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新年致辭

  在掃蕩了半個月之後，房當烏爾列和譚維都帶著手下的兵勝利凱旋了。

  營州境內的高句麗人基本上跑得慢的都被殺或者被抓了，跑得能比騎兵快的也沒幾個。

  這次一共抓了八千多個高句麗俘虜回來，一時間營州城中一下子人滿為患了。

  不過人多力量也大，再加上發動了城中的百姓們一起清理廢墟重建家園，又有大批的高麗棒子助力砍樹搬石頭，營州城也在慢慢的恢復原有的樣子。

  慶功宴上，房當烏爾列很懊喪的說道：「這些小棒子怎麼才來了這麼點人？這還沒抓過癮呢就沒人可抓了！」

  當時秦顯說抓到一個高麗棒子給二百文錢，眾人發現高麗棒子這麼好抓還都以為撿到大便宜，馬上就要發財了呢。誰知道忙活了半個月東跑西顛的一共才抓到了八千人。

  留守在營州的一千負責接收看管俘虜的兄弟自然也不能少了，如此算下來，一人才能分三百文錢，這實在是有些少了。

  秦顯哈哈一笑說道：「賞金照發，除此之外，這幾個月的軍餉也給弟兄們結算了。

  

  這馬上就要過年了，烏爾列，你手下的那些個兄弟雖然不是漢人，我可都把你們當自己人了，也跟著我們一起過春節！」

  房當烏爾列和幾個党項將領聽了這話都感動不已，烏爾列更是說道：「多蒙大人不棄，往後我們就跟著大人混了，這幾個月許多人都已經不剃頭髮了，開始學著留頭！」

  秦顯一笑：「入鄉隨俗，這很好。那就好好過個年，我準備給大夥都發個年終獎，到時候就和你們抓高麗棒子的賞金一起算了！」

  「多謝大人！」眾人紛紛起身致謝。

  秦顯壓了壓手示意都坐下，又打了個響指，陳安遠便端著一個木盤子過來了，裡面裝著幾打小紙條。

  秦顯將這些紙條分發給眾人說道：「這個就是發給大夥的年終獎！」

  「這……」房當烏爾列看著大大小小的票子，上面還有花里胡哨一串串不認識的文字符號一臉懵逼。

  其他党項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倒是譚維念道：「大魏營州官糧鋪粳米一石？一斗？這是……拿著這個可以換糧食麼？」

  其他人也都看向秦顯，等著秦顯公布答案。

  秦顯說道：「沒錯，憑這個就可以在指定的地方支領相應的糧食。

  這不是最近營州的糧價被某個傻逼給弄得亂七八糟嗎，我就想著直接按著糧食的重量給你們發年終獎了，按照功勞的大小，每人最少兩石粳米，功勞越大給得越多，上不封頂！」

  眾人呲了呲牙，勉強擠出來一個並不真誠的笑容。

  大米自然是好東西，可他們都是扛槍當兵的！在軍中賦役，軍隊是管吃管住的，這些人又沒有家眷在營州城，每人發二百多斤大米他們自己也吃不著啊！

  若是拿出去賣，不是又多了一件麻煩事？還不如直接給銀子來得實在呢。

  秦顯似乎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因笑道：「你們別著急，等我把話說完嗎！

  這上頭雖然是寫著可兌換大米，可是這米他不也可以換別的東西嗎？

  要米沒用，那我用一石米換一匹布行不行？用一斗米換一斤肉或者一罈子酒行不行？」

  譚維道：「我知道了，大人的意思是……這玩意其實就可以當銀子用！」

  秦顯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是按糧價來度量其他產品的價格了！」

  房當烏爾列等人也琢磨過味來了，可是捏著手裡輕薄輕薄的小紙條怎麼也不能把這玩意和羊肉、美酒聯繫在一起。

  「用這玩意去換酒換肉，有人肯換給我們嗎？」有人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許多人心裡的疑問。

