沒工夫。」
夜天染冷哼一聲:「即使昨日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今日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啊?怎麼可能,那麼大的事情能被輕易壓下去?」
楚飛揚有些不信,畢竟他這身上的傷,可都是因為這件事,他家老頭氣的鬍子都豎起來了,打他,更是下手毫不手軟,絲毫沒留餘地,雞毛撣子都打折了三根。
要不是他體格子好,還是親兒子,現在說不定已經躺屍了!
夜天染笑他傻:「南宸這些年的強硬手腕朝堂誰不知道,他不想一件事兒被擺在明面上,即使人盡皆知,也沒人敢掀起水花,畢竟誰也不敢在他頭上動刀子,否則就是不想活了,而平頭百姓間事情傳的再大,又能如何?」
楚飛揚聞言嘴角抽了抽:「他難道真要娶一個喜歡逛 的王!」
夜天染眯了眯眼睛:「你不是也要給她暖床來的嗎?」
提起這個事情,楚飛揚就想給自己兩個巴掌:「他怎麼當時什麼混蛋的話都敢說,可是,他真的啥也沒幹啊,他昨夜是第一次見蘇錦瑟。」
突然楚飛揚臉上隨即恍然:「南宸這麼多年不近女色,難道是……就喜歡這等有挑戰的,這麼刺激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