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歡藥

2024-06-11 00:46:46 作者: 戎衣公子

  秦深身子一下子就軟了,像是喝多了一般,軟綿綿的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

  她雖身不能動,心思卻轉得飛快,定要為自己保下清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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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著梁伯禽要抱她進屋,她立刻抬起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呵氣成音:

  「我實不想害你……你若執意要我,定會得病的……」

  「什麼意思?」

  她的話,成功讓梁伯禽停下了動作。

  秦深苦笑一聲,感慨道:

  「世人只當我守著活寡,未有床笫之歡,周公之禮……可太監心性扭曲,喜歡耍弄各色狎具,越是不行之事,其實他們越是在意,越是瘋狂!」

  梁伯禽出現了驚訝的神色。

  秦深定了定心神,壓下體內瘋狂叫囂的慾火,點了點院子裡的木架子,輕道:

  「那些簸籮里晾曬的草藥,你可認得?黃連、龍膽草、柴胡青皮,清熱躁濕,可治婦人陰中腫痛或生瘡之痛——還有那些葫蘆汁,配上釜底墨又治什麼?」

  看著梁伯禽唇色發白,一臉驚恐之色,她心裡暗自發笑,臉上端得是一副生無可戀,自怨自艾的可憐模樣。

  「可治女子交接陽道壯大,致使血出淋漓方……」

  「不要說了!」

  梁伯禽低吼一聲,搖頭怒道:

  「我不信!你騙我,你是騙我的!」

  秦深無力抬起手,往自己的腰褲上解,目中帶水,嘴角邊噙著一抹苦笑:

  「你若不信,我大可與你一看——」

  「不、不……」

  梁伯禽一把推開了懷中的秦深,看著她像看骯髒污穢的丑物。

  即便她現下貌若春顏,可一旦聯想文太監對她做過的事,就是他這種風月老手,也不由打起了寒顫。

  「伯禽哥哥——」

  秦深眸中水色蕩漾,在梁伯禽的眼中,她顯然已被歡藥吞噬,失去了理智。

  但見她藕臂高抬,圈上了他的脖頸,滾燙的鼻息直往臉上湊來。

  可是他現下,真的一點慾念都沒有了!

  滿腦子都是陰中瘡,血流不止的畫面,梁伯禽胃部強烈不適,別說雄風高起,就是連碰她一下的心思也絕了。

  丟下沾染歡藥的手絹,他怪叫一聲,踉蹌著就往院門外頭奔去。

  三步並作兩步,一會兒工夫便跑沒影了。

  秦深得救,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虧得院子裡晾曬了各色藥材,有些清熱燥濕,祛瘡化膿的藥材,她本事打算為日後閹割準備的,今日反倒救了她一次。

  梁伯禽雖然被他嚇跑了,只是她現在的窘境,全然還沒有結束。

  那歡藥在體內的效力,是是實實在在的發作了。

  她嚶叮一聲,癱軟在地上,雙腿夾得緊緊地,喘息不止。

  記得上輩子看過不少小說橋段,總有中了歡藥克制的法子,拿冷水澆身,拿尖銳之物自殘刺皮肉等等。

  前者她尚可一試,後者實在沒這個自殘的勇氣。

  這般想著,她強忍著燥意,從地上爬了起來,歪七扭八的走到水缸邊上。

  撈起水瓢,兜頭澆下一瓢冷水!

  「呼——」

  雖是六月時節,可畢竟到了傍晚間,氣溫轉涼,她本就體虛畏寒,這一頭涼水澆下去,險些要了她半條命。

  水方澆下那一會兒,人確實靈台清明不少,整個清醒了過來。

  可沒一會兒功夫,那簇小火苗又死灰復燃,且大有燎原的架勢,比方才燒的更加猛烈了。

  哇,小說誤我啊!

  晃了晃腦袋,秦深扶著院牆,踉蹌著往外走去,她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去溫泉里泡著,喝喝靈泉水看有沒有效果。

  若依舊不靠譜,她只能看看上哪裡去找個男人了……

  秦深才出院門,見梁伯禽又去而復返了。

  他眼角處熬得血紅,臉上皮肉一稜稜的,大有一副賭上頭後的執念。

  「爺可以不碰你,但你必須是我的女人,我已經沒了瞿芙,不能再沒了你。你有生財之道,有還算不錯的美貌,這就夠了!床笫上你覺得愧對我,就拿錢給我買幾房小妾好了!」

  秦深黑人問號臉。

  這是什麼腦迴路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她腹部火燒火燎,難受之際,感覺理智快要殆盡,萬不肯再跟這個男人周旋敷衍。

  她助跑幾步,猛地撞開了擋在身前之人,跌跌撞撞,向竹林深處跑去。

  「別跑!你給爺站住,秦深!」

  梁伯禽大怒,伸手就要去抓人,卻只碰到了她的衣角處。

  他恨聲一跺腳,跟著鑽進了竹林,順著她留下的腳步去捉人。

  秦深玩命似得往溫泉池邊跑。

  為了給自己鼓勁加油,她嘴裡一直念著:

  「溫泉!溫泉!溫泉!」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溫泉二字,便成了男人。

  「男人……男人……男人……」

  腳踩在落葉之上,耳邊迴蕩著莎莎之聲,還有她急促的喘息聲。

  眼瞅著離溫泉還有一步之遙,她突然聽見了幾丈開外,梁伯禽罵咧咧追來的腳步聲。

  「我看你往哪裡逃!」

  他囂張又生氣,邁著闊步緊緊跟了上來。

  秦深雙腿無力,已用盡了畢生力氣去跑了這一段路,實難加速奔走了。

  正當她心中無力感爆發之時,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掉了下去!

  「咚」一聲,她屁股著地,揚起兜頭的泥沙。

  好在這大洞並不深,下頭也是柔軟的鬆土,不是困野獸的陷阱。

  她雖屁股著地,但並未有什麼損傷,方要掙扎爬起身,背後卻有人圈住了她!

  「噓!」

  那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聲。

  秦深身上還濕漉漉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耳邊是他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大約過了半響,上面的梁伯禽尋不到人,也搞不懂為何近在咫尺的人突然就消失了,他罵咧咧兩聲後,便去左邊尋找了,並沒有考慮到前方有一處地下出口。

  「這人是誰?為何追你?」

  「……」

  秦深搖了搖頭不答,但她認出了他的聲音,眼淚瞬間而下。

  「你怎麼哭了,可是他欺負你了——身上為何這麼燙?」

  秦深扭過身,投進了他的懷中,只覺投入了火焰之中。

  她本能的攬下那人脖頸,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趁人錯愕之際,將舌頭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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