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天降大禮

  不一會兒，秦顯已經穿戴了甲冑騎馬返回到了城門，烏泱泱的隊伍已經集結完畢。

  房當烏爾列催馬來到秦顯跟前道：「大人，隊伍已經集結完畢！」

  副使譚維也行了個軍禮道：「請大人指示！」

  譚維本是禁軍軍都指揮使，上次跟著秦顯一路破晉滅西涼戰功卓越深得秦顯看中。

  這次蕭宏德發配了秦顯來當營州節度使，給他一千晉軍，秦顯就指名點姓的要了譚維和他部下一千人。

  蕭宏德也知道譚維是秦顯依仗的人，一口答應下來，還加封譚維為副使給秦顯助手。

  秦顯高升喊道：「將士們，你們的職責是什麼？」

  「保國安民，報效國家！」幾千人同時喊道。

  

  「好！現在你們跟著我來到了營州，也都聽說了，高句麗人來犯我疆土，滋擾百姓，該不該殺？」

  「該殺！該殺！」

  「那還等什麼？跟著本官一起出發，砍高句麗人！」

  接著又對房當烏爾列道：「留下一千人守城，其餘人跟我走！」

  一聲號令，由秦顯和譚維帶著禁軍做前鋒，房當烏爾列緊隨其後，四千多人在一個叫二蛋的黑石溝人的帶路下浩浩蕩蕩的出城往東去了。

  頭一次跟秦顯出征的丁二丁三等人一個個激動不已，只恨不得出城就能碰見這群高句麗人，一個個伸著脖子左右張望，只想快點發現高句麗人。

  秦顯也懶得搭理他們，問二蛋道：「高句麗人長相如何？慣用何種武器？可有弓箭手麼？」

  二蛋有些唯唯諾諾的回道：「大老爺恕罪，小人並沒有見過高句麗人，只是聽老人們說起過，高句麗人兇狠殘暴，喜歡十來個人一起行動，都是些羅剎惡鬼……」

  秦顯皺眉道：「看你也有十七八歲年紀了吧，沒見過高句麗人？」

  二蛋搖頭道：「沒見過，只是聽村里老人們說起過。據說這高句麗人住在南邊，要翻過幾座大山，走上半個月才能到他們的地界。

  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大魏也和高句麗打過仗，大魏的鐵騎將他們趕到山裡頭去了。

  後來渤海國的蠻子從北邊打了過來，高句麗的人就再沒出現過了，而是換成了渤海野人經常來滋擾搶劫。」

  秦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管他高句麗人怎麼樣呢？先打了再說！

  走了約么半個多時辰，二蛋指了指前面幾間低矮的土房道：「大人，前邊便是黑石溝了。」

  秦顯一個眼神，陳安遠便已策馬衝出了隊伍往村子裡去了。

  不一時又折返回來說道：「大人，村子裡空無一人，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想是高句麗人還沒到。」

  秦顯點頭道：「先進村休整，埋鍋造飯。」

  來至村里秦顯不禁有些頭疼。

  這么小的一個村子，不過五六十間土房，哪裡住得下他的四千人馬？

  這麼冷的天大晚上的在戶外過夜無異於作死，還沒碰到高句麗人，自己這邊先會因為凍傷減員！這可不是秦顯的風格！

  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是有點冒失了，難道還得折返回營州城去，明天再來？

  一邊在村子裡轉悠一邊想著，突然發現一戶人家院子裡堆著一堆漆黑的石塊。

  秦顯快步過去一看，這不是煤嗎！烏黑油亮有光澤，入手比石頭還輕許多，這還是優質煤呢！

  因將二蛋叫過來問道：「你們村子裡的煤是哪兒來的？」

  二蛋指著村外頭說道：「都是在溝里挖出來的啊！要麼我們這裡怎麼叫黑石溝呢？我們和左近村的都靠燒黑石取暖做飯……」

  「我……」秦顯一陣無語，從溝里拋出煤來？

  這不是露天煤礦是什麼？這是要發達的節奏嗎？

  因拉起二蛋道：「趕緊的，帶我去看看！」

  二蛋不知為何節度使大人聽說有黑石居然這麼興奮，也不敢多問，乖乖的在前面帶路。

  出了村子走了半里路左右，果然小路旁有個一丈深的深溝，一條土台階蜿蜒伸到溝中，顯然是人們為了采溝里的煤而修建的。

  順著台階下到溝底，果然腳下都是黑漆漆的一層煤，有些地方已經被挖出了煤層下面的泥質岩來。大概估算了一下，煤層的厚度應該在一米五到兩米。

  再看看煤層上面那一層土的厚度也就是一米多一點的樣子，發財了！

  這漏填煤礦，拿著鎬和鍬就能挖出來，開採成本可是大大降低了！

  營州雖然天寒地凍，有了煤還怕什麼？

  回到了黑石溝村，士兵們已經開始煮飯了，篝火的煙氣和飯香交雜升騰，伴隨著士兵們肆無忌憚的說笑，似乎一點也不緊張隨時會打過來的高句麗人。

  而秦顯則是嚼著羊肉乾喝著水囊里的燒酒，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快速的將黑石溝煤礦開發出來。

  「報！節度使大人！村子南邊五里遠的地方出現了大批的百姓！」一個斥候快馬來報。

  「百姓？有多少人？」秦顯一伸脖子將嘴裡的肉乾咽了下去，難道也是像黑石溝村的百姓一樣聽說高句麗人來了逃出來的？

  「大概五百左右人，一個個手裡都拿著棍棒！」

  拿著棍棒？難道是村民為了保護家園自己組織起來要對抗高句麗人？這可倒是好事！

  不管怎麼樣，先去接應一下再說。

  秦顯招呼一聲：「烏爾列，帶上一千人，跟我走！」

  行了不一會兒，果然見遠處出現了一群身材矮小，手持五尺來長的木棒的一大群人。

  這群人看見秦顯帶著騎兵趕了過來不由得都站住了。

  秦顯高聲吆喝道：「不用害怕，我是營州節度使，來接應你們的！你們是哪個村子來的？」

  那群手持木棒的人猶豫了一下，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吃giao！」

  而後這群人便發了瘋一般嗷嗷叫著朝秦顯沖了過來。

  「窩草！這些人是……高句麗人？」秦顯這才回過神來。

  這邊房當烏爾列已經用党項話開始發號施令準備戰鬥了，党項人紛紛摘下弓來彎弓搭箭準備射擊。

  「別！儘量抓活的！」秦顯又激動又興奮！

  老天待他不薄啊！這才到了營州，又送煤礦又送曠工！老天爺，我愛你！

  「遵令！」房當烏爾列又讓下令讓人將弓箭收了起來：「節度使大人軍令，抓活的！」

  而後一聲唿哨，房當烏爾列一馬當先帶著一千人沖了上去。