  秦顯扇了那人腦袋一巴掌道：「廢話，本節度使給你們的東西，我看誰他媽敢不收？

  難道我拿著點紙片糊弄你們玩兒呢？你們知道我為了做出這些紙片費了多大精神！

  就你屁話那麼多呢？罰酒三杯！」

  眾人見這個出頭鳥挨了打非但不同情反而嘻嘻哈哈一個個臉上掛滿了幸災樂禍的笑容，起鬨一般的搬起酒罈子來給他倒酒。

  出頭鳥也不客氣，噸噸噸連干三碗後晃晃悠悠的還吹了兩句牛，說了一聲好酒，而後就鑽到桌子下面去了。

  秦顯也是哈哈一笑，這群党項人其實也挺有意思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別讓他們看見酒，看見了酒一個個比看見親爹媳婦還親。

  想到這裡秦顯突然想到渤海國在北邊天氣寒冷，肯定也喜歡喝酒，若是有空了弄點高度蒸餾酒給他們弄過去，是不是可以賺點外匯啊？

  不過想跟他們做生意，得先把他們打服了才行！不然剛剛吃了大虧就主動找上門去跟他們做生意，那不是成了主動服軟了嗎？

  而且也得等將營州的局勢給問住了，確保糧食充足了之後才能有多於的糧食拿來釀酒啊。

  也不知道慕容祁給自己弄的糧食什麼時候能送到……秦顯現在才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手裡有糧心裡不慌了。

  房當烏爾列也吃了一杯酒，將大鬍子上沾著的酒用手掌擦了一把，而後在袍子上擦了擦手，又抓起一塊肉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含糊著問道：「大人，咱們下一步該去打誰？是不是要去打渤海小辮子野人了？」

  秦顯聽了這話噗嗤笑道：「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是小辮子野人？你們党項人的頭型很好看嗎？不說別人就看你那地中海頭型，那大禿頭……」

  房當烏爾列當時就不樂意了，將頭上的帽子往下一扯露出了兩寸長雜草一樣的頭髮說道：「大人，你瞅瞅，你瞅瞅！誰是禿頭了？」

  其他党項人也紛紛摘下帽子，果然都長出頭髮了，看來最少兩個月沒有剃過頭髮了。

  秦顯很滿意，沒想到這群党項人同化起來比想像中的要順利的多。

  看來這些跑馬的韃子崇拜強者是寫到骨子裡的，不然盛唐大漢也不會同化了那麼多的遊牧民族了。

  「行了行了，都帶上帽子吧，知道你們不禿頭了。今兒高興，不妨我就先提前說兩句。

  這段時間東征西討的，你們也都辛苦了，營州也有一大攤子的事要做呢，就趁著過年好好休息個把月，也都好好休息休息。

  等過完年了，咱們倒是不忙著先去打小辮子野人，咱們先去拜訪拜訪高麗棒子！」

  「好好！打高麗棒子好！」

  「小棒子們太弱了，太不禁打，沒啥意思……」

  頓時宴席上分成了兩撥不同意見的人群。

  「閉嘴閉嘴！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誰說沒意思來著？就他媽讓你打先鋒！」

  秦顯一開口果然大伙兒都閉嘴了。

  本來就喝得有點高的秦顯竟然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了這種獨裁的感覺了！

  「讓幹啥就趕上，記住了不？」

  「記住了！」眾人答道。

  秦顯點了點頭又說道：「這次你們做得都不錯，抓了八千多個小棒子，難道這就滿足了嗎？

  不夠！還差得遠呢！你們想想，光是你們這群大頭兵就五千人，一個個的還又能吃又能喝的，我拿什麼養活你們這麼多人？

  光靠著這八千個小棒子幹活能養活起嗎？當然不能！

  你們想不想每天都有肉吃有酒喝？」

  「想！」這下大夥回答的格外響亮。

  「想，那就去給我搶人吶！搶了人回來才能種地、養豬、收糧、釀酒，給你們蓋大房子，是不是？」

  「是!」

  「再者說了，這次抓的八千多人不全是男的嗎？你們在這邊也沒個妻兒老小的，雖然小棒子的女人個子也矮一點，總也算是女人不是？」

  「去打高麗棒子！搶他們男人！搶他們女人！」

  一時間群情激奮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