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睡不著！

  國安的調查結果很快，他們幾乎把目前最尖端的設備都用上了，審訊坦克，並且檢查他的所有履歷，接觸過的電子設備等等，最終許組長給林殊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個人沒有問題。

  得知這個結果以後，林殊長長地鬆了口氣。

  坦克沒有問題，不光是行動上減少了一分危險，更重要的是，又一次證明了古清婉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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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林殊在古清婉準備的客房中休息，他的頭枕在雙手上，望著天花板，卻怎麼也沒有睡意。

  目前，他對血獅、對傑羅德、對K2都了解的實在是太少了，敵人會耍什麼陰謀和手段，完全是未知的。

  其實面對諸多未知的事情，最好的選擇是什麼都不去想，因為你根本想不到任何有建設性的東西，可人偏偏總是這樣，面對未知的一切感到不安，而越是不安，便越喜歡想東想西，後世管這玩意叫精神內耗。

  就在林殊跟自己較勁的時候，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在房間外由遠及近，緊跟著，「篤篤篤……」臥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林殊啪的打開燈，並說道：「門沒鎖，進來吧。」

  吱嘎——

  穿著睡衣的古清婉站在門口。

  林殊問道：「這麼晚了，怎麼不睡？」

  「睡不著，想來跟你待一會兒。」古清婉粉唇輕啟的開口。

  「哦，那我起來。」

  說著，林殊就要起床，熟料古清婉卻道：「不用，你躺著吧！」

  緊跟著，她踩著一雙粉色的拖鞋走到床的另一邊，在林殊愕然的眼神下，掀開了被子，就這樣鑽進了林殊的被窩裡。

  林殊被嚇了一跳：「臥槽，你這是……」

  他這兒剛說完，古清婉速度倒是挺快，已經伸出藕臂，白皙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肚子上。

  見林殊愕然的表情，她倒是平靜的輕笑道：

  「看把你緊張的，咱們兩個又不是沒睡在一張床上過。我有點不安，躺在床上難免會想到明天要是參加了K2的會議。抱著你能安心一些。」

  她這麼一說，林殊讓她別這樣的話到嘴邊兒硬是收了回去。

  其實林殊知道，古清婉是一個很擅長向他表示柔弱的女人，要不怎麼說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呢，林殊是真吃這一套啊！

  「唉……」嘆了口氣，林殊順勢握住了她的手：「別瞎想了，不還有我呢嘛！」

  「嗯嗯。」古清婉用鼻音回應：「自從上次在王府飯店，我被抓走以後，這幾個月來的經歷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可有時候，我又分不清究竟這段時間是在做夢，還是曾經那戴著面具生活的很多年是在做夢。每天都挺難受的，我時常在想，如果讓我換一種身份、換一個時間遇到你，我們兩個是不是就不至於走到這個地步了。」

  林殊寬慰道：「人的一生，會面臨很多個選擇。也許這些選擇未必是正確的，但有意思的哪怕再來一次，我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但對我來說，是真希望你曾經的日子是在做夢。」

  「為什麼？」

  林殊順勢摟過她的肩膀，古清婉臻首貼在林殊胸膛上，林殊認真的說道：

  「人不能一輩子都活在仇恨與黑暗當中。黑暗和仇恨讓你擅長偽裝，不能做真實的自己，漸漸的，連你自己也分不清究竟那是真實的你，還是帶著面具的你。而我卻希望你能夠活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肩負著太多的痛苦。」

  古清婉秋水般的明眸望著林殊：「你見不得我痛苦嗎？」

  「當然。」

  「為什麼？」

  林殊嘆道：「也許是真的愛你唄。」

  「愛……愛我？」古清婉怎也沒有想到林殊會這樣回答她，她與林殊經歷過太多的事情，陰差陽錯之下，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在她心中，早已認定林殊不可能會喜歡上她這麼一個虛偽的罪犯，可偏偏，林殊在今天兩個人這種身份之下，說出了這樣的話！她難以置信的道：

  「以前……你不會跟我說這些的。」

  「是啊！以前我是不會說的。」林殊望著天花板，喟嘆道：「跟你說點我個人的事兒。」

  「你說……」

  「這算是我渣男般的情史吧……」林殊回憶著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喜歡上了三個女人。第一個，是我在剛剛下新兵連時候，演習中遇到的女軍官。我跟她有點誤會，陰差陽錯的認識。她是先喜歡上我的，但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而是進了特種部隊。在特種部隊，我喜歡上了我的女教官。我們兩個朝夕相處一個月。不過我們兩個工作單位不同，相隔甚遠，這種喜歡當時被我埋藏心底了……

  「第一個認識的那個女軍官，她的背後有一道長長的刀疤，恰好我會一些醫術，能幫她把刀疤消除。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就喜歡上我了，跟我表白，還直言等我到軍營結婚年齡。那時候我要不喜歡她，她不再纏著我。我以為啊！我當時不喜歡，後面咋可能喜歡呢？何況我心裡還有另一個女人。」

  古清婉認真的聽著，趁林殊停頓間隙，她輕聲道：「但事實上，你同時喜歡上了她們兩個對嗎？」

  「是啊！」林殊苦笑道：「而你知道我最終是怎麼選擇的嗎？」

  古清婉試探性猜測道：「你選擇了你主動喜歡上的那個女教官？」

  「你怎麼知道？」林殊有些意外。

  「其實很簡單。」古清婉莞爾輕笑：「被人喜歡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特別是對於你們男人。否則就不會有女追男，隔成紙這一說了。但，凡事都有例外，那就是人永遠無法對主動喜歡的異性有抵抗力。因為前者是選擇，後者是本能，人能抗拒本能嗎？極少的！」

  林殊沉默片刻道：「你說的有道理。」

  「第三個喜歡上的女人，是我嗎？」古清婉又問道。

  林殊嗯道：「沒錯！說實話，喜歡你是我一直以來，最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因為我對你的喜歡，始終帶一點難以言說的感覺！如果用流氓一點的話來說，我是先喜歡上你的身體，才喜歡上你這個人的……我不得不承認，男人對第一次這玩意也是印象深刻。我們兩個，是因為有了事實，我才對你產生不一樣的情愫。但，這份喜歡，我之前一直在逃避。」

  「理解。」古清婉道：「你心裡是在一定程度上對你現任女友感到愧疚的，可偏偏我們兩個又有著不爭的事實。儘管這事實，並不是你自願的，事實上我知道你的自控力極強。不過是在藥物下的影響。但這也更讓我疑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者說因為什麼才喜歡我的呢？還有，你現在怎麼能敞開心扉對我說這些話的？」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這我真不知道。」

  林殊搖了搖頭：「至於敞開心扉，也許是我覺得……做人至少應該坦然一些，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再藏著掖著沒必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古清婉真的明白了，或者說就連林殊不清楚的事兒，她也明白了。

  她喜歡林殊，是因為旁觀者清，卻清晰的看到林殊在拿命保護她而感動，這份溫暖是在母親死後，她從未體